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桦是高虞千绾商恪景两级的学长,三人恰也就读于同一所高中。
他们初见是在高三那年,学校举办优秀毕业生回校宣讲活动,常桦作为考上京大的优秀毕业生,出场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京大本就是国内TOP1的大学,名校光环强大。加之点偶像剧的荼毒,在青春懵懂的学生时代,学长这一身份也莫名被增添上一圈滤镜,当然,得是长相帅气的学长,穿着白衬衫且外貌温和儒雅的常桦完全符合偶像剧和小说里描写的那类清隽学长。
长相出众气质干净成绩又好为人还温柔,对那个年纪段的女生而言几乎是绝杀,此后好一阵,校内还常有人讨论常桦。
但在彼时,虞千绾对常桦尚没过多情感,就觉得这学长长得还行,声音也挺好听的,但她身边长得帅的人不少,常桦在其中算不得多出众。而且那日本是周末休息日,却被学校强制要求返校来看这种活动,她完全没那耐心,只觉台上一个个人都很是啰嗦,也不知这些人哪来的那么多话,她只想回家。
常桦演讲的PPT最后一页是自己的微信二维码,说想考京大的学弟学妹可以扫码加他,高考完报考志愿的时候也可以咨询他有关专业或院校的问题,他一定知无不言。
虞千绾本没打算加,已经在台下开小差跟商恪景小声讨论着结束后去吃什么了,但通过话筒传出的男声骤停,周遭猛地安静许多。
对身处于校园内的学生而言,这种氛围是很恐怖的。就好似是上课做小动作一抬头发现老师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面前皮笑肉不笑看着自己,发自学生本能的恐慌感陡然涌上,虞千绾当即抬头看去,这才发现白板上的二维码。
直到这一刻,虞千绾其实都没有加常桦微信的念头,她身边念名校的熟人太多太多,完全不指望向这么个没什么交集的学长求教。
偏在这刹,常桦看了过来,虞千绾的视线好死不死与他隔空对上,似乎是周围所有人都在举着手机扫码,显得她跟商恪景分外特殊,所以吸引了常桦的注意力。
至今,虞千绾也不知那天常桦究竟是怎么想,但她当下是那么认为的——自己开小差被抓到了。虽说只是学长而已不是老师,也不是多重要的课程,但一贯比较遵守礼貌和规定的虞千绾自觉被人逮到有些尴尬,赶忙就举起手机跟随周围同学的动作扫描白板上的二维码。
虞千绾本以为就是个互进好友栏躺尸的随手举措,哪知后来的他们会通过朋友圈发现共同爱好,逐渐对对方感兴趣,后又恰在共友的生日场遇到,有了线下对话的他们再回归线上交流也渐渐展开。
先是在朋友圈里互相点赞,再是时不时有个评论会在某条朋友圈下简洁聊几句,后来不知某天某个契机,他们开始了私聊,互寄礼物、互相鼓励……
看不见摸不着的感情就这么一点点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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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网络飞速发展,不少人都开始接触自媒体,想着万一呢,万一自己是爆火的其中之一,往后接一条广告的钱都够按部就班打工赚一辈子了。
京大学生做博主有着天然的噱头和流量——京大的名号,好些学生及时抓住京大高材生的身份尝试做自媒体,做到头部很难,但靠着自媒体养活自己的学生不在少数,常桦就是其中之一。
他自身外貌条件不差,更新又比较勤,再加上那会儿的自媒体行业还没现在这么卷这么泛滥,算是天时地利人和,常桦的自媒体号小爆了一阵。
就在那期间,有好几家经纪公司找了上来想跟他签约,不过其中规模较大的都是孵化网红的公司,只有两家是正儿八经对标娱乐圈培养艺人的经纪公司,但规模不太大。常桦依旧毅然决然选择了成为艺人,自此踏上了演员的道路。
【呵,就他?他算个屁的演员,说他十八线糊咖都是给他抬咖。】
