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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你不会死

作者:官止神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周渚眉头皱起,望着车辙去向扬了扬下巴:“你们六个,三人去东边探查,三人去西边。”


    昭切玉多闻了几下指尖,又捻了些被车轮压过的泥土,让自己对这气味更熟悉。那六个小兵离开后,昭切玉也打算再次上马,却没注意脚边有块绊脚的石头,一不留神踩空,直接摔进了身后枯掉的芦苇丛中。


    好痛。


    昭切玉正要爬起来,突然察觉枯苇根部有一股刺鼻的气味。还想再闻,一支箭便“咻”地擦着她射了过去。


    昭切玉沉默片刻,迅速溜到周渚马后,眼珠左右转动,观察刺客的来路。


    她对刺杀早已司空见惯。


    ——可这次的刺客不仅人数多,还颇具章法!


    江未易带着部分秘阁卫冲出时,一群刺客立刻围了上去,将江未易与周渚隔开。另有一批刺客专门针对周渚和昭切玉而来,可周渚身边的亲兵所剩无几,昭切玉也并不擅长武功!


    幸好周渚能以一敌十,剑光一甩,便有好几名刺客倒下。昭切玉自知不能给周渚添麻烦,想悄悄躲起来,谁知那刺客猛地掷出短刀,力道惊人,直朝昭切玉飞来!


    昭切玉迅速往左一偏,短刀才落了空。她还惊魂未定,又有一枚飞镖旋了过来!


    这次昭切玉反应过来时,周渚已将她推开,自己则向侧边闪避。然而危机仍未解除——昭切玉被这一推,撞向一块松软之地,那地方“轰”的一声,直接塌了个洞。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摔下去时,周渚扑上前抓住了她。


    “后面有刺客!”昭切玉瞥见周渚身后的黑影,急忙喊道。


    周渚若不放手,就得挨那刺客的刀!


    周渚不能死,他死了,自己的主线任务就彻底失败了。


    昭切玉没有犹豫,直接松开周渚的手,任凭自己在他眼前滚进洞里。一阵天旋地转,伴着碎石滚落的声响,她重重摔落在洞底。


    此刻她眼前一片漆黑,洞内只有她的喘息声,还有一股说不清的气味钻入鼻腔。


    昭切玉想试着站起来,周渚却也紧接着滚了下来。


    昭切玉:“?”


    周渚起身倒还容易,还顺手拉了昭切玉一把。他问道:“刚才为何放手?”


    “因为您不能受伤,更不能死,您是一军主帅。”昭切玉此刻有些崩溃,却仍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我昭切玉可以死,可以掉进这黑黢黢的洞里自生自灭,但王爷您不行。当然,您绝不会是为了我才下来的。”


    “我说过很多遍,你很聪明。”周渚道,“我怀疑这是条暗道,恰巧被我们发现了。”


    “暗道?”昭切玉刚开口,就被周渚用手捂住了嘴。


    周渚低头轻声道:“嘘,仔细听。”


    洞穴深处隐约传来人声,虽声音不大,二人却听得真切。


    “这洞总算快挖通了,就是运料太麻烦。”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天黑之前必须灌完最后五十罐。”


    “嘿!那‘火龙’总算要醒了,那个周姓王爷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昭切玉眉头瞬间皱起,只听周渚说:“是特制火油,刚下地洞时我就闻到了火油味,还掺了硫磺等物,是特制的。”


    “他们想通过火油和地道偷袭沧州?”昭切玉把声音压得极低,“这么说,箭矢事件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等所谓的‘真相’水落石出,便能让我们放松警惕。”


    “轰隆!”


    头顶传来巨响与呼喊,昭切玉猜测是江未易带人来救他们了。


    昭切玉望着从深处靠近的火光,瞬间警惕起来——这巨大的响动,也惊动了下方的人!


    她被周渚拉着往后退,突然感觉脚下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临时储存在这里的火油罐!而地面上有一道明显的火油痕迹,正与这些火油罐连通着……


    洞壁一角恰好靠着几根火把,昭切玉立刻想到一个冒险的应对之策:“王爷,要不要试试?”


    周渚心领神会,当即抄起火把,带着昭切玉往后退。


    昭切玉突然伸手,对周渚说:“后面有岩石,可以当掩体!让我来!您是军中主心骨,绝不能出意外。”


    周渚并未理会,在第一个追兵靠近火油罐时,他手腕猛地一甩,火把精准砸向火油罐后方!


