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大婚,定在了一月后。
迟将军保家卫国,陛下铲除世家毒瘤,这二位的结合,支持者数之不尽,少有的顽固派声音过于低微,淹没在热闹的氛围里,掀不起半点浪花。
此前燕暨衡便暗中筹谋大婚,整场典礼并不显仓促。
大婚前三天,按照燕朝习俗,新婚的夫夫俩不能见面,初琢回了将军府。
夜里,他正要睡下,窗棂那里发出咔哒一声,细微的动静传来。
片刻后,皇帝陛下那张俊朗的容颜闯入视线。
初琢翻身坐在床边,笑吟吟地投以调侃:“陛下,夜闯臣子房间可非君子所为呀。”
“君子?”燕暨衡将一袭里衣、香软可口的未婚夫揽入怀中,声明表示,“那是什么?能让我抱到小夫君吗?”
初琢被无比亲密地扣进男人怀里,炽热的胸口震颤不已,他吐槽道:“燕暨衡,三日就忍不了吗,你是色中饿鬼投胎。”
“我是。”燕暨衡厚颜无耻地应下:“矜持讨不了心上人。”
初琢从燕暨衡的胸膛里仰起嫩白的脸蛋,嘴角抿起一个浅笑:“那你要抱多久啊?”
“……”微弱的烛火下,他这张笑脸相当蛊人,轻而易举地勾起燕暨衡心底的欲念,男人微微低头,含住贯会惹是生非的唇瓣细细嘬舔,“琢宝,真想今夜与你成亲。”
初琢嘴巴里填满湿濡的触感,不一会儿被亲得眼角泛出泪花。
燕暨衡抬手替他拂去,吻在他眼脸下方:“燕暨衡唯爱初琢。”
三日后,万众瞩目的帝后成亲隆重开始。
成亲当天,燕暨衡从皇宫出发,接到初琢后,两人一齐前往祭台。
高台长百阶,他们身着艳红色大婚礼服,一步步地携手跨上去。
祭祀台中间,是一顶巨大的香炉,燃着的熏香袅袅升起。
帝王大婚,以敬告天地。
旁边的下官念着吉祥祝词。
须臾,001闪亮登场,天空降下霞光。
【哼,这下我看谁还反对宿主,我可是重明鸟,一群没见识的乡巴佬,只会喊神鸟。】
初琢心中好笑:【001很酷。】
001又被哄开心了,绕着祭祀台转了整整三圈。
大鸟身影缓缓消散,霞光坠入祭台处的帝后身上。
燕暨衡望着兴高采烈的大鸟消失,隐隐捕捉到一股细微的力量,落入身旁的初琢。
他心中划过了然。
看来,那个他摸不着的存在…是重明。
001变小蹲在初琢的另一边肩膀,鸟嘴小声嘟囔:【霞光好评,世界意识还挺上道。】
祭台底下围观的文武百官们纷纷下跪迎祥瑞,口中高呼——
“陛下、君后天作之合,天命所归!”
初琢感觉自己像个邪教头子。
“琢宝,我们终于成亲了。”燕暨衡眼梢的激动显露无遗,执起初琢的手,捏至嘴角边轻吻,“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我们情投意合,未来还会更久。”初琢大大方方地任他亲,而后抓着燕暨衡的手,指节穿插进去,贴近他说道,“夫君今日英俊潇洒,喜欢。”
“琢宝也很会勾引人,留着晚上继续叫。”燕暨衡被夫君这个称呼刺激着,欲望毫不掩饰。
祭祀完毕的帝后二人,携手用轻功从数丈高台飞下来,大红色婚服被微风飘然带起。
许多年后,见证这场典礼的大臣们仍记忆犹新,传给了自己的子孙后代。
《大燕史记》记载:帝王者,敏淑皇后嫡子,姓燕,名暨衡,少时登基,与镇国大将军迟初琢结为夫夫,逢天降祥瑞,百官称天命所归。
*
忙碌的典礼结束,寝殿里装饰的红绸烛光散发着无所遁形的暧昧。
挥退一众宫人,燕暨衡摘掉初琢头顶的金簪琉璃等首饰。
初琢反手揉了揉略微发酸的脖子:“燕暨衡,肚子饿了,想吃面,我能吃三大碗。”
这话说的好像虐待他了,燕暨衡摇头失笑:“路上全程备有糕点,也没饿着你,怎么就能吃三大碗了?”
初琢继续提要求:“再卧两个荷包蛋。”
燕暨衡吩咐宫人去做。
一刻钟不到,宫人盛上两碗面条。
初琢扒拉碗口,舒舒服服地吃了碗热面。
燕暨衡陪他用完面,简单漱口,宫女们再次退下,燕暨衡放下门闩。
随着男人行走间产生显著变化的身体,初琢心脏一跳,抬脚上床,整个人侧坐于床边:“燕暨衡,你太夸张了。”
燕暨衡满不在意,单膝跪上床,抓住他的手往回拽:“是琢宝小瞧了你对我的吸引力。”
“宝宝,知道你如今在我眼里什么样吗?”语毕,他笑了声,冷峻的眉眼融进情爱,不等初琢回答便接着道,“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浑身上下覆满勾引我的香气……我馋你很久了,今夜轻易不会停下来的。”
初琢“唔”了一声,身体倾倒在床褥里。
虽说帝王大婚休沐三日,但初琢怎么也没想到,这三日他都是在床榻上度过的。
屁股麻麻的,被服侍起床,初琢穿好外袍,捂紧臀部:“陛下明日要去上朝了对吧。”
燕暨衡一次性吃了个够,仿佛把这几年聚少离多、不够尽兴的都补了回来。
听出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他反问:“嗯,琢宝不舍得我吗?”
初琢一拳捶他胸膛,燕暨衡抓起他的手亲了口。
“燕暨衡,你是流氓。”初琢控诉。
“琢宝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燕暨衡毫无脾气地伺候着他的小祖宗。
几年后的大燕王朝进入了风调雨顺的时代,许许多多的政策开始出现效果。
人们安居乐业,朝堂清明。
又一年的春三月,帝王携夫微服出巡。
记载一路所见所闻,收集民情,协助当地衙门断了不少案子。
被还以清白的村妇激动得语无伦次,潸然泪下,和孩子抱作一团。初琢挽着燕暨衡的手悄然离开围观人群:“燕暨衡,我今天心情好,待会儿点一盘酱肘花,再喝点小酒,出发去薛城。”
某人酒量也就几杯清酒,再烈点儿便醉了,燕暨衡忆起之前几次,黑眸变化如墨:“好,据说胥州有一种当地盛产的名酒,余味悠长。”
初琢眼睛一亮,拍拍帝王肩膀:“我要喝。”
燕暨衡含笑点头。
夜里,目的得逞的帝王哄着他:“好乖,这次琢宝自己来,听说小将军马术精湛,定然威风凛凛。”
初琢被骑马的幻想成功吸引,稀里糊涂地跟他滚入帐内。
帝王也可以专情,燕暨衡用一生证明了他的爱,深情而纯粹。
他们啊,又幸福美满地度过了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