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研发的柴油机终于面试,并且试验成功。
唐师长第一时间就和蒋所长在他的办公室里拨通了上级的电话,报告这一大喜事。
“是!我们必定慎之又慎,请首长们放心!”
唐师长手握话筒,站得笔直,郑重地做出保证。
因为沪市机械研究所报道的柴油机闹出笑话。
上级领导对唐师长一再严审,苏梦的这项研究必须谨慎对待。
得到确切的结果后,经由国家出面向欧洲申请完专利,才发出报道。
他们要一雪前耻,并给R国的窃贼一记响亮的耳光,教育教育他们什么叫真的假不了。
另一边,柴油机组装并成功试验,苏梦连日来紧绷的心神放松。
她低垂着眉眼,状若不经意地说起昨晚的事。
“你知道我追踪人进了山林,那你有没有听到那两人的谈话?”她小心翼翼地切入主题。
霍振华见她又紧张了,感叹她还真是个胆小的乌龟,生怕人家知道她的秘密。
他凝视着她,“小梦,我很遗憾没能早点去后山找你。
我是听到枪响才跑过去,远远的依稀看到你的身影。
我刚想过去,就发现你被人跟踪了。
那人从山林里追出来,一身的血腥味。
看到他没发现你,我又跟踪他进了山林。
那人对后山很熟悉,你不应该如此冒险,很危险的!”
闻言,苏梦高高提起的心悄然回落。
原来他没发现她空间的秘密。
虚惊一场!
“你追上那人没有?”苏梦焦急地说,“那人可能是敌特,和他接头的人是从家属院出去的一个女同志。
我听到他们说,要是那个女的没有拿到我新交上去的报告,就将她的罪行昭告天下。
霍团长,你相信我吗?”
霍振华看了眼她抓住板凳边缘的手指,看那弯曲的骨节,就知道她有多么的紧张。
“我相信你!所以,你刚刚给蒋所长的报告也留了一手?”
苏梦惊得眼里光芒一亮,就如同迷路的孩子,终于看到了亲人一般激动和兴奋,“你怎么会知道的?”
霍振华浓眉一挑,“你上次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她对工作向来如小狐狸一般的谨慎和狡诈,但在感情上迷迷糊糊,就是个小笨蛋。
要是她对感情也如对工作一般的专注和敏锐就好了。
苏梦笑的酒窝深陷,随意地伸展出双腿,俯身揉着因为长时间屈膝而神经紧绷的膝盖。
侧头看向他,“你这般细心,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团长。
你很棒!不愧是兵王!”
得知自己的空间秘密没有暴露,苏梦言语轻快,毫不吝啬地夸赞他,聊天的兴致也高了许多,“你快说说那人怎么样?”
霍振华被她可爱的样子吸引住了,眸光深陷那个甜甜的酒窝不能自拔。
听到苏梦的话后,不自然的撤回视线,干咳一声,“追到悬崖处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他跳崖了吗?应该不会。”苏梦好奇地撑着脑袋,“他不可能凭空消失,或许是打不过你们,加入了你们。”
夜色那么浓,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尤其林深雾浓,很难判断从树林里钻出来的到底是谁。
而能进入军区后山的人,不是熟悉地形的原住民,就是军区的人。
“可我们出发前都清点了人数,”那句“加入了你们”在霍振华耳旁不停地回响,说出的话也不是那么肯定了,“回来的人应该......不会多。”
苏梦:“昨晚是我开的枪,你去查谁受了枪伤就知道了。”
话落,她猛地捂住嘴巴,视线飘忽。
坏了!她不打自招将随身携带枪支的事说出来了。
犹记得当初她在罗村海上昧下两把狙击枪的时候,眼前的男人一脸严肃地要求她背诵枪支管理条例,还没收了枪支。
这次......会不会又要教育、没收?
她缩了缩脖子,默不作声,仔细地感知他的气息变化,偷偷地将空间里的手枪转移到背包里。
要是他要没收枪支,她不得不交,只求他别再将她抖出去,给她定罪。
就在她准备接受教育的时候,忽然听到头顶一声闷笑。
紧接着,一只大手覆盖在头顶上,轻柔地揉了两三下。
“小梦,我有那么可怕吗?”他叹息一声,“记住,你昨晚哪里也没去过,你什么都没说过。
至于那两个人,你当做不知情,该干嘛干嘛,一切有我!”
苏梦诧异抬头,期期艾艾的,“那我的......枪呢?”
霍振华俯视着她,薄唇轻启,“那是我给你防身的,相信你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给我添麻烦,是吧?”
如此一来,他俩就真的牵连在一起。
有难同当了!
苏梦作为枪械研究所的一员,隶属于东南军区,本质上也是军人。
但她只是研究员,没有经过枪支器械的培训,是不能带枪的。
可霍振华这么一担保,她迷迷糊糊地应下了。
以为霍振华能有这个权利给她配枪。
蒋所长自是不知道苏梦给他的报告是做过手脚的。
他好心情地哼着曲子,慎重地将报告装进牛皮纸里,放进抽屉后仔细地上锁。
可就在他窗外不远处,有人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
苏梦可不知道那人大白天的就盯着蒋所长的办公室。
她等霍振华走后,就闩紧了门,带着新组装好的柴油机进了空间。
空间里还有几堆割好的麦子没有脱粒。
她想试试这款柴油机动力怎么样。
置换好柴油机后,一声声“轰”声中,双滚筒打谷机轻盈地高速转动。
比原来的柴油机劳力强了不止一倍,噪音降低了差不多五六个分贝。
更让她惊喜的是,油耗如她估算的一般,比原来的节省了十分之一。
酣畅淋漓地脱粒完成后,就带着柴油机出了空间。
又一次沉浸在收割机的研究中。
不知不觉,日暮西沉,室内的光线暗淡下来。
苏梦揉着发胀的眼睛刚想起身,房门被大力撞开。
曾经帮她电焊第一台双滚筒打谷机的男同事慌乱地闯了进来,并反手就闩上了房门。
他阴沉着脸朝苏梦走过来,呼吸粗重,阴鸷地看向苏梦,“苏梦,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听到他带着命令的语气,感知到他的恶意,苏梦下意识站起身,“这位同志,请你冷静。你先说要怎么帮?”
她真的记不住他的名字了,也不记得与他有交恶过,心平气和地劝说。
姚洪军呲着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你也看不起我!你们都看不起我。
苏梦,我曾经帮你电焊过第一台双滚筒打谷机,你怎么能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