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已经静下来的空间,在刘意先表明自己要点人之后,气氛变得更加凝滞,大家连呼吸都开始小心谨慎,生怕自己被点到。
即使班上有最合适的人选——真情侣。
但在这个时候,没人敢起哄发声,因为刘意先有着出了名的反骨。
一旦你给他“建议”出了人选,他就会使出自己的绝招:
刘氏三连句:
1.你怎么不说自己?
2.你不乐意人家就乐意了?
3.既然这样,那就你了。
“诶呦,积极一点,啊,”刘意先敲桌子,动作里都能看出来他的着急和难做,“这个多好啊,上校报,啊。这个这个一中在锦南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吧,上了校报肯定就能上锦南电视台的,这个含金量不用我多说吧,一下就出名了。”
两人三足,还跟异性一起上电视台,这要是被七大姑八大姨看到了不得好好解释一番啊。
……想想就尴尬。
阮霁竹这么想着,彭静婉也这么抬手掩唇,悄声朝她说了:“想想就尴。”
至于那个“尬”字为什么没有说出口。
……是因为刘意先发现了彭静婉的小动作,他语气明显变得兴奋:“闹闹姐,你跟副总怎么样?你俩初中也同学,认识那么久应该非常有默契了啊!”
彭静婉的嘴角瞬间往下一坠,直截了当地拒绝和自己的老友搭档:“……不要折磨我,求您了大仙。”
“不行啊大仙,”傅综激动站起来,“就闹闹那小身板,我怕万一摔了一跤,就得把她压扁了。”
嘶,阮霁竹抬头看了看瘦条的彭静婉和“愈发膨胀”的傅综,脑海中浮现被傅综压扁后的彭静婉.zip,“嘶”了声,抖抖脑袋把画面感略强的场景抖出去。
觉得傅综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刘意先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抬手示意傅综赶紧坐下,又恢复了之前那次难办的表情。
过了半晌。
“洋芋,你跟鳄鱼…”刘意先清了下嗓子,装作无意,再次试探。
……
久久没有听到杨鱼那混着冰碴儿的音色,阮霁竹感到有点意外,她动作很小微微回了下头。
只看到杨鱼冷淡地直直凝着刘意先,眼神写着:你看我像是乐意的样子吗。
徐文益紧张地捏着自己的手,在旁边垂着脑袋。
凭借这段时间阮霁竹对杨鱼的了解,阮霁竹猜想杨鱼原本是想要直接开口的,是因为顾及到自己的同桌才闭嘴的。
毕竟所有人对杨鱼和徐文益这对同桌都是有深刻认知的。
一个讲话冷冰冰没什么感情,一个胆小又很容易敏感乱想,并且徐文益怵杨鱼这事儿,基本也是人尽皆知,包括杨鱼自己。
因为七班还是挺多人怵杨鱼的。
但是,其实阮霁竹早就意识到,杨鱼是个外冷内“温”的女生,否则她早就开口拒绝了不是吗,才不会顾及徐文益的感受。
刘意先就知道自己指望不了杨鱼,说了句“算了”后就讪讪闭嘴,开始物色新的人选。
杨鱼淡淡收回眼神,重新捉起笔刷题,徐文益也像是松了口气,扶了扶眼镜。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刘意先可算是来了一顿“可汗大点兵”。
唯一奇怪的就是,阮霁竹发现,他似乎是避开了自己跟薛亦行点的。
因为从始至终,他俩的名字都没有一起出现。
或者是各自和任意一个男女生一起出现在刘意先口中。
是心疼他俩项目多了吗?哇塞,好贴心啊,那就可以安心吃瓜啦~
就在阮霁竹彻底放松下来,觉得自己反正是不会被点到时。
刘意先开腔了,不过倒真是没点阮霁竹的名字,而是外号:“卧龙凤雏!你俩来!”
阮霁竹真是懵了,一时半会都忘记了反驳,没想到刘意先留着这招呢,合着把他俩当绝招使了?
看着薛亦行忽然僵硬起来的背影,阮霁竹觉得这人应该也是没料到刘意先这手。
“那就拜托你俩了,”刘意先开始死缠烂打,“你俩肯定能拿名次,拿不到也没事,靠你俩了!这么帅!这么美!这么有哥妹相!上校报不得火一把啊!加油卧龙凤雏!”
刘意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好话说尽了,他们当然也不好拒绝了,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她跟薛亦行再加一项。
还是合作项目。
不过、她、跟、薛亦行!
哪有哥妹相了!!才不是!才没有!
