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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江潋尘,不是坏人

作者:夏辞昭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季蕴不再过问,只是定定瞧着江潋尘。


    “蕴儿为何一直看着孤。”江潋尘气定神闲,说话间悄然撇着窗外站着的人影。


    季蕴低头思索,片刻后,指了下屋外:“殿下,我想出去赏月。”


    “孤陪你。”江潋尘作势站起身。


    下一秒,季蕴就眼疾手快把他按了回去:“不用,我自己去。”


    她方才在屋外的草地上看到了玄谷药师的药物痕迹,那是一种特制药水腐蚀草根留下的,季蕴打算独自出去看一下,不愿让江潋尘跟着。


    好在他没有强求,点头,拿出一把特制匕首,道:“时候不早了,蕴儿若是遇到危险便可用此物防御,待会儿,我派些守卫跟着你。”


    季蕴思索片刻,这远在异国他乡,确实危险重重,她没有推辞,与江潋尘作别后,迅速离开。


    季蕴没注意到,她走后,屋外的人影迅速从窗外爬进屋内。


    陆时余站在江潋尘面前,取出手里的药瓶:“殿下,这是臣这几日在六皇子处取得的。”


    那是一个琉璃小瓶子,里面的药水时浑浊的橙黄色液体,上面还漂浮着未处理干净的草药。


    江潋尘眼眸微眯,声音冷漠:“做的好。”


    陆时余勾唇,仔细打量着江潋尘的神色,继续说:“殿下,大皇子马上就要解禁了,咱们……是否该有下一步动作。”


    江潋尘抬手,似笑非笑道:“不必!放这厮出来逍遥快活几日也罢……不过,皇后寿辰陷害大皇子一事,后续处理的如何?”


    陆时余点头,眸中含着不解:“不过,殿下为何那日试探了太子妃后还要再今日试探。”


    江潋尘放下手中的药瓶:“孤也不愿,可她……”


    她太会隐瞒,就如她都名字一般,任何事物都蕴藏在心间。


    江潋尘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他眸中浮现几抹痛色。


    良久,他理好情绪,说:“母妃的祭日可否按我说的做了?”


    陆时余点头,他知道江潋尘向来看重此事,他也要让他高兴。


    上一次亲手下毒就已经将他的忠心反复蹂躏了,这一次,他不愿再戳殿下的痛处。


    哪怕……


    哪怕皇城内外不允许给舒妃上忌,他也愿意以身犯险隐瞒过去。


    与此同时,季蕴已经沿着药师的痕迹寻到了一片树林。


    还没走近,他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位佝偻老者。


    那人衣服破烂,弓着的脊背对着她。


    季蕴走的蹑手蹑脚,生怕发出声音。


    接近老人的时候,她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守卫做了个静等的动作,这才放心走上前。


    距离老人只有一米的时候,老人突然转过身,面上带着傩戏面具,头顶花白的发丝打着卷儿盘旋在面前。


    “来了。”他开口,是一道与那日女声,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稚嫩。


    季蕴有些不知所措,指了下自己,见那人点头,道:“您是故意叫我来的?”


    药师呵呵笑了几声,随机说:“季蕴,AMS病毒研究的如何?”


    季蕴表情在脸上凝滞,过去的种种一幕幕的在脑海里绽开,那个人的身影与眼前这人不断重合,她惊呼:“老师!”


    怪不得一开始就觉得这人声音熟悉,原来,是熟人,她不顾身后的守卫,走上前将老人一把抱住:“老师,我好想您。”


    药师伸手摸了下她的头顶:“你为何会来这里?”


    季蕴摇头:“我出了车祸,在大马山高速上。”


    药师了然,像是早就知道,说:“那日你在屋外偷听,我便知道,是你来了,季蕴,你是那批学生中最像我的,如今,却和我走向了同一条不归路。”


    季蕴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哽咽着说:“老师,我们还能回去吗?”


    季蕴眼里含着希冀,她一直觉得自己会回去,可药师的回答,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辟在她的头上。


    她说——


    回不去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这个世界的人。


    说罢,药师从衣袋里拿出药丸,将其放在给季蕴手心,说:“把这东西给江朝太子服下,你放心,这东西并非毒物…此事一过,他必然会怀疑到我,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季蕴,既然我们一开始就属于这里……”她停顿片刻,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那我们,别再让悲剧重演了,阻止这一切吧……季蕴,像你曾经在实验室一样。”


    季蕴看着药师离去,身后的守卫一拥而上。


    季蕴叫停他们,她突然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玄幻。


    如此一来,她的好心情全部崩坏。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因为眼下,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她要保住老师的命。


    想到此,她一溜烟儿跑回寝殿,推开门,看见正在对弈的江潋尘和陆时余。


    她的目光草草扫过陆时余,带着不悦,却也没明显表露出来。


    陆时余知道此时季蕴看他不爽,识趣离开了。


    季蕴听见他关门的声音,才凑到江潋尘面前,一脸关心:“太子殿下,这是药师给您的。”


    “这是何物?”江潋尘挑眉,拇指轻抚季蕴的下颌。


    季蕴迟疑片刻,说:“药师说此物可以快速治好你身上的旧疾。”


    江潋尘半信半疑,道:“他为何帮我?”


