如相国着急离开,踩上了一地的苞米粒子。
跟乔淑芳摔的如出一辙,也是右手下意识撑地。
不过,他比乔淑芳惨多了,他还摔到了尾椎骨,整个人瘫在了地上,动不了一点。
他甚至觉得呼吸困难!
“老如,老如,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众村民集体倒吸一口凉气,大家站在原地,没有任何人敢动,生怕下一个就是他们其中的某人。
“康同志,你太奶奶有没有在梦里说有什么化解办法?这太吓人了,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村民们深深陷入迷信的恐惧中,无法自拔,人人恐慌。
“别瞎说,这都是意外,哪有那么些个说道?我就不信了,我看村里还有谁会受伤?”
大队长发话,迷信之风不可助长!
大家闭嘴不语,可心里依旧泛着嘀咕。
“我太奶奶说只要不在那块地皮上盖房子就好。”康思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江同志,不用听别人的话,既然地皮已经批下来了,盖!忙完了这几天,我帮你们家盖!”
现扬一片哗然。
李霞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老如啊,你倒是说话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如相国被摔的一时没上来气,差点过去。
李霞回头看向江若初:“若初啊,快救救你大爷,就像刚才救你妈一样,快!”
如萍气鼓鼓的,刚想说不要救!
江若初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大爷,谁大爷?我大爷在京城,别乱攀亲戚,救不了,去医院吧。”
李霞自然是知道刚刚如相国的话惹恼了江若初。
眼下才会不救人的。
这丫头怎么如此的斤斤计较?小气,见死不救?太坏了!大大的坏!
可为了江若初能救人,李霞收起眼底的火气,苦苦哀求道:“若初啊,咱们一同来的梨树沟,这份感情应该与旁人不同,你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你大爷这样,而不救?”
有村民看不下去了说道:“江同志,你什么人品?不就是呛了你几句?这么记仇?见死不救?”
王晴晴也拱火:“做人一点格局都没有,还想当老师?那学生还不得被你教的全都道德败坏啊?”
如萍替江若初抱不平:“呛几句?道德败坏?反正这种事也没发生在你们身上是吧?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众人诧异,如萍不是如相国的亲闺女么?怎么向着外人说话?
江若初坚持不救,淡淡说道:“不用在这道德绑架我,我确实没什么道德,也绑架不了我。我当老师,也会告诉学生,善良只给对的人。”
如相国使坏在先,他自己心知肚明,还指望着她会出手相救?
别做梦了!
“就是,不救!我们走。”沈娜娜白了眼躺在地上,嘴角已经气歪的如相国。
一家人搀扶着乔淑芳回知青点了。
也就才走了两步,众人身后有一棵大树,毫无征兆的倒了下来。
重重的砸向地面。
所有人蓦的回头,后背一身冷汗。
空气凝结了几秒后,大队长缓缓道:“以后我看谁还敢说江家盖房子会给全村带来灾难?”
若不是乔淑芳滑倒,便不会引来众人围观,若是众人不来围观,方才那棵大树不知道要砸死多少人。
许是前几天发洪水,树根早就松动了,再加上这棵树原本就生了虫,地基不稳。
所有人看看倒在地上的大树,又看看江家人,真是万幸啊。
那些相信康思思太奶奶的人,有所动摇了。
回到知青点后。
眼下没有石膏,江若初找了一个薄一点的小木板,固定在了母亲的小臂上。
有用布条挂在脖子上吊着。
“妈,虽然用这个小木板固定住了,可还是要靠你自己的,千万不要动手腕,不然骨头在里面会移位的。”
乔淑芳点头,她都听女儿的。
只是眼下不能干活了,她有些忧伤,不想成为一个废人。
沈娜娜自然是看出了母亲的担忧,安慰了几句。
江若彤也给母亲宽了宽心,养病要紧。
江若初想起来,上次带秦骁进城去医院时,她了解过,医院里的石膏供应不足,不是所有骨折的人都能用上石膏固定。
不过,江若初倒是知道一个土办法,就是找一些没有杂质的黄土,加入鸡蛋清和接骨的草汁,能代替石膏。
她空间里应该能有吧?一会儿她要进去找找。
小木板还是不能够很好的固定,若是反复移位,容易畸形愈合,到时候影响小臂的功能。
正想着,子弹叼着一个铝制饭盒出现在江若初眼前,一饭盒的黄土。
家里人都在,江若初便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子弹的脑袋。
这哥们儿怕不是会读心术?他怎么知道她要找什么?
江若初取了黄土,赶快操练起来,制作“石膏”。
另一边的如相国最后被一块板子抬着,抬到了知青点,这要是盖一块白布,还以为谁家有人死了呢。
刚踏进知青点,驴车便被隔壁村子的人还回来了。
李霞和如东两个人驾着驴车带着如相国赶快进城了。
如萍哼着小曲儿从外面回来,从屋里挂绳上取下最后一只鸡。
今天家里没人,她准备炖一锅鸡吃,平时鸡翅鸡腿都是她爹和她哥的。
她从来不知道这俩地方什么味道。
今天她要独享。
不过她做完以后还是给江家拿去了半只鸡。
“若初啊,给乔阿姨补身子,我自己也吃不了。”
“你爹妈和你哥不在家,你炖鸡吃?回来不得揍你一顿啊?”沈娜娜满脸惊讶。
“揍我,我也吃了,哈哈哈,我就要吃,谁也拦不住我。”
自从那次水灾以后,如萍就像换了一个人般。
江若初没客气,留了一半,还盛了好多的鸡汤:“谢啦,如萍。”
她瞧着如萍离开的欢快背影,有点感慨,这是终于活明白了。
就应该这样。
不必被一些东西束缚,六亲缘浅,无需纠结,不要也罢,逍遥自在,挺好。
整天纠结他们为何不爱我?为何只对哥哥好?要怎么才能讨他们欢心?
多累!
所有关系,一旦你不要了,这题便解了。
如相国被颠簸了一路,又颠簸了回来,医院里的年轻大夫,没什么经验,给他正骨就正了好几次。
疼的他想死的心都有。
后来因为没有石膏,小大夫用传统中医办法给他固定的。
去医院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积蓄。
现在就等着拿到笔记本的人尽快来救他了,这是他心里唯一的希望。
家里唯一的一只鸡,还被如萍吃了,如相国想打人,却动不了。
李霞又跑不过如萍。
如东依旧一副厌世的样子,不关心这些事,把他爹从医院拉回来以后,便开始闷头看书了,他也报名了这次考试。
夜深了,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但每个屋里的煤油灯却都亮着。
都在为接下来的考试奋斗。
康思思教王晴晴做题,她快气炸了:“曹操的儿子叫曹丕,刘备的儿子叫什么?你这写的什么啊?”
王晴晴:“刘丕。”
康思思气的天灵盖儿要炸裂了:“()大()粗?大姐你想啥呢?五大三粗,胆大心粗,财大气粗不都可以,你写的啥啊?”
“我大便粗,这个不行吗?”王晴晴委委屈屈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康思思直接把语文卷子撕了了,看数学:“九九乘法表你也不会?你家九九四十五啊?”
让康思思崩溃的是,她已经把答案完完全全的告诉了王晴晴,这都能错?
还错的这么离谱?
就这水平,怎么考第一第二?她可不想被江若初钻了空子。
眼看着明天就要考试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