刘意先心情明显变得很好很轻松了,开口打断了阮霁竹脑海中的反驳怒斥:“这个篮球赛啊,照例还是开场,篮球赛我们班从不缺人的,那个你们自己协商好,替补球员也要到位。”
*
时间悄然流淌。
几乎每个晚自习之后,操场上都会汇聚一小撮同学,大家都在为不久之后的运动会做充足的准备。
运动会前一周时。
早读上课前。
七班门口忽然出现了几个探头探脑的女生,她们抬手朝里面指了又指,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阮霁竹和薛亦行并肩路过时,忽然听见她们小声对话:“这个好像就是薛亦行。”
“对对对,就是他,我看过他弹吉他。”
确认后,她们没有再犹豫,其中一个很高挑漂亮的女生喊住了薛亦行:“薛同学,能聊一下吗?”
阮霁竹也被这清甜的嗓音给叫住,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朝看着自己的薛亦行说:“那我先进去了。”
然后,她没有再犹豫,直接抬步继续往里走,还没有走远时,阮霁竹又听见那个女生发问。
语气困惑:“那个女生是你女朋友吗?你们这么…张扬吗?”
……阮霁竹迅速猛眨了几下眼睛,掩盖住眸子里的无措和慌乱,加快脚步回了教室。
她才刚坐下来,目睹了全程的彭静婉和傅综就纷纷往她桌旁靠。
彭静婉压低嗓音,十分八卦,神采飞扬:“噗呲噗呲,朋友们,我真搞不懂了,薛狗怎么这么招学姐喜欢。”
“这次怎么一次来三啊,”傅综啃着手指饼干,还递给阮霁竹,“好劲爆,好刺激。”
阮霁竹嘴角抽了抽,拿了几根手指饼干,拆开了自己带的纯牛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聆听。
过了五六分钟左右,薛亦行回来了,脸色不算特别好看。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傅综身为哥们儿,当然第一个问出口:“咋了啊!你被强吻了还是咋?你跟哥们儿说,虽然哥们帮不了你,但是最佳听众。”
什么最佳听众啊。
我看你是纯自己想吃瓜吧,阮霁竹抿紧唇瓣,也和彭静婉一起把眼神投向薛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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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薛亦行环视一圈,嗤笑一声:“你们在想什么。”
他明明说得是“你们”。
可阮霁竹敏锐察觉。
他的两只眼睛、怎么、完完全全是只盯着自己说的。
可是她内心深处,本来就不是很想吃这个瓜啊,应该也没有表露地特别急切吧……
阮霁竹状似无意、装作怡然自得般挪开眸子。
“她们是播音社的负责人,”薛亦行稍微提高了点音量,确保三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是来找我,让我充当一下运动会开幕式男主持的角色。”
这些话阮霁竹听得一字不漏。
原来是这样吗?
她忽然可耻地发觉,自己默默松了口气。
为什么?
阮霁竹没有去深究。
因为傅综发问了:“你答应了?你不是最烦做这些事?”
薛亦行啧了声,随手薅了把刘海:“只能答应,校乐队队长先斩后奏,替我答应了。”
“啊~不是吧,”傅综的情绪价值给的很到位,“怎么能替你做决定呢!你妥协了?”
阮霁竹努力憋住笑,因为即使傅综很努力地在给情绪价值了,可是想继续吃瓜的语气是没法轻易被掩盖住的。
不过薛亦行很给力,把瓜的全貌扒了出来:“去年元旦,我不是没跟着乐队表演?”
傅综思考了会,没想起来。
“对对对,”彭静婉想起来了,“当时还是从隔壁普高借了个吉他手呢!”
还有这回事?
不过、该说不说,好学校不愧是好学校,成绩和快乐两手抓。
好青春的校园生活啊,阮霁竹想到自己之前在晖颐三中,什么社团都没有,有的只是枯燥无趣的学习生活。
哦,偶尔还有借着自己加入了学生会或是自律会的名义、带“官架子”装逼的某些同学。
薛亦行嗯了声:“那次答应了队长一个要求。”
“那他就把要求使在这儿了?”
傅综思考:“肯定是想撮合你跟学姐吧。”
“你脑子里只有这种事吗,”薛亦行怼,然后迅速说,“他把要求使这是因为播音社说可以把新进的麦克分一些给校乐队。”
“哦,对了,我也不喜欢比我大的。”
……这。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段解释,阮霁竹却不知为何乱了心神,幸好早读铃声及时响起,打扮精致的英语老师及时进入教室,给了她悄悄隐藏的时间。
接下来两天时间,薛亦行不仅在晚自习后跟着阮霁竹几人去操场训练。
除此之外,他还会在大课间或是傍晚抽空去播音社,和主持运动会开幕式的另外一位女主持一起排练。
阮霁竹一直看在眼里,觉得薛亦行真的忙得像个陀螺,要兼顾的实在太多太多:跑步、篮球、投壶、还多了个主持。
于是两人的两人三足一直没找到时间去练、去磨合。
她也抱着理解的心态,从没催促过或者是开口过,想着,重在参与,毕竟真的是抽不出时间。
直到周五。
这个周末轮到了放假日,傍晚就开始假期了。
放学时,薛亦行照旧顺路送阮霁竹回家。
刚刚停车,阮霁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下车,就听见他说:“阮霁竹。”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