    季蕴话语哽在喉头,她正打算解释药师并不是坏人,就见江潋尘将药丸放入嘴中,喉头上下滚动了一遭,咧开一个柔和的笑:“我相信蕴儿,不会陷害孤。”


    季蕴看着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这样一位人会杀了她。


    是作秀吗?


    可即便如此,日日作秀,早该生出真感情了吧。


    她想得头疼,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后,太阳正在东边盘旋,今日是他们回江朝的日子,季蕴一早就来到铜镜前收拾。


    坐在镜前,她敏锐地察觉到头顶的簪子变了个模样。


    她想要换回从前的款式,等入宫后给江源王一个勤俭持家都好印象,可这簪子,无论他用什么手段,就是摘不下来,还搞得她掉了几根发丝。


    也罢,反正这玩意儿也素的不行。


    回程的马车比以往更快,季蕴临走前,在与药师会面之处留下一封书信,上面写着她在江朝的府邸在何处,以及,她希望药师能够来江朝的想法。


    一路上,她不停地跟江潋尘下眼药,好不容易让江潋尘开始接受药师的投奔,江霁尘又拦在了马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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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着一批守卫,面上还有一道新鲜的疤痕。


    见到江潋尘,他不情不愿地跪坐在地上,说:“参见皇兄。”


    江潋尘倒有些意外,叫他免礼。


    待人走后,跟着马车的陆时余才开口:“六皇子被皇上发配边疆了,这几日,他日日在宫里,皇上知道此事,给了他不少苦头。”


    季蕴感觉唏嘘。


    什么虎毒不食子……都是假的。


    她悻悻地看了一眼江潋尘,怕是这人以后也会变成这样。


    一想到日后要一直和他待在一起,便瑟瑟发抖。


    要命啊。


    到皇宫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江源王一直站在城墙外等候,见到江潋尘的时候,担忧地凑上前,道:“江霁尘,是我派过去的。”


    江潋尘点头,他早知道此事,倒也不意外。


    更何况,他也没有渴望从这位父王头上得到一丝丝温情。


    江源王皱着眉,继续说:“朕并未想到他会做出如此险恶之事,你受苦了。”


    江潋尘摇头:“无碍。”


    季蕴看着他高瘦的身体,一阵风吹过,连带着衣襟微微漂浮。


    “尘儿,你的身体好些了吗?”皇后殷切地看着他,季蕴看在眼里,心头唏嘘。


    这只笑面虎,才是最恐怖的。


    果不其然,她下一秒继续:“那日你因你母妃冲撞皇上,皇上也是迫不得已罢了,这不,今日知道你回来,他才特意将你的母亲灵牌牵回皇家,就等着你祭拜呢?”


    季蕴倒吸一口凉气。


    今日才迁回皇家,那从忌日那日到今天,舒妃岂不是仍旧在外面孤苦伶仃。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江潋尘。


    此刻他正死死咬住下颌,一言不发。


    季蕴却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指骨泛白,是他的隐忍。


    许久,他打断了皇后的喋喋不休:“多谢皇后,母妃一事,你不必给我说。”


    他眼神中鲜有得露出狠厉,如刀子一般扎在皇后的脸上。


    皇后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她揪了下江源王的大袖,硬生生把话给吞了下去。


    季蕴看着他,走上前,牵住他的手。


    这些时日,田间冰雪开始融化,也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江潋尘裸露在外的皮肤冻的通红。


    突然一双温热的手钻进来,他愣了片刻。


    一低头,发现季蕴一手抱着个暖炉,另一只手牢牢牵住他。


    察觉到他的视线,季蕴抬头,对上他,低声说:“殿下,若是冷的话,我把这个给你?”


    江潋尘感觉心口突然缺了一块东西,他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在众目睽睽下,接过季蕴递给他的那个粉色老虎暖手袋。


    进入皇宫,江潋尘上报了这几日在澧朝所见。


    江源王当即拍案与澧朝建交。


    派发陆民带兵驻扎澧朝边疆。


    夜深时,江潋尘才回到太子寝殿。


    季蕴舟车劳顿,一早就睡着了。


    江潋尘走近,发现她手里攥着一个揉乱的信封。


    她一翻身,信封就落在地上。


    江潋尘蹲下身,捡起信封展开。


    信的内容是——


    江潋尘,不算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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