商恪景双手环胸懒洋洋靠在墙边听着虞千绾的碎碎念心想。
他敢保证,去街上随便拉一百个人,一百个人都不认识常桦,要是说常桦的自媒体账号名保不齐还有几个知道的,常桦在娱乐圈就是糊成这样。
还说什么狗屁不能谈恋爱,连关注度都没多少的艺人还有狗仔蹲守偷拍?也就她这个陷在爱情里的傻子深信不疑。
好多次看着虞千绾谈及常桦时的笑颜和春心萌动的少女姿态,商恪景眼睛和心脏都被刺得生疼,喉咙和胸口那片闷涩堵塞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有那么几次,他又希望是自己把人想得太坏,如果常桦是真喜欢虞千绾,他们未来真能在一起,那她定然会很高兴吧。可又总觉常桦配不上她,若真在一起更是委屈了她,奈何他只是她的朋友、发小,一个在感情里没有资格没有身份干涉的路人甲。
虞千绾不知商恪景这些心思,正美滋滋蹲在地上把刚从学校带回来的装周边的那两个行李箱都打开,每拿起一个就要向商恪景全方位展示一次,商恪景人机般面无表情夸赞“帅”“好看”“英俊”。
虞千绾感到敷衍嗔来一眼,商恪景神情才丰富了些,话也多说了几个字,但也没好到哪去,“嗯嗯,能火能火。”
常桦签约的经纪公司虽然不大,但小作坊也有小作坊的好,譬如说公司氛围不错,负责常桦的经纪人竭力为他争取资源,不会发生签约中大型经纪公司后没人管也没有资源近乎雪藏的情况。
不过公司实力和常桦的咖位摆在那,很难弄到多好的资源,撑死也就拍拍小广告,或给较为小众的品牌做代言宣传,抑或是凭借不错的外貌条件面上某些综艺里镜头不多的NPC。加之常桦原先是个网红,他持续还在经营自媒体账号,粉丝量有个几十万,所以时而会有些游乐场邀请他去,薪资不菲还有曝光度,以及“一日店长”这类活动。
虞千绾这两大箱的周边就是从常桦唯一的一次品牌代言活动里攒出来的,那是个洗发水代言,购买官方规定的套餐可以获得代言人不同周边。
知道常桦的代言来之不易,虞千绾想着多买点帮他冲冲销量,这样或许能让品牌方认为常桦是个很有商业价值的艺人,以后能再跟他续约,也或许能让更多的品牌方注意到他。
但洗发水这种日常品消耗起来实在太慢,搬送也费劲,于是虞千绾跟室友沟通后直接把其中一批洗发水的地址填了学校地址免费送她们用,她们送别人也行,只要把官方附赠的周边留给她就好。
虞千绾期间还从学校带过好多次周边,但量实在太大,她拥有了太多一模一样的也没那么珍惜,好几次都想不起来拿,最终的结局跟书本一样都没带完,所以有了面前的两个大行李箱。
虞千绾家里有个专门的空房间,里头放着的全是和常桦有关的物什,商恪景将其称之为——“垃圾”。
以常桦的咖位很难有什么单人活动,他能有活动都不错了,大多线下活动还都是网红身份带给他的,基本都是和好几个网红一同参加的活动,所以活动现场的海报都是几个网红一起拍摄的。
凡有常桦的活动,虞千绾都是毫不手软去为他消费的。面对她这种富婆,活动现场的服务人员一般都不会拒绝她想多要几张海报的简单请求。
所以虞千绾攒了许多许多常桦的活动海报,回来后细心裁剪成只留下有常桦的部分归纳放置起来。
对虞千绾这种心有记挂的人来说,这些纸张每一份都有特别的含义。
但看在商恪景眼里就是沓废纸,不仅是垃圾,而且还是很占地方很碍眼、毫无用处的垃圾,尤其见虞千绾跟对宝贝似的姿态,越看越心烦意乱。他深吸一口气,倚靠着的身形直起,左脚在地上不轻不重跺了下似是在窝囊地发泄着什么,“走了,后天我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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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子的生日,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别忘了把时间腾出来。”
“商爷爷的生日我记着呢。”
虞千绾懵然看他,“但你怎么就走了?”
