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没有在鲤阁见到闻庭旺,只把鱼子酱交给了鲤阁的管家。
和老管家完全不同,鲤阁的管家穿着紧身羊绒衬衫,喇叭裤,还戴了副有色眼镜。
云帆抬头看了眼,才确定自己是在鲤阁。
“多谢你啊,小云管家。我会告诉主人你来过的。”这管家一说话,上唇胡子也跟着成了波浪。
“哦,不用不用,应该的,我先走啦。”云帆连忙跳开,从鲤阁离开。
拐过门口的路,云帆又瞅了一眼鲤阁。这栋相对较小的宅院,门口挂着彩灯,一闪一闪的。他仔细想了下,如果要形容鲤阁,那一定是,鬼迷日眼的。
虽然还没见过闻庭旺,但云帆觉得柳儿星有这么一个干爷爷,也够他受的。
这闻家人啊,还真是特色突出啊。
回到朗云台,云帆看到闻昭甫竟然还在等他,他连忙走过去:“先生,你快去休息吧。”
“我在等你。”闻昭甫明确地说,“鲤阁那边,没为难你吧,”
云帆摸不着头脑,摇摇头:“我没有进去,只见了他们的管家,他看起来,挺好相处啊。”
没等闻昭甫说话,老管家说道:“那只是看起来啊,你走后,大少爷很是担心,觉得不应该让你只身前往。”
“他们鲤阁啊,可是出了名的难搞哦。”
“先生,没事啦,我好端端地回来啦。”云帆转身弯腰看着闻昭甫,“放心吧。”
闻昭甫这才笑笑,抬起手想挪开云帆额前的碎发,余光瞟见老管家瞪大了眼睛,只好收回了手。
睡前,云帆高兴地发现明天是个大晴天,他激动起来。有太阳,那就一定要晒被子!
这里洗衣常用烘干机,他许久没有闻到阳光的味道了。可是春季港城一贯多雨,这大太阳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正在美滋滋地盘算晒被子的事情,“叮铃铃”的声音在卧室响起。云帆一惊,这个时间,是不是闻昭甫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先生?”云帆赶忙接起。
闻昭甫听到云帆焦急的语气,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唐突了。云帆只是偶尔一次忘了在睡前给他挂个电话,他何必如此在意。
可是今晚他不知怎么了,不听到云帆的声音就是睡不着。
“小云,你还没跟我说晚安。”闻昭甫的声音,通过话筒,砸在了云帆的心口。
云帆看看听筒再揉揉心口,他老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子委屈是怎么回事!
*
第二天,太阳高高地挂起后,云帆即刻执行他的晒被计划。这事儿管家宝典里可从未记载过,如果云帆没猜错,老管家待会儿就要杀出来啦。
“小山,快来帮我下。”云帆一手提着晒衣架,一胳膊还缠着被子,很是不灵活。
小园丁放下手中的水壶,望着云帆的方向指指自己:“小云管家,你叫我?”
“对啊,小山。”云帆点点头,又把被子往怀里拢了拢。
小园丁摸不着头脑:“可是我叫施安啊。”
云帆笑起来:“没错啊,施安——山。叫你小山,好记。”
小园丁还是懵腾腾的,云帆微微皱眉:“怎么,你们不学拼音啊?”
