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眼前晃过一道黑影时,初琢迅速凝聚出一丝力量。
皮衣男趁着这股缓冲,拼命抓住石壁,手指都抓破了,没留意是谁扶住了他,回过神低头检查自己的安全锁扣,轻扯,是扣上的啊。
那他的失重感像是没挂上安全绳似的,怎么回事?
左右两边转了圈,皮衣男视线定格在喻绥礼身上。其他人都离得远,只有可能是这人,他虚喘着气说:“谢谢了,我接触攀岩不久,人一慌就什么都忘了。”
他绳子的确松了,只不过由某个看不见的小善人扣上去了,喻绥礼直言不讳:“你去找老板,问他要工作人员给你扣安全绳的那段监控。”
皮衣男抓着手中的安全绳,心跳漏了半拍,他略显后怕地狂吞口水:“这位朋友,你别吓我。”
喻绥礼不再言语,继续往上攀。
皮衣男望向他离开的身影,手心发汗,浸入伤口微微刺痛。
他抓紧安全绳,小心翼翼地往下落。
对前来关心他的工作人员不做回答,借口东西丢了,很贵重,必须要找到,问老板调查监控画面。
老板没在这里,吩咐了保安室开权限给他查。
到穿戴安全装备那里,皮衣男暗中录下视频。
看完后他全身都在发凉。
给他戴装备的工作人员没扣好安全绳,锁扣经由多次摩擦拉扯下被挤开。
皮衣男按兵不动,回去后找老板挑明事情。
好在老板是公正的,开除工作人员,并配合他走法律程序,主动赔偿精神损失费。
不过这一切解决完是许久之后的事了,喻绥礼提醒到位便没再关注,这处攀岩地早就被他摒弃在外。
悬崖瞅着挺高,技术难度也有要求,全程需要四十来分钟,一般是不建议新手来这里的。
男人健硕的手臂随着向上借力抓紧石壁,肱二头肌鼓胀出明显的弧度,初琢好奇地摸了下。
手指穿过去,但目测绝对够硬。
喻绥礼毫无所觉,继续往上攀爬。
进度过五分之四时,额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初琢凝神吹了吹。
这回喻绥礼有了感知,转向左手边:“谢谢琢宝。”
初琢晃了晃脚上的铃铛:“不谢呀。”
听见铃铛声,喻绥礼仿佛打了鸡血,越发有劲,超时间成功登顶。
摘了设备,往休息的凉亭走去。
初琢跟在他旁边:“喻绥礼,你好厉害啊。”
喻绥礼听不见他的声音,但耳边急促的铃铛声没停过,想必对方肯定捧着笑脸夸他呢。
他回道:“谢谢。”
初琢摇头晃脑地拖长调子:“不客气~”
短暂歇了几分钟,喻绥礼问:“想去哪,你给我指个方向。”
初琢飘到他右手边,努力集中注意力,往右前方轻轻一挥,那儿有处天然的瀑布。
想去看。
喻绥礼摸到细微的风声,抬脚朝那个方向跨步。
两人一路说笑,来到瀑布面前。
打造这处野外攀岩的老板,靠的就是瀑布营销起来的。
瀑布旁边也有攀岩的地方,大家基本是为了这个网红打卡点来的,总体没有前面喻绥礼攀的那块儿有挑战性。
附近有处卖饮料的小摊,喻绥礼要了瓶冰水,身上忽然传来一股凉凉的感觉,像有人抱住了他,他瞬间不敢动。
初琢自然察觉了他的配合,吐字无声地说:“借你点阳气,喻绥礼,我不白借,等我回去后,来你酒吧照顾你生意。”
001小声叭叭:【他爽死了都,不需要宿主照顾他生意。】
凉气远离,喻绥礼试探地说:“我可以喝了吗?”
铃铛晃了两声。
是表达肯定的意思,喻绥礼半瓶冰水下肚。
享受了瀑布的风景,下午两人回程,微信群里从傍晚起吵个不停。
大家都在讨论崔沐钧的事。
崔沐钧结束国外学业,回国创业,几天后的飞机到申城机场,他们联合给他办个接风宴,问喻绥礼这边什么想法。
喻绥礼没想法,扣1表示收到。
晚上大家商量出接风宴,中午在八珍坊吃饭,晚上去喻绥礼的酒吧开个包厢嗨一圈。
喻绥礼的酒吧闻名整个申城,人多的时候,像周末,需要提前预约。
喻绥礼又扣了个1。
[哥们儿,你人机啊?]
[绥哥皮下是本人吗??]
[喻绥礼你丫就没什么想说的?每次一结束扣个1,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在线上开腾讯会议呢,到的扣个1,没到的扣2]
[哈哈哈神特么没到的扣2(笑哭)]
喻绥礼指节一顿,顺手扣了个2。
安静几秒,群里纷纷打岔跳过这件事。
别看喻绥礼平时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实际上骨子里疏离着呢,也就是他们这群三五好友相熟了,才摸清他的性子。
刚碰面时,谁没被他那副绅士假象骗到过?无一例外被忽悠瘸了。
喻绥礼见他们消停了,放下手机:“琢宝想吃什么?”
初琢目视一桌新鲜的蔬菜肉禽:“你做什么我都爱吃,喻绥礼,你看起来底气十足超会做饭的样子,我要有口福了。”
喻绥礼本来就暗戳戳地勾搭,这话真是往他心窝上撞。
备菜完毕,倒油炒菜,他在家颠勺颠出了餐厅大厨的姿态。
他们白天见不到,晚上初琢带着饱满的情绪为他加油打气:“喻绥礼,你去进修过吗?这姿势,赶上外面五星级大厨了。”
“哇,这道鸡肉色泽诱人,我已经闻到香气了,待会儿能吃两大碗米饭。”
“喻绥礼,跟你住一起也太幸福了吧。”
喻绥礼锅铲险些没拿稳,住一起差点空耳听成在一起了。
他心中默默叹息,骂了自己一句牲口。
再有念想,也不至于急色成这样吧。
晚饭做好,全部端上桌,初琢没废话,专注于整桌饭菜。
因为可能一个放松,手指就穿过筷子啦。
饱饱地吃完一顿饭,喻绥礼将碗筷丢进洗碗机里,机器轰隆轰隆地响,他顺便给初琢榨了杯橙汁。
初琢抱着杯子吨吨喝,眼眸眯起:“酸甜可口,做的菜也好吃,喻绥礼你是这个。”
沙发上姿势惬意的男生给他比大拇指点赞。
喻绥礼很浅地笑了下,眸色夹杂着肉眼难辨的晦涩:“合你口味就好。”
他热衷于填满初琢身边一切空隙,这个过程使得他们日益接触,如影随形,沾上了就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