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挑眉:“走吧!大家都上车了。”
她可不想被公安落下,再一次陷入危险中。
莫小离感激的双手合十,“谢谢你!”
她从小就能精准的感知到一个人的善恶。
第一眼看到苏梦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好相处的人,莫名地想靠近她。
“苏梦,看到你我就知道我有救了。嘿嘿!我拼命从船上跑下来就是奔你来的。”
苏梦:“......我谢谢你!”
一路上,莫小离叽叽喳喳地说着她的遭遇。
苏梦和苏小曼安静地听着,不时地附和几句。
可等她做完笔录,跟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哭得那个惊天动地。
小男孩纳闷地扬着个小脑袋,“那个姐姐怎么哭了?她不是说不怕坏人吗?”
众人:“......”
苏小曼温声解说:“她是不怕坏人,她很勇敢,战胜了坏人。
但她也会害怕,会委屈。
尤其是见到了亲人,委屈了就会哭着发泄。”
小男孩似懂非懂,“原来她在撒娇呀!”
苏梦憋笑,“你说得对!”
因为害怕人贩子的同伙加害,苏梦和莫小离、苏小曼母子就在警局旁的招待所住下。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苏梦,我表哥来接我了。”莫小离笑着站在门外,已经换上了整洁的衣服。
她递过来一卷钞票,“这个还你。我表哥帮我买了新衣服,谢谢!”
苏梦心下疑惑,昨晚做完笔录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所有的商铺早就关门。
他表哥还真是神通广大!
苏梦将多的钱塞回去,“多了!那......后会有期!”
她刚说完,就见楼梯的转角处走来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
“这是我表哥聂荣华,在东南军区服役。”莫小离笑着凑近,“苏梦,你觉得我表哥怎么样?”
苏梦:“......”
聂荣华?
也在东南军区?
会是她那个娃娃亲吗?
不会这么巧吧?
昨天下船的时候就没见过他,没想到这会儿又碰到了。
该死的......猿粪!
“好巧!聂同志。”
聂荣华看着苏梦,神色僵硬不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几下,薄唇轻启:“对不起!”
苏梦一头雾水。
“谢谢你!”
听到这句道谢,苏梦更加的不解了。
可聂荣华移开了视线,他看向莫小离,“我安排了人送你回去,就在下面。”
莫小离八卦的视线马上收回,余光扫到聂荣华手背上流下的血滴后,惊呼:“你流血了!”
说着,她拉住人的衣袖挥挥手就走,“苏梦,来日再见!”
聂荣华回头看的时候,苏梦已经回房了。
他无奈地问:“你认识苏梦?”
莫小离:“当然!苏首富千金,谁不知道?”
苏梦关门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兄妹俩的话,莫名的觉得好笑。
她和莫小离两个陌生人的相遇相识,带有戏剧性。
可她和聂荣华两人是娃娃亲,相逢却不相识。
呵呵!这就是缘分呀!
和苏小曼母子分别后,她坐上南下的列车,怔怔地望着不断后退的站台,听到熟悉的“哐当哐当”声,一颗心才落到实处。
终于能安心南下了!
这是客船给不了的安全感。
时间飞逝,眨眼间列车又到一个站台停靠。
邻座的人下了车,空间大了点。
苏梦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好奇的打量形形色色上上下下的旅客。
忽然,看到车厢处走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瞳孔猛缩,震惊得嘴巴张大,手指按在鼻尖上,如被人定穴了一般。
是他?
会是他吗?
苏梦抓起挎包就追了过去。
随着一声鸣笛,列车缓缓滑行。
苏梦小心地避让行人和卖东西的小推车,从挤满乘客的过道里穿过,一直追着十米远外的那道背影。
列车忽然加速,众人站立不稳,摇晃着慌乱的找固定物稳住身子。
就是这么一点时间,就再也没看到沈舞阳的身影了。
她气得头顶冒烟,心跳加速,拧着眉头跑到前面的车厢一个个座位仔细找。
不见了踪影。
再找过去,就是卧铺车厢了。
去往卧铺车厢的连接处,有一名手持检票钳、站在端门前的列车员。
“同志,请问我能不能补买卧铺车票?”
苏梦不确定沈舞阳是否进了卧铺车厢,也不大清楚国内铁路运行的管理制度,只得直白的问。
列车员:“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明和介绍信。”
苏梦依言掏出街道证明。
“对不起!同志,你不符合条件。”
苏梦:“......"
她一脸遗憾的转身,心里却乐了。
沈舞阳是在最后一节硬座车厢里消失的,他肯定走不远。
苏梦又一次开始地毯式搜索。
她不明白的是,沈舞阳一个杀人犯嫌疑人,加上偷卖公共财物、行贿受贿等罪名的人,怎么还能随意外出?
他的介绍信是谁帮忙开的?
他的花费是谁提供的?
他背后有谁?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苏梦脑海里闪过一排排的问号,两条好看的眉差点拧成了麻花。
“小姑娘,你怎么走路不看路,踩到人手了。”
“喂!说你呢。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踩了人不会道歉吗?”
苏梦不死心的继续找,完全没注意那人说的就是她。
无他,这一节车厢的人都好端端的坐在座位上,过道里根本就没有人。
说被踩到了手,那就是笑话!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是聋了吗?”
旁边有好心人提醒,“小姑娘,后面有人在喊你。”
“什么事?”
苏梦茫然回头,下意识侧身避让从卧铺车厢走来的、双手揣在裤兜里、嘴上叼着一根烟的青年。
她是侧身避让了,可青年大摇大摆的走来。
他们不可避免的在逼仄的过道里相撞了。
苏梦被撞得踉跄着抓住座椅靠背,差点摔在了别人身上。
“哎呀!你......”
苏梦不满地嘀咕,抬眸就对上一双危险的眼睛,到嘴的话戛然而止。
继而想起相撞的那一刻,那人腰间硬邦邦的物件轮廓,一颗心往下沉。
这是什么世道?
怎么处处都是危险?
她心有戚戚。
算了!不过是被撞了一下而已。
“小姑娘,你踩到我女儿的手了,快赔。”
她刚站稳,就被人一把拉住了后衣领,语气恶劣。
苏梦气笑了,这都是什么事?
她这是衰神附体了吗?
踩到了人,不管道歉还是赔偿,都是应该的。
但苏梦最不喜欢人家拎着她的衣领威胁,“你确定要赔?不如我们一起去找列车员评评理?”
这时,她也看到了从座位下面爬出来的小女孩,正捧着手指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评理就评理,老子还怕没天理了。”
苏梦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家小孩身高超过了一米二,是要买票的。可你私自逃票,将她藏在座位下,其罪一;
其罪二,你持强凌弱威胁人,欺负妇女;
其罪三,骚扰女同志,抓住我的衣服你想干嘛?
随便拎住一条,就够你受罪了。”
男人不等苏梦说完,退后了好几步,如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颤抖着发白的嘴唇,咬牙切齿地说:“你,狠!”
苏梦笑的淡然,朝小女孩招手,“你过来,我看看。”
小女孩远远的躲在她父亲身后,怯生生的伸出受伤的手。
苏梦递过去两块钱,“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道歉。”
男人咧嘴接过钱,猛地一把拉过苏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