昨天她提出让他今天帮忙来女生宿舍搬行李的时候,商恪景说帮忙可以,但得她请客吃饭作为回报。虞千绾一口应下,反正他俩平常也总待在一起吃饭,互相请客的事常有发生。
商恪景明显觉得不同寻常,他看起来还挺期待。从昨天虞千绾应下后,他就开始在手机上找餐厅,一会儿换个念头的。起初是说去吃西餐,后来又说换成法餐,没多久又精分地说不然还是去吃火锅得了,其实学校旁边的小吃街也不错,很有烟火气,舒服自在。
今天碰面,他也持续跟虞千绾念叨着吃饭的事,一副要狠狠宰她一顿的姿态。
结果就这么冷不丁,突然说要走了。
虞千绾困惑不已,生怕自己理解错误,她又补充询问:“晚饭还一起出去吃吗?不是说好晚上我请客的嘛。”
商恪景眉头微蹙,有两秒的动摇,但触目可及之处都是常桦那张讨人厌的脸,商恪景感觉自己再在这待下去要被憋疯,可又没法放弃跟她出去吃饭的机会。
万千思绪在嗓间拉扯,最终吐出句:“改天。这些天我爸妈他们在商量给爷爷过生的事,我哥今天也回家,我想着回去一起出出主意。”
商爷爷的生日的确更重要,虞千绾瞬间理解地摆了摆手,“行,那你回去吧,后面想吃什么你再发给我,请客活动长期有效。”
虞千绾刚刚正收拾到一个亚克力摇摇乐,上面是常桦的大头照,跟商恪景讲话的时候摇摇乐也一直拿在手上,随着她摆手的动作,摇摇乐上的常桦脑袋也左右摇晃着。
该死的脑袋在他面前一个劲地晃,嘴脸极其得意。
商恪景看得一股无名火,不甘心就这么憋着气离开,他在转身要走之际倏地从虞千绾手里拿过常桦的摇摇乐。
这个摇摇乐是买到一定金额的洗发水送的,虞千绾有一大堆,所以也没那么宝贝,只是单纯因为跟常桦有关而想留着,否则商恪景刚拿到手估计就被她夺回来了。
“你干嘛?也被学长的盛世美颜迷住了?自惭形秽?想要近距离拜服拜服?”
虞千绾笑眯眯说着让商恪景觉得恶心的话,他也确实随心做了个呕吐的姿势。
虞千绾声调陡扬,“商恪景!”
“走了!”
商恪景一个巧妙走位就朝外溜,肩膀还下意识往侧后方撤了下,生怕虞千绾一个巴掌抽过来。
她那手瞧起来不大,打人是真疼。
从小被打到大的商恪景深有体会,不过这也是某种亲近的表现,毕竟这么多年,他只见过虞千绾对他这样,何尝不是一种特殊呢。
商恪景边往门口去边背对着虞千绾举起手上的摇摇乐晃了晃,“你那那么多一样的,这个我就拿走了,继续拜服拜服。”
最后四个字,他咬字的调调很是微妙,总归不可能是真正的拜服。
虞千绾也懒得跟他细究。
家门打开又“啪”地从外被关上,周遭安静下来,虞千绾抬指揉了揉耳垂,反倒有些不适应这突然的寂寥。思忖须臾,她拿起手机打开音乐,边听歌边跟着哼边继续收拾东西。
刚从虞千绾所住的8栋走出的商恪景眼睛一眯,隔空对准几米外的垃圾桶。
右手抬起,指尖捏着的摇摇乐已然在不知何时有了裂痕,还被磕坏了好几个角。
腕间稍用巧劲,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自他手中丢出。
“啪——”
完美。
摇摇乐的头在准确无误砸到垃圾桶边缘的瞬间跟身子断开,无声带给商恪景的得意仿佛也被一同折断。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