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
元时亦倏地睁开双眼,“你不……”
“嗯。”
男人的肌肤贴着她,密匝的睫翼微微震颤,元时亦心头在这一霎跳得更快,颜屿不会接吻?
一丝奇妙的情绪从身体某处涌动而上,元时亦悄悄阖起眼。
那确实得她来教了。
粉舌推抵过去,压入,她来到一片全新的、未知的、属于他的领土。
湿软的内壁,偏硬的骨齿,她并不知自己闯进的是怎样一方天地。
舌尖柔柔滑过齿尖,她轻而易举划开海面,然后,感受到男人僵住的身体。
颈间、手间、唇间的动作全部停下,海水被人从中拨开,浪花四溅,一场海啸即将到来。
纠缠的漩涡迅速卷回原处。
“唔——”
强势的,猛烈的,不可抵挡的。
海啸来临,元时亦被沉溺至底。
每一次窒息,就会被他重新拉出海面。
她在濒死中解脱,又在重生后溺毙。
而后,潮水褪去,温柔地,缓慢地抚拍软滩。
他按揉她的后颈,摁捏她的手指,不断纾解她的不适。
敏感部位全被牢牢圈住,元时亦仿佛置身于一处不带任何危险的阵法里,意识无法找到支点,飘飘地浮在空中,轻盈、惬意,元时亦舒服地呓呻出声,“哼嗯……”
淡淡的水渍声萦绕在空旷客厅,将暧昧弥漫进每一处角落。
元时亦脑袋有些晕了,好久才找回神智,他真的不会接吻吗?
明明就很……会。
直到身体无法再承受,攥着衣服的那只手轻推。
颜屿松开她。
元时亦唇瓣被吻到有点肿,边缘晕染开,润着水膜。她小口呼气,脸颊绯红,垂下眼皮不去看他,“骗人。”
“没有,”颜屿指腹拭去她嘴角残液,低语,“是元老师教的好。”
这道称呼被他再一次叫出口,同样的三个字,却在此时此刻蕴藏无人知晓的深意。
绯红一下烧至耳垂。
“其实我也不是很会。”
她拍过吻戏,不多。
八个机位,前后左右不同角度拍摄,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她脑子里只有好累和下一句台词是什么。
都不是太好的体验。
应该说,在此之前,她不知道那些是不好的体验。
她只知道,不太喜欢这种戏,只能尽量避免、少接,甚至是商量删戏。
“这么说,我学得还可以。”
至少,她看起来是不讨厌的。
颜屿俯首与她对视,眼中情欲浓郁而热烈,抹不去,褪不掉,直勾勾摆在她面前。
元时亦再次躲开。
“理理我。”
不是她不理,是她怕自己又……
和颜屿接吻,是过分好的体验。
“是我哪里没做好吗?”颜屿去找她的手,他没有接过吻,不清楚事后该如何做。
元时亦终于抬起眼,然而这双明瞳泛着光,眼尾潮红,水波荡漾。
一片潋滟。
砰。
颜屿感觉到心脏在这一刻被击中,一股强烈的欲望冲上,比方才那阵更凶猛。
他立刻将手掌覆上去,被自己蠢笑了。
他简直在找死。
元时亦没理解,不是他让她理他的吗?
怎么又挡她眼睛。
视野消失后,她没有等到解释,而是等到——
“我该走了。”
元时亦:??
耳边传来一道浅腻气息,“你应该不想我留宿在这吧。”
留、宿?
元时亦猛地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很委婉,却也很直白。
体内窜出奇怪的火苗,她强行控制住眼神不乱瞟,胡乱点着头。
“嗯嗯嗯那你快回去……”
“嗯,”颜屿起身,按停她想要跟来的念头,“不用送。”
将香水瓶整理好,他拿起黑色礼盒,离开元时亦的公寓。
唯一庆幸的,是这件衬衫衣摆够长,能挡住那处异样。
他曾以为,他对她已足够迷恋,可事实上,当第一缕阳光照进他这片海域,海水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温度,只会想追求更多,索取更多。
阳光被吸收、融入,却探不到底,太少了。
远远不够。
他想要阳光一遍又一遍洒进来,将每一处黑暗角落都照亮,都填满。
颜屿在门外缓神良久,才总算迈开步伐。
岂止迷恋,是贪、是瘾,是无法戒掉的毒药,他甘愿永远沉沦。
-
从岫围镇返回后,剧组大部分配角的戏份就已结束,其中也包括地蚩先生,丁除。鉴于人数众多,江燚便直接举办了一场小的杀青宴。
方想喝了几杯啤酒,抱着丁除不撒手,“呜呜哇丁老师,舍不得你……”
丁除另一边,是苦酒入喉心作痛的周泽洋,没有丁除的场外援助,他又要被那俩“兄妹”狠狠欺负了。
元时亦跟其他三桌喝完酒,座回原位。
添好葡萄酒,她敬丁除一杯,“感谢丁老师一直以来传授的经验,和您合作很开心。”
丁除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但有一套自己的理解方式和异于常人的认真态度,她从他身上学到很多。
“小元客气了。”丁除朝她颔首一笑,端起酒杯,回敬:“祝你事业顺利,生活美满。”
“谢谢。”
一旁的舒妤听罢,对着元时亦疯狂挑眉,小声说,“肯定美满,你最近脸上好红润。”
元时亦赶紧摸摸脸颊,“有吗……”
看到舒妤的坏笑,元时亦轻肘过去,睨她,“我明明是喝酒喝的。”
几人说笑的工夫,江燚转到这桌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男生。
这次除了是杀青宴,也是某位角色的欢迎宴,意在送故迎新。
“来,见见你的哥哥姐姐们。”
在原著故事中,主角团的人数是逐步增加的,新来这位就是后面加入的主角成员之一,只是他的出场偏晚,《诸灵Ⅰ》里的戏份并不多,除此外,他还跟阿似有着一点血缘关系。
他是阿似的表弟,千影。
而阿似的全名,便是千似。
扮演千影的董乐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很高兴认识大家,未来请哥哥姐姐们多指教,小弟先干为敬。”
“嚯,小伙子牛逼啊!”方想反扒在椅子上,看面前这位刚满二十的小男生咕咚咕咚把酒喝个干净,他直拍胸脯,“这也太上道了,就冲你这份诚意,以后哥罩你!”
