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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舞姬

作者:棒棒堂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两个人怀恨在心,便用了这等下作手段企图报复。


    李知安阅罢信纸,将其放在烛火之上烧成灰烬,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不屑。


    “看来相府的日子是过得太清闲了,竟让这些人有这般闲心搬弄是非,既如此,我倒不妨大发慈悲,给她找些正事做做。”


    春夏也得了暗阁的消息,江陌白还说她是吃干饭的,气得她想跟江陌白打一架。


    “小姐,不然我去相府给那两个老不知耻的一点教训。”


    她能想到最直接的法子就是好好收拾李仲严夫妇两个,拳头要落到他们身上才知道痛。


    李知安摆手,语带轻蔑:“你说得对,相府的下人不敢在外乱传,若是传了,那也一定是得了他们主子的授意。”


    言外之意,根源都在于李仲严夫妇两人,不过她也有了应对之策。


    正好此前她虽当众和李家口头上断了关系,但始终是没有文书佐证。


    若是借着这股东风逼着李仲严签了这绝亲文书,还省去了一番折腾。


    没过几日,相府花厅内,李仲严正设宴款待南下后归京的巡按御史刘永。


    李仲严本意是想借机拉拢这位手握监察大权的人物,若是能与他同谋,那便更好不过。


    席间珍馐美馔,觥筹交错,李仲严话语间极尽暗示拉拢之能事。


    “刘大人南巡归京,想必有诸多见闻,故而请大人来府上一叙,也是想听听大人的高见,为我等指点迷津。”


    刘永面上带着客套的笑,心中却是对李仲严的算盘一清二楚。


    他虽南下许久,前不久才初回京城,但朝中的局势却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李仲严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深交的主。


    “相国说笑了,下官不过一介巡按御史,哪里有什么高见,倒是相国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乃是我大燕之栋梁啊。”


    刘永这番话说得漂亮,既不显得谄媚,又不至于让李仲严下不来台。


    李仲严闻言,心中自是得意,却仍保持着谦逊的姿态:“刘大人过誉了,本相也不过略尽绵薄之力,为大安尽忠职守罢了。”


    二人你来我往,看似相谈甚欢,实则各怀心思。


    闻言,李仲严脸色微变,这刘永倒是个心思活络的,一番话说得甚是圆滑。


    每每他想要切进正题,就会被刘永巧妙避开,从始至终面色平静,言语温和却滴水不漏。


    无论李仲严如何旁敲侧击,他总能轻巧地将话题引开,既不答应也不明确拒绝,滑不溜手。


    纵使狡猾老练如李仲严,一时之间也竟毫无办法,心中不免焦躁。


    正待二人相谈暂歇,气氛微凝之时,忽闻一阵异域丝竹声轻轻响起。


    只见一群身着薄纱、身段婀娜的舞姬,如云朵般悠悠飘入花厅。


    一曲西关惊鸿舞,配上舞姬们身姿轻盈,舞步款款,仿佛真的化作了惊鸿,在花厅之中翩翩起舞。


    刘永目光微闪,他虽常年在外巡察,却也见识过不少歌舞,但这西关惊鸿舞却别具一格,别有一番韵味。


    “听闻西昭以舞会天下,这一曲西关惊鸿更是绝尘,今日亲眼得见,全仰仗相国大人。”


    李仲严一开始见刘永看得入神,心中暗自得意。


    这西关惊鸿舞是他特意为刘永准备的,目的就是想要借此机会拉近与刘永的关系。


    听了刘永说的话,李仲严更是欢喜,觉得此次拉拢刘永之事已有了七八分把握。


    谁承想刘永也只是看了一会儿,便又低下头饮酒。


    李仲严一时之间也有些捉摸不透这刘永的想法,究竟应了还是不应。


    思绪辗转间,为首那名舞姬却引起了李仲严的注意。


    虽以轻纱覆面,仅露出一双深邃勾人的眼眸,眼波流转间,便足够将人的心神攫取。


    只看了一眼,坐于上首的李仲严,目光几乎是瞬间便被那为首的舞姬牢牢锁住,手中酒杯微倾都未曾察觉,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艳与贪婪。


    反观一旁的刘永,虽也看着舞蹈,面色却依旧平静无波。


    甚至趁李仲严失神之际,微微侧目瞥了他一眼,几不可察地轻轻摇了摇头,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鄙夷。


    一舞终了,刘永假意拊掌称赞了几句“妙极”。


    随即又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对李仲严道:“相国真是好雅兴,不知从何处寻来这般动人的西域佳丽献舞,着实让下官大开眼界。”


    李仲严摆了摆手,颇为慷慨道:“刘大人喜欢便好,喜欢便好,只要能让御史尽兴,便是她们的造化。”


    只是他没想到西昭舞姬竟还有此等绝色。


    刘永闻言并未多言,也无意在此等多留,更不想留下任何与李仲严过分亲近的把柄。


    他又草草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便推说家中还有要事亟待处理,起身告辞。


    “初回京城,家中还有要事,下官在此谢过相国大人美意。”


    李仲严见状,心中暗骂对方滑头,却也不敢强留。


    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满,也只能亲自将刘永送出相府大门,直至看着他登上马车离去。


    马车缓缓驶离相府,刘永身边随侍的小厮才低声疑惑道。


    “大人,怎的这么早就出来了?李相他……”


    车内,刘永闭目养神,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淡淡道。


    “与一块行将腐朽的木头,何必浪费太多口舌,朽木终究是朽木,即便一时浮于水面,时日久了,浸透了水,自然会沉底,这日子也过不多时了。”


    小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送走了刘永,一直躲在廊下关注着情况的小张氏赶忙凑上前,急切地问李仲严。


    “相爷,情况如何?刘御史他……”


    李仲严正因刘永的敷衍和一无所获而心烦意乱,对小张氏的耐性早已耗尽,根本不想与她多言,只是极其敷衍地挥挥手。


    “你还想如何?凡事哪有那么容易,让你不必心急,沉住气。”


    小张氏被训斥一番,嘴上不敢多说,心里直犯嘀咕:“明明就是你自己急着请人家来的,没成事竟就变成我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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