    火把刚扔出去,周渚便一把拉住昭切玉,迅速扑向洞窟另一侧。


    “轰——”


    火把落地的瞬间,热浪立刻吞没了那群追兵,他们在灼热中瞬间变成火人!后面的人被席卷而来的火焰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惊恐后退,地洞因此变得混乱不堪!


    昭切玉二人挤进一条甬道,可这番动静引发了塌方,滚落的石块将他们的出路堵死了!


    昭切玉呼吸逐渐加重,狭小的空间虽能避开火油之险,却也让他们陷入了困局。


    眼下,似乎只剩等江未易来救援这一条路。


    “这甬道很潮湿,地面全是湿润的泥水,我怀疑附近有地下暗河。”昭切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江未易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周渚沉默着,一言不发。


    昭切玉温声劝道:“王爷,您不会有事的。在这世上,您遇到的所有挫折,都会成为您的垫脚石;所有您痛恨的人,也都会成为淬炼您刀刃的砺石。”


    周渚略感诧异,还是接话道:“那你呢?”


    “不重要。”昭切玉坦诚道,“于您而言,不重要。”


    周渚没有再回应。


    二人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尤其是昭切玉,明显有些慌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文氏被灭门那天,文昭玉也是缩在这样的地方。


    她压下慌乱,开口道:“第一次与您对话时,我猜对了赵启泰叛乱;此刻我猜,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您。”


    “你害怕这里?”周渚问。


    “算是吧。”昭切玉答道,算是替文昭玉说出了心声。


    话音未落,头顶被落石堵塞的缝隙处,突然传来江未易的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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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晰而稳定,穿透了土层。


    昭切玉眼睛一亮,立刻应声回应。当缺口被挖开时,她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在说“你看吧,我猜得很准”。


    重回地面,昭切玉终于松了口气。周渚正与江未易交代事宜,她猜想周渚是要清除所有火油罐,便上前提议:“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这些特制火油罐运回去,我们自己使用。”


    这次不等周渚开口,江未易先说道:“我们不清楚这些火油的潜在危害,不能贸然使用。”


    昭切玉想想也是,又提起暗河:“方才我们待的甬道,疑似连通地下暗河,敌人很可能利用这条水道运输,必须尽早封锁。”


    周渚看了她片刻,开口道:“来人,送昭主簿回营,检查是否受伤。”


    昭切玉被亲兵护送着离开北山,返回军营的路上,她沉思许久。王爷如此急切地送她回去,总让她隐隐觉得不对劲。


    难道王爷还在忌惮她?


    昭切玉沉默着,裴勤在一旁给她擦伤的地方撒药粉,又问道:“从北山回来就闷闷不乐,怎么了?”


    “没什么。”昭切玉舒展眉头,看向裴勤,“旅帅的差事这么清闲?能天天往我这儿跑。”


    “我怕你受伤。”裴勤轻轻吹了吹她的伤口。


    昭切玉向后倒去,恰好靠在裴勤身上:“来到这里后,就没有不受伤的日子,你不必担心我。”


    入夜后,她缩在被褥中,寒风的钻入叫她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即将入睡时,突然被亲兵叫醒:“昭主簿,有紧急文书,请即刻前往主帐!”


    昭切玉揉了揉眼睛,立刻穿衣,跟着亲兵前往主帐。


    “据俘虏口供,火油并非为破城,而是焚粮。”周渚将一叠墨迹未干的纸推给昭切玉,“借地道,穿暗河,直扑粮仓,此计称作‘火龙’。”


    她猛地看向周渚。


    “三日后是沧州灯会,观澜书院照例举办赏灯诗会。院长景岱洲是沧州有名的藏书大家,尤擅地理志异、水利河道,交游广阔。”周渚语气平淡无波,“本王要你前往书院拜访,查清景岱洲其人及书院底细,尤其留意与水道相关的蛛丝马迹。”


    周渚还说:“说起来,院长景岱洲与文氏还有点渊源,他曾是文太老爷的门生。”


    昭切玉一愣,随即说道:“王爷可真会利用属下的身份,王爷要属下赴火海,属下怎敢不从?”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周渚稍稍向前俯身,打量着昭切玉。


    昭切玉回答:“不当什么,不过是可用可弃的下属罢了。”


    昭切玉话是这么说,却始终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文氏孤女的身份太容易招来灾祸,而且她不是任周渚摆弄的棋子。她思索着,或许有其他方法能更好地接近景岱洲……


    谁知这时周渚开口:“昭切玉,我第一次见你这么蠢,我有直接要你用文氏孤女的身份拜访景岱洲吗?”


    昭切玉这下脑袋突然空白了一瞬——周渚压根没想利用她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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