舒妤就没有他这么热情,她只是对董乐点点头,接着回身评价,“这位小弟弟对自己倒挺狠的。”
元时亦也这么想,那可是一满杯白酒,就算胃里提前垫了食物,也不会好受。
“豁得出去,”周泽洋低声附和道,随即他看向元时亦,“不愧是表弟,跟你一样。”
元时亦很想说其实并不一样。
她可以为了角色而剪掉长发,但不会因为尽兴而去喝伤身的酒。
发型是角色需要,酒不是。
元时亦没能把话说出来,董乐过来跟她打招呼,“表姐。”
“嗯,表弟。”元时亦应声。
据江燚所说,千影的饰演者一样难选,这点倒是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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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致。
千影是同样沉默寡言的水之灵,与阿似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沉默来自于心思深沉,情绪稳定,年轻,但看破不说破,智慧且成熟,简单说,少年感的爹。
圈子里这个类型并不多见,江燚找得很辛苦。他其实可以把年龄再放宽点,可终究不甘心,千影最大的反差感就来自于他那张年少却可靠的脸,他把年龄限死在十八至二十二之间,可以往小了挑,但大一岁都不行,除非是演员本人完全不显年纪。
数月后,他只找到这么一个勉强符合的。硬要说,董乐也并非完全适配他的要求,董乐的眼睛透着一股超出年龄的精明,如果他不帮忙调整好人物神态,就很容易让观众出戏。
没有更好的办法,项目要正常进行,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董乐戏份很少,他不算第一部的主角,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上课程,江燚把董乐丢给元时亦,让她帮忙教点基础的柔术跟礼仪。
元时亦是有些头疼的。
董乐很浮躁,他急于求成,静不下心,而水之灵不该如此。
她不得不上手纠正他的动作。
“千影,这里不对,你太端着了,”元时亦拍下他的胸脯,将他的肩尽量按平,“要再松弛一点。”
她想到当初学柔术时,肢体偶尔也会僵住,可阿似僵硬勉强还算符合人设,千影却不行,他是一位靠谱的年轻人,可以游刃有余地解决所有问题。他不能端,不能绷,要从容面对一切。
就在她再一次帮他调整体态时,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片场入口。
元时亦紧急缩回手腕。
“怎么了表姐?”董乐问她。
“没事。”元时亦含了含眸。
没再直接接触董乐,她手指悬停在空中指点。
半小时后,元时亦休息。
她找去最里侧的走廊,然后,被人拉进空荡房间。
门反锁。
清冽海风刹那间包裹她的全身,颜屿轻轻抱住她。
“就抱一下。”
元时亦不自觉伸手攀上后背,下巴抵在他的颈侧。
“怎么突然过来了?”
颜屿最近很忙,公事缠身,那日的杀青宴都无法赶来,只在微信上跟丁除祝了句杀青快乐。
“接洽一个活动,”颜屿放开她,目光灼热与她对视,“顺便来看你。”
元时亦被盯得错开眼神,耳尖上升一度。
颜屿歪动脑袋,挡在她视线前,“不想我来?”
“没有,”元时亦只好看回去,温度在脸侧蔓延开,“想你来。”
“那我就放心了。”几个字说得风轻云淡,可他明明看到了刚才景象,却不点破。
元时亦鼓鼓嘴,“那个是表弟,千影,我在纠正他的姿势。”
“我知道,”颜屿去蹭她的鼻尖,“不是吃醋。”
“真的?”
“嗯,这都要吃的话,那你之前的试镜怎么算?”颜屿挑起一条眉看她。
是她初见他那次,他在观察室,看程寺河揽她的腰,邀她跳舞。
元时亦脸上烧了烧,还说不吃,记到现在。
可这样的话,他那时就对她动心了吗?
这么早?
元时亦忽然想起三月跟她说的,他岂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谁。
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在此之前就知道?
“你什么时候——”
“表姐!”董乐的声音突然响在外侧走廊,“时亦姐!”
乍然的叫喊,将元时亦思绪拉断。
元时亦心中一惊,这声音正在逐渐靠近。
抬眸,她看见颜屿微凝眉,然后,在声音抵至门外的这一刻,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