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我不饿,还不想吃。”
商恪景趴在床上玩着手机听着敲门声又响起,无奈朝着门口扬声回应。
他早上和虞千绾结束聊天后完全醒神,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又玩了会儿手机待到有困意才重新入睡补觉,一直睡到半小时前才醒。
这期间,他爸妈发了不少消息问他睡醒没,该吃饭了,他醒后回了消息说不饿,等会儿再吃,但没什么用,奶奶隔一会儿来一趟地反复询问,生怕他饿着——因为爷爷打他的事,这两天奶奶正在跟爷爷闹别扭,还从那边的家里搬了出来,现正住在商恪景爸妈家,正好也方便照看些商恪景。
老人家总是习惯性的操心,想着,商恪景又补充了句,“我饿了会主动发消息说的,您不用一直惦记着我。”
商恪景话音未落,门就被从外推开,但来人很有分寸地没跟着踏入,只是将门推开缝隙方便对话。
一道未曾想到的声音就这么陡然袭入商恪景耳中,“是我。”
商恪景一耳朵就听出虞千绾的声音,心生讶喜,刚想应声又想起自己依旧没穿上衣,紧急低头拽着被子遮掩。
相较于他的小心谨慎和耳廓不自觉的红温,虞千绾问得很是直接,“商恪景,你干嘛呢,怎么不说话?穿衣服了吗?我能不能进去?”
“等一下。”
商恪景耳朵温度更高了,确保浑身都被被子挡住只有胳膊露在外头,他才又出声:“进来吧。”
虞千绾进到卧室看到商恪景那裸露的胳膊就知道他肯定没穿上衣,但他背上有伤,想来也不适合穿,她压根没多在意这方面。提着东西风风火火往桌子上一搁,侧身坐在椅子上,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就跟在自己家般自如。
商恪景刚想问她不是说今天忙没空来看他吗,怎么又来了。结果视线滑过她手上提着的打包袋,瞧见其上印着的熟悉logo,是他们最爱吃的那家川菜馆。
暗爽急转为气笑而出的一声短促微挑的“哈?”
“虞千绾你该不是特意过来就为了在我面前吃辣的馋我吧?我承认,你拔智齿的时候我是故意馋了你几下,但很快就没馋你了,我罪不至此啊,求放过。”
一阵拆打包盒的窸窣声中,虞千绾兴致不高地幽幽睐他眼,“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单纯的想吃而已。本来打算跟我姐聊完工作以后去吃的,结果她太忙没时间,她助理订的餐我不想吃,索性就自己买了份。而且今天邢老师喊我们去办公室讲论文了,你不是没去嘛,我就帮你问了,顺路过来告诉你。”
商恪景爸妈的住处距离京大有足足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回奔波很费时间,嘉澍大厦立于中间,直接从嘉澍过来能省不少时间,而且……
“有件事很烦,不想一个人待着。”
虞千绾单手托腮,另手把着筷子戳了戳香软的米饭,满面愁容根本压不住,就连心心念念的川菜此刻看着都没什么胃口,无声叹了口气。
见她表情不对劲,商恪景敛下不正经的揶揄,声音轻缓许多,但又因为关切微微绷着,“怎么了?”
虞千绾彻底放下筷子,转身正对着他,四目交视须臾,虞千绾完全忍不住心事地掏出手机,蹲到床边把从汤助理那要来的电子版文件打开给商恪景看。
商恪景看到常桦两个字时,心头微压的石头顿时移走,唇角跟着很轻地撇了下,还以为又要听到虞千绾说那些与常桦有关的暗恋心事,不料一目十行的草率视线忽地滑过一段十分诡异的文字,商恪景注意力重新聚回手机屏幕再三查看,确认自己没看错后的眉头瞬间拧起。
逐字逐句看完,商恪景反倒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了,手指搭在她手机屏幕上上下下滑着又挑着重点看了几遍,眉头越蹙越紧,无语到极致后的心里话脱口而出,“他这么不要脸?自己多糊自己心里没数吗?居然还想要嘉澍的代言。”
“啊……你别这么说,好难听。”
虞千绾下意识推了下商恪景的胳膊。
“他要是真拿了嘉澍的代言,网友只会骂得更难听,估计宣布他这个代言人的当天,微博热搜就是——常桦是谁?”
