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砚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壶温热的牛奶,正看见这一幕,他会心一笑,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昭昭,喝牛奶了”
云昭昭正忙乎着,腾不出手,于是用嘴叼过奶壶:“爹爹,这个鲁班锁真好玩,昭昭刚刚装好一次,现在又忘......等等,好了”
云昭昭高兴的拿在手里,伸给爹爹看。
南宫砚亦是惊讶,这鲁班锁又名孔明锁,是采用悍卯结构的玩具,对十岁孩童尚有难度,他本也是随手买的,昭昭她......
一种颇为骄傲的感情油然而生,“昭昭真棒”南宫砚浅笑着把玩具放在一边,把云昭昭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没想到,某个小屁孩更是翘起二郎腿,舒坦的喝起奶来,同时抬头讨好的一笑,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别提多喜人了。
南宫砚眼底的宠溺几乎溢出来,纵容的随她去了:“今天的事,爹爹都听说了,如果昭昭以后不想再看见她们,爹爹可以让她们不再出现在学院”
她们,自然指的是钱以柠和云洛瑶。
云昭昭诧异的回头,见到爹爹眉梢的冷意,顿时明白,爹爹这是生气了,心疼她呢。
“嘻嘻,不用哦”
云昭昭继续叼着奶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昭昭就喜欢她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况且有爹爹在,谁能欺负昭昭?”
这俏皮话,逗笑了南宫砚,父女二人两腮的梨涡如出一辙,静堂里一片温馨流淌。
过了一会儿,云昭昭喝完奶,打了个奶嗝,南宫砚帮她擦嘴的时候,听她问:
“爹爹,昭昭有事请教”
??小崽子开窍了,要上进了?
南宫砚微微正坐,眼神含笑,静待她问。
“父王让我问你,如狼似虎是什么意思?”
南宫砚眼角抽搐,万万想不到,祁枭疯魔到这个地步,咬牙道:’他后院的事,要你个小孩子来问我?”
想死吗!!!
云昭昭纳闷,盘腿坐起,不明白二爹气从何来,于是把在食堂被嘲笑一事讲给他听,无辜的摊手:
‘就是这样,昭昭是不是很冤枉,他们还叫我小流氓,昭昭又没掀女学修裙子,怎么就小流氓了?”
她一脸天真,却不知二爹内心刚升起的骄傲崩塌一地,
南宫砚嘴唇微动,无言半晌,眼神流露出一抹无奈,走去书架前找出两本书放在床头:’从明日起,爹爹教你读书”
光指望学院,看来是不成了。
云昭昭天也塌了,震惊的睁大眼睛,看着厚厚的两本书,泪眼汪汪控诉道:“爹爹,你变心了~”
南宫砚嘴角也抽上了,狠心不看她:‘必须学,以前总认为你跟祁枭差不多,现在看来,他尚且比你有些文化”
......这话啥意思,云昭昭气愤又不服,瘪瘪嘴,见没人哄,哇地一声哭了。
“别光打雷不下雨,这次必须学”
二爹出门一趟,心硬不少,呜呜,
云昭昭是真委屈上了,哭着钻进被子,跟小青蛙似的露个屁股在外面,呜呜,一个爹两个爹都欺负人,太伤心鸟~
似乎被子里缺氧,没嚎一小会儿,没动静了,南宫砚生怕她被憋坏,赶忙打开被子,结果倒好,胖崽子嗦着手指睡的正香,就差打呼了。
他没好气的一巴掌~轻轻拍在她屁股上,小调皮。
向来冷情的佛子,如今照顾小孩已经娴熟的很,他拿温热的手巾给云昭昭擦了手脚,然后帮她换亵衣,却不想,脱掉学袍的时候,看见了脖上缠绕的菩提佛珠。
再想到昭昭说想自己,他心一软,摸了摸宝贝女儿的小脸蛋儿,俯身亲了亲她,轻声道:“爹爹是为你好,乖啊~”
了然方丈总说他尘缘未了,他到此刻方知,确实如此。
这孩子就像从他身上掉下来的骨血一般,越是接触,越是打心眼里疼爱,祁枭是个蠢的,但尚且是真心对昭昭,至于那些敢伤害她的......
南宫砚眼底的诡谲渐渐浮上来,谁看谁胆寒!
隔了两日,三公主府。
萧嫣火气上涌,手拿马鞭从外面风风火火进来:“小姐人呢,还没回来吗?”
奴仆们惊慌跪地:‘马上到,应该快到门口了“说完,伸头一看,“公主,来了,小姐回来了”
钱以柠心情不爽,压岁钱赔了个精光,还在学院被冷眼嘲讽,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都怪那云昭昭,等过阵子的,看她......
“娘?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萧嫣脸色难看,恫喝道:’你还有脸问我,你在学堂都做的什么好事,聚众赌钱,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最重要的是,子衍他亲自写折子参到了父皇那里,说她教女无方,父皇动怒,让她母女禁足一月,这不是公然打她的脸吗?
那人向来冷傲,从不理会这些事的,他会怎么想自己,他莫不是对她失望透顶了?
想到这些,萧嫣抑制不住怒火,扬起鞭子竟想动手。
钱以柠脸色煞白,下人们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幸而屋里养病的钱程听见动静,跑出来,看见这一幕,急切的跑过去抱着钱以柠挡下一鞭,后背疼的厉害。
他不可思议的回头,第一次冲萧嫣发怒:“孩子犯错,好好教便是,怎么能上来就动手,阿柠她还是个女孩,你......"
话都没说完,那边的萧嫣竟哭了。
一贯强势的娘子,竟同着下人哭了!!!
钱程傻了,钱以柠更是懊悔,过去扯住她裙摆,哭道:“娘,阿柠错了,你别气了”
可叹父女二人还不知萧嫣是为了南宫砚一纸责怪,她伤心的推开他们,“都滚,本宫再也不管你们了,滚啊”
十多年了,那人对她一如既往的无情,可她为什么就忘不掉呢!
钱府人心惶惶,另一边的侯府,简直能用荒唐二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