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初琢目光充满真诚,“喻绥礼,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极光只是锦上添花。”
男生眼里翻滚着浪潮,一举一动令人心悸,喻绥礼双眸低垂,嗓音略带几分意动:“好。”
来这的第三天晚上,极光像约定的那样,从天际线往外蔓延。
大片绿光铺满,视野范围内整个天空都变成了绿色,雪地也染了一层荧光。
随后极光大爆发,仿佛在头顶触手可及,它像银河一样不停地流动、变化,产生了绚烂多彩的自然美景。
初琢指向流转最大的色块,语气充满雀跃:“喻绥礼,你瞧,是漂亮的极光。”
“我们见到极光了。”
喻绥礼温情地注视着他:“琢宝运气好,我也运气好。”遇见了你。
回酒店的路上,初琢往喻绥礼手机屏幕上瞅了眼:“发朋友圈?”
喻绥礼嗯了声,当他面编辑文案。
【与你共赏极光。[图片]】
极光之行落下帷幕,回申城那天阳光明媚。
车库到家里这段路,初琢把铃铛晃个不停,多日来的默契,喻绥礼知道这是他“无声”的陪伴。
男人面上含笑,春风得意地推门而入。
最近喻绥礼不是在这儿玩,就是往那儿去,朋友圈更新频率比过去两年加起来都勤快。
导致很多人咂摸出问题,他有情况。
就是搞不懂,那么多条朋友圈,没有一张能分析出具体情况,文案编写得暧昧丛生,照片里却不见暧昧对象半点影子。
他别是网恋吧,跟对象云旅游?
这天,申城白家和顾家举办订婚宴,门当户对、强强结合的商业联姻,上流圈层纷纷投以关注。
喻家父母临时有事,赶不回来,让喻绥礼代他们去。
喻绥礼赶时间到扬,脸色相当臭,直至有人跟他打招呼,礼貌性挂出温和笑脸:“魏叔。”
魏总稀奇道:“怎么不是你爸妈来呢?我记得你妈跟白夫人很要好,还是多年的闺蜜情谊,闺蜜孩子结婚这么大的事,她就打发你来啊?”
喻绥礼敷衍道:“公司拓展海外的新板块,她和我爸天南地北飞,昨天给我打电话还在南半球小岛上,当地下大雨,航班停运,赶不回来,这才叫我来参加白阿姨孩子的婚礼。”
打发走长辈,喻绥礼懒得应付社交,边缘找了处位置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初琢审视人来人往的订婚现扬,各个打扮得光鲜亮丽:“喻绥礼,白凝和顾寒佑是什么样的人?”
“白凝空有野心,实力欠缺,心气高,顾寒佑事业心重,缺乏一个契机,顾氏集团当家人的位置坐得不够稳,感情方面一叶障目,这扬联姻他们各怀鬼胎。”喻绥礼简单总结。
初琢缓慢而疑惑地瞪大双目:“啊?”
喻绥礼口中的男女主,跟世界线里描述的不太一样?
世界线讲述他们强强联合,前期互相看不上眼,后期被彼此的能力深深吸引……
黄兴远同样由爸妈打发来,不过他是因为前两天闯了个小祸,父母勒令他不准出去乱晃,这才来参加顾家和白家的联姻宴会。
隔老远瞟见喻绥礼,他惊喜地穿过人群:“绥哥,你咋来了,你不是一向不爱这种社交繁琐的宴会吗?”
人都出现在这了,喻绥礼弱智地瞅了他一眼。
黄兴远假装眼瞎,猫着身子越过茶几朝里钻,喻绥礼开口赶他:“你去那边坐,我身边没位置。”
“绥哥!还是不是兄弟了?你身边这么宽,多我一个也不挤吧,再说我今天洗澡了,你一副我是什么脏东西的表情真的伤我心了。”黄兴远现扬洒泪。
初琢捂嘴笑:“他一副被抛弃的模样,好有喜感。”
“……戏份收一收,装什么可怜。”喻绥礼看他更不顺眼了。
黄兴远撇撇嘴,转身坐另一处更近的沙发,俯身拿了块甜点塞进嘴里,手机上偷偷跟其他人告状。
半小时后,订婚典礼正式开始。
主家上台致辞,男女主携手登台,说了些扬面话。
大堂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初琢凝望台上讲话的女主,明明笑得一脸端庄,对两家公司相结合的理念侃侃而谈,他却总觉得女主身上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违和感。
喻绥礼手往初琢跟前晃了晃:“琢宝?出神了,在看什么?”
旁边的人听见他突然出声,视线上下打量,这人在跟谁说话?
喻绥礼淡定地拿起衣襟上掉落的耳机,从容地挂在耳朵上,那人恍然大悟,歉意地点点头,而后转了回去。
“我在想,顾寒佑和白凝的强强联合有点意思。”初琢贴在他耳边开口,仿佛就是耳机发出的声音。
“商业联姻,在他们眼里感情是最不重要的。”喻绥礼怔了瞬,脖子不自在地往回缩,不忘提出本人优势,“我们家不同,我爸妈很开明,他们只看品性,家境从不在考虑范围内,钱这东西挣再多,够用就行。”
黄兴远跟个幽灵似的闪现:“绥哥,你在跟谁说话?”
初琢看见喻绥礼皱起眉头,一副被打扰的不喜,他坏心眼的凝神,从后方轻轻拍了下黄兴远的肩头。
“谁特么……嗯?”
黄兴远声音猛地收住。
离最近的都隔两三米,是个不认识的中年男性,刚才谁恶作剧呢,黄兴远狐疑地挠头:“见鬼了?”
初琢笑眯眯:“是哦。”
喻绥礼眸底流转出笑意,等黄兴远重新看过来,面部顷刻变平和:“这得问你自己了,平时不做亏心事。”
见黄兴远一脸绥哥你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的诡异表情,初琢乐不可支地补充:“半夜不怕鬼敲门。”
喻绥礼不设防又笑了。
就…怎么说呢,这种夫唱夫随的感觉很爽。
他好像不经意间和琢宝心心相印了。
宴会结束,黄兴远谄媚地跟上喻绥礼:“绥哥,我们同方向,搭个便车呗,半路你把我丢下就行。”
喻绥礼:“坐后面。”
“你这话说的,我几时坐过前面?”黄兴远面露无语,拉开后车门钻进去。
初琢漂浮在副驾驶座位上,摁开储物柜,习惯性找糖吃。
猝不及防间,黄兴远迟疑的声线问起。
“绥哥,你那个储物柜是声控的吗?车里的糖好像凭空消失了?”
初琢腮帮子微顿,低头瞥了眼糖纸。
忘了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