“没学的。”小园丁拨浪鼓似的摇头。
眼见着主题被扯远了,云帆赶忙说:“我要晒被子,这会儿太阳大,赶紧的。”
小园丁不知道云帆要干什么,但是手脚很诚实地跟着云帆走。他帮云帆把晾衣架撑开,拉过被角,摊开在衣架上。
“哇!待会儿就会有阳光的味道了。”云帆满心欢喜地摸着被面,还侧过脸在上面蹭蹭。
“云帆!你在做什么!”老管家举着粘毛滚筒,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早已料到这一幕的云帆悠哉哉指着太阳:“今天日头这么好,别浪费啊。港城天气总潮湿,我们住的又低,赶上太阳快晒晒被子,舒服哇。”
老管家皱眉,怎么听着云帆的意思,这闻岩岚邸的居住环境,还不太好呢。
晒被子这事老管家懂,要是在普通人家,爱晒晒,可这是在闻家啊。
“这不合体统的,要是让记者拍去,又要发散了。”老管家晓之以理。
云帆歪着头想了下,朝小园丁抬抬下巴:“走,小山,咱们换个地方。”
他们找了个角落,外侧的视线无法抵达,又能晒到太阳。老管家急得拍手,准备斥责云帆时,闻灏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手里还牵着那只哈士奇,云帆扭过身一瞧见狗,赶忙拿出手机,用反面对着它。
“你们在做什么?”闻灏琛一脸好奇。
云帆拍拍被子:“我们在留住阳光!港城的好太阳可真是太难得了。”
打小就在这里生活的闻灏琛深表赞同,尤其是潮湿多雾的春季,一切都黏糊糊的。
“晒完的被子啊,有一股阳光的味道,暖呼呼。盖上可舒服了,软软的,像棉花糖。这是自然的馈赠,不可错过。”
云帆眯着眼睛叙述着,微微仰着头,一脸享受的模样。闻灏琛看着他的侧脸,瞧见他的眼角和唇角都扬起好看的弧度。阳光笼在云帆周身,柔化了他的轮廓。
“啊,这么神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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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灏琛呆呆地说,“成叔,我也要晒被子。”
老管家急得跺脚,跺了一下又收回:“二少啊,你怎么能跟着他胡闹!”
那闻灏琛是谁啊,越不让他干啥他越要干啥,他拽了下狗绳,“哗”一下跑出朗云台。
狗看主人跑,它也跟着跑,一人一狗都是风一样的速度,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云帆生怕老管家趁他不备把他的被子收走,干脆坐在花坛边,托着腮守着他的被子。
只有云帆知道,他看着长得是挺乖,但依旧有颗离经叛道的心。望着“朗云台”的牌匾,云帆突然想起了闻昭甫。不知怎的,他觉得闻昭甫也是这样的人。
相比于不是省油的灯的程昱和一看就知道不简单的柳儿星,闻昭甫的真实面目被隐藏在了他的轮椅之下。
在云帆看来,他绝非那样可以任人摆布。他的原则和底线,深藏在他的心底,无人可以撼动。
出乎老管家所料,闻灏琛回到红棉舍把晒被子的事情一广而告之,其他各宅竟然全都在院中撑起了被子。
“成管家,太平清水居已晒。”
“宝峰已晒。”
“汇苑已晒。”
……
老管家绝望地听着消息传回,仰天迎着阳光,叹道:“太夫人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人啊!”
*
除了朗云台,闻岩岚邸各宅的院子里,满满当当地晒起了被子。很快,这一幕被人拍去,发在了网上。
集团内有专门负责监控闻家舆情的人,立刻把这事报给闻昭甫。闻昭甫读完消息,面露笑意。
独独他的朗云台只晒了一床被,其他的是翻箱倒柜全拿出来。显而易见,这事是从朗云台起的。
“不必管。”闻昭甫回复道。
晚上回家时,天色已晚,闻昭甫没能目睹晒被盛况。今天闻灏琛来朗云台吃饭,绘声绘色地描述那晒完的被子有多舒服。
闻昭甫抬头,看向云帆:“看来就我没有这被阳光拥抱过的被子了。”
云帆立刻认错:“先生,对不起,下次再有太阳,我一定帮你晒。”
闻昭甫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老管家瞅了眼云帆,也没说什么。
厨房今晚做了一道响油鳝丝,据满叔说可以补气益损,强筋骨除风湿。
上桌之后,再淋上热油,噼里啪啦一通滋,自带音响。
瞧着黄鳝在盘中弯曲的样子,云帆觉得此刻的闻灏琛和这道菜像极了。
闻昭甫自然也注意到扭来扭去的闻灏琛,他放下筷子,轻轻擦按嘴角:“说吧,又要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