商恪景少在和虞千绾谈及常桦的时候如此理直气壮,直呼其大名,还充斥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意味,懒散趴伏在被单上的身体都因为激动稍稍撑起了些,“虞千绾我警告你啊,平常从手指缝里漏点钱给他得点好处就算了,权当小打小闹了,但你要是连嘉澍的资源都砸进去给他铺路,那你真是恋爱脑上头到无药可救了,这个头如果开了,后面他只会要的越来越多。”
“我没有!我不会因为个人感情去干涉集团的决定,公是公私是私,我才不是那种人,而且我跟我姐说过让她按正常流程走了,这封自荐信已经被拒了。”
虞千绾接连否认,商恪景这才又安心些趴回床上,但也没太安心,依旧有些警惕地凝她,“这还差不多,那你在想什么?因为哪个点烦?”
“就……”
虞千绾欲言又止,深深叹息后将手机放到一旁,双手手肘杵在床沿,双手托着下巴,整张脸都写满了惆怅,“我想跟学长聊聊这件事,看看他的态度。虽然我觉得这个是他公司发的,不是他的手笔,但又不知道怎么跟他开这个口,感觉怎么说都很尴尬。而且就算这封邮件是他公司替他投的,我跟他聊了以后,以他那个性格估计后续跟我接触会一直放不下。更何况——”
虞千绾唇瓣翕动,声音蓦地低了下去,眼睑微敛,“……他也有可能是知情的。”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有些不敢开口。”
虞千绾感觉自己就好像走到了一个死胡同,她其实打心底里更多是信任常桦的,认为他不知情抑或非他所愿,这事亦不难解决,聊开就好,但常桦是个较为敏感的性格,经常对一些旁人无心的话或举措浮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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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她若是跟他开口提这个,他定然又会想很多,很可能还会影响到他们日后的相处,惹得虞千绾没法轻易开这个口。
情绪在心里一闷一发酵就容易无限放大,加之虞昭音的那番话,虞千绾对常桦的那份满分信任到底还是出现了裂痕,忍不住地去想万一、万一常桦真知情但装傻,她又该如何判断真伪。
商恪景伏在床上,恰能看到虞千绾低垂着的黯然的面颊。他感觉他也走到了两相对峙的为难局面,一边自私地想要趁机落井下石,狠狠奚落常桦一番,让虞千绾同常桦产生隔阂,一边却又不愿见她感伤。
好在这样的矛盾时刻他在这些年间出现过太多太多次,应对起来算得上是熟能生巧,很快他就抑下了那份不应该存在的阴暗情绪,以熟悉的好友姿态宽慰:“如果他确实不知情,你现在想的这些不都是自寻困扰嘛,你就直接找他,无论结果怎么样,起码有个沟通,总比一个人瞎想要好。”
虞千绾也是这么想的,但一拿起手机点入和常桦的聊天页面就少了点正式发送的勇气,当下有商恪景在一旁鼓励,她猛地吸气,在心里头默念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趁着这个劲赶忙就打开微信戳入置顶,把电子版邮件发过去。
因为打字速度过快且重,美甲在手机屏幕上敲出清脆的响。
[学长,这偶然得知了这个]
虞千绾就发了这么句不明态度的消息,旁的话她没多提,想看常桦的回应侧重点在哪。
提着的气还没泄下,页面就弹出对方接收了文件的提醒,虞千绾摁灭手机仰头深呼口气,有些不敢看了,“他看到了!怎么办啊商恪景……好紧张。”
“我帮你看?”
“行!”虞千绾一秒交出手机,视死如归般狠狠闭了闭眼,但又很怂地补了句:“……如果不太好的话,你委婉点告诉我……”
正说着,手机屏幕忽亮,锁屏页面出现微信的小图标。
商恪景:“消息来了。”
虞千绾一秒趴了下去,提心吊胆不敢直面。
商恪景问了她密码,解锁的过程中,不自控木滞微僵的手指按错了好几次。
终于解锁点入微信,好不容易建设好些的心脏又在看到常桦是微信置顶的那秒碎裂。
常桦回过来的消息……
商恪景眼睫接连抖簌几下。
也是很正常的交涉,不装傻不逃避,应该是个虞千绾想要的答复,他看着却很不是滋味。
[不好意思千绾,这是我公司发给你家公司的??]
[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内容,现在很懵,公司没有跟我说过,我不清楚具体情况,马上就去找经纪人,问清楚会给你一个答复。]
[至于这封邮件,非常抱歉,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可能成为品牌代言人的,不会对此有什么奢望。]
[虽然并非我本意,但还是给你造成困扰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