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儿!?”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假山石外的男女顿时慌张起来,稀里糊涂连衣裳都没穿好就想跑,但如此大的动静将谢广玉的人全部吸引过来,两人跑了没多远,就被按倒在地。
“殿下!找到人了!”
杂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谢念总算松了口气,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听闻之事中,久久不能平静。
片刻后,谢念仰头看向谢告禅:“皇兄?我们走么?”
不知为何,谢告禅的神色显得有些奇怪,尤其是听到谢念喊他皇兄之后。他像是被无形的烙铁烫了一下,下意识绷紧脊背,没有回答谢念的话。
“皇兄?”谢念又喊了一声。
面前谢念容颜纯净,他脑海中想起的却是男人聊起的秘闻。
违世乖俗,祸乱纲常……废太子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偷偷爱慕着自己的皇叔。
谢告禅避开视线,匆匆拉着谢念向外走。
谢广玉已经带着人离开,现下御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谢念还有些别的想问谢告禅,自然而然地开口:“皇兄,当初大哥……”
谢告禅忽然放开了谢念的手腕。
谢念一怔,看向谢告禅。
谢告禅显得尤为……烦躁不安。他揉了揉眉间,像是要强行压下某种不可告人的情绪,过了片刻才开口:“回寝殿。”
谢念完全不知道谢告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隔着有一尺远的距离,在浓郁夜色下神色不明,像是又回到了刚刚重逢的那天。
植根心灵深处的恐慌再次冒头,谢念下意识想要拽住谢告禅的手腕:“皇兄,我又做错什……”
谢告禅极不明显地僵硬一瞬,随后甩开了谢念的手,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漠。
“先回去。孤还有事要做。”
说罢,大步流星走了,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等他的意思。
谢念站在原地,再次陷入被抛弃的恐慌当中。
他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连骨节都用力到泛白,呼吸在不自觉中变得急促起来,谢念深呼吸好几次,强迫自己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
不应该的。
谢告禅明明没有看到纸包里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对他?
他做错了什么?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谢告禅已经走远,背影只剩下一个小黑点。
寒风刺骨,谢念颤抖着呼出一口气,追上谢告禅。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宫中甬道上,隔着相当疏远的距离,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谢念寝殿前,谢告禅才停下来,谢念也停下脚步,站定在原地。
路上被冷风一吹,谢告禅心中种种复杂也跟着冷静下来,他面上恢复平常:“……明天若是有人问起你什么,什么都别说,等我赶过来。”
身后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
谢告禅转头,发现谢念正在怔怔地注视着他。宫灯映出昏黄的光晕,打在谢念身上,显露出他容貌中瑰丽的那部分。
谢告禅心下忽地一跳。
谢念只是执着地看着他:“皇兄……我做错什么了吗?”
同样的问题再次摆在面前。
谢念做错了什么?
谢告禅无法回答。
一切的源头始于尚坚白那句无心之语,将他捕进无法摆脱的尘网,此后无论何时何地,这句话都会不合时宜地从脑海中冒出来,像某种烙印永远刻在了灵魂深处,无法被抹去。
不……不该如此。
这只是片刻失神而已。无关某种欲盖弥彰的旖念,无关两人之间从未消除的陌生感。陌生,只是因为他和谢念太久没见,谢念还是他原先认识的那个谢念。
谢念自小便一直依赖他,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不适应?他们难道不是拥有血缘关系的手足么?他已经纵容谢念纵容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偏偏到了今日才觉得奇怪?
放任下去又如何?
谢告禅忽而想通了。
他们之间血浓于水,他是谢念的兄长,谢念是他的胞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已经既定的事实。
他依然是谢念最倚赖的皇兄。即使尚坚白的话已经植根心底,即使此后的无数日夜里仍会出现片刻的晃神,他也不会跨过那步雷池。
手足之间亲密一些,又有谁会置喙?
“你没有做错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他三两步走上前,将谢念身上的大氅系好。他系得有点紧,谢念有些呼吸不畅。
但路上一直提心吊胆的心情反而平复下去,谢念闭上眼睛,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皇兄……皇兄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不要再像今天这样,抛下我一个人……”
谢念是真的害怕。
如果谢告禅不要他了,他该怎么办?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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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什么呢?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恳求,会在未来的某天失效吗?
他不敢想。
他只能牢牢抓住面前之人,贪恋这点残存的温暖。
“不会再这样。”谢告禅紧紧盯着面前之人,伸手替谢念拂去耳边墨色碎发。
殿外寒冷,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寝殿当中,谢告禅替谢念脱去大氅,将人安置在床榻之上,他自己则半蹲在谢念面前,轻一下,重一下地摩挲着谢念手背上的红痣。
“念念,”声音低沉,眼底情绪像暂时平静下去的深海,“为什么会和苏文清出现在那里?”
他重音放在了“和苏文清”四个字上。
谢念愣了下。
没有问那个纸包,没有问为什么谢昊明会无缘无故昏倒在地面,只是问他为什么和苏文清一起。
一个探花郎,值得谢告禅如此关注吗?
谢念斟酌片刻,挑了些能说的,半真半假解释:“之前在玉寒池见过一面,寒暄几句后就散了。今日出门时恰好碰上,一同走了段路。”
谢告禅眼神变暗,手上力道不自觉变大。
他面色却如常,只是淡淡开口:“念念和他倒是投缘。”
难道这苏文清还有什么他不清楚的秘密?
谢念听见谢告禅这么说,心中狐疑更甚,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苏文清出身贫寒,对宫外各种事物都相当了解,我觉得好奇,便在路上听他说种种趣事……没多久,就迎面碰上了四哥。”
谢念垂下眼,眼睫微颤,像是展翅欲飞的蝶,“四哥平日里如何,皇兄也是知晓的。苏文清替我说了几句后,四哥气急,当即就要来推搡,苏文清挡在我面前,不小心将四哥撞倒……”
“再然后的事情,皇兄也就知道了。”
谢念忽然抬眼,轻声道:“就是这样。皇兄信我么?”
谢告禅神色不明。他没有回答谢念的问题,答非所问道:“苏文清有婚配吗?”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谢念越来越搞不清谢告禅的想法,他下意识顺着思路想了下去,苏文清倒是确未提过这件事。
没有婚配……
电光石火间,脑海中某个想法逐渐成型。
谢念摇了摇头:“不曾提过。但我觉得他是个仁人君子,应当配许才貌相当之人。”
他顿了下,将想法全盘托出。
“皇兄觉得,将他赐给枢密使家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