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丛野开了个体育俱乐部,八月份开业,初琢跟他一起忙前忙后。
盛夏八月热得不行,室内空调全方位覆盖,初琢还筹备了大量的冰淇淋、饮料水果。
许多知情人来庆祝,初琢一路跟大家吃吃喝喝,圆满的一天结束。
“野哥,今天来了好多陌生人,一看就不是咱学校的学生,他们哪来的?”晚上泡脚期间,初琢想起这件事。
“我父母那边的生意伙伴,估计是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不用管,我们做到我们的体面招待就行了。”盛丛野和他并排坐着。
“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表现得还挺礼貌,来者是客嘛。”初琢头往侧边偏,静静靠在盛丛野肩膀上。
盛丛野捏了捏他的肩膀,凑过去吻了吻他额头:“这几天辛苦琢宝了。”
“你都没让我干重活,摆摆水果饮料点心有多难,我很轻松的。”初琢仰头,唇畔蹭了蹭男人的脖颈,“我好像有点兴奋,今晚要做吗?”
盛丛野眸子晦涩,哑声问道:“……不累?”
“小瞧我?”初琢呲牙,咬了口他不停滚动的喉结,“今晚谁叫停谁学小狗叫。”
话音未落,初琢被打横抱了起来,脚上湿淋淋的,他指着地上的脚盆:“还没收拾呢,盛丛野你急什么?”
“等会我来收拾,琢宝先担心自己吧。”几息功夫,盛丛野吐出的呼吸粗重起来。
后背挨着床,初琢脚在盛丛野身上蹭蹭:“脚没擦,床单弄湿了。”
盛丛野浑不在意:“总会湿的,结束完我洗,琢宝,这声小狗你叫定了。”
半途中,盛丛野捞起男生湿透的胸膛往自己身上扣:“哼哼唧唧的,怎么跟只猫似的,不学小狗叫了吗?”
初琢软嗒嗒地趴在他肩膀上,报复性地收缩身体。
紧接着盛丛野忍耐地“嘶”了一声,低低地哄道:“算了,小猫叫也行,琢宝喵两声?”
“……”初琢才不理他。
睡去前,初琢依稀瞥见窗外天色渐亮,而男人心虚地“汪”了一声。
一觉到傍晚,初琢流下年少轻狂的泪水。
他神思恍惚:“我是不是没睡多久?这天色跟我昏过去之前差不多嘛。”
都用词昏过去了,盛丛野哪敢糊弄,对初琢的一通脾气乖乖承受,没半句怨言。
如此过去几天,初琢大腿上痕迹消失,才给了他好脸色。
暑假过后,陶炜重新找了个实习单位,地点离学校很远,住宿舍他得凌晨三点起床,比早八还要人命,于是在公司附近租房住。
初琢跟盛丛野搬出去住,江熠和唐璆也选择了校外合宿,寝室空下来,五人吃了顿“散伙饭”。
陶炜真服了,猛猛干饭,事后摸了摸吃撑的胃部:“好熟悉的一幕,我跟你们两对小情侣指定有仇。”
*
时间往前推着走,大三这年,四年一届的文华杯国际古典舞大赛拉开序幕。
初琢的名声在舞蹈界传开,圈子里无数人对他寄予厚望。
光环亮的久了,避免不了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感觉他太浮躁了]
[这可跟采风奖和群英杯不一样,大三,刚二十岁,还是太小了,以往获得国华杯的舞者,哪个不是经历了大大小小的赛事才走到国华杯面前,他才二十岁就敢碰瓷老前辈们,不好评判……]
[+1,这次估计会狠狠跌个大跟头,也好,治治现在年轻人的傲性。]
任何纷争都无法影响初琢,长达半个月的赛事进入尾声。
最后一支舞,初琢再次给世界带来惊艳,并获特金奖,年仅二十,国家歌舞剧院授予他古典舞终身首席的荣誉称号。
粉丝朋友们憋了半个月,激情开麦——
[来来来,说我们琢琢浮躁的出来走几步?别不吭声啊各位。]
[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稳着呢!!!]
[帝都大学舞蹈系很严格的,云集各个地方天才,而他是一群天才中的天赋者,天才都称他为天才,这句话含金量不会没人懂吧(翻白眼)]
[每次看到那些恶臭发言,想知道他们脑子里什么构造,见不得别人好?]
[跳个舞碍着你事了?有些博主,被自己的脑残粉丝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一堆外行人还点评起来(这很难评)]
初琢并未停下脚步,辗转各大舞台,留下了一扬扬精彩纷呈的舞蹈剧目。
季婉舒如前世表现得那样,企图插手他的比赛,让他“知难而退”,被盛丛野背后的家世压下去……哪怕没有外公事件,她也能去想其他办法。
自那以后,初琢没再关注季婉舒,也很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
上一世生命末尾才后悔的女人,她的固执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大学毕业这年,初琢换上学士服,他人缘极好,班上所有同学都来找他拍二人合照。
毕业两年的盛丛野酸溜溜地站在旁边,像个守护神,每来一个人,就黑着脸瞪一下对方。
最后是唐璆,江熠也在旁边。
盛丛野忍不了:“我男朋友是什么热门景点吗?每个人都要来打卡一下?”
初琢抬腿踹他:“唐璆招你惹你了?”
盛丛野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踢疼了,晚上补偿我。”
“……”作为有过性生活的过来人,唐璆拿肩膀轻轻撞了撞初琢,小声问,“盛学长走这个路数?江熠都是闷头干。”
旁边的江熠:“……”
这是可以分享的吗。
初琢拱火:“江熠学长听见没,唐璆嫌你花样少。”
“……”唐璆捂住初琢的嘴,转头对江熠说,“我没有。”
江熠:“……好,我知道了。”
不知回的是哪句好,唐璆直觉不对劲,当天回去,平安无事,第二天第三天江熠都没异常,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一周后,快递到货,封面写着私密发货几个大字,江熠都不带遮掩,当他面拆开。
唐璆心中悲鸣,气松早了。
当然,目前的唐璆还处于惴惴不安之中,跟初琢拍完合照,找江熠时,谨慎地观察他的神色:“熠哥?”
江熠神色如常:“走吧,是不是要到你们班拍合照了?”
确认完毕,唐璆挽着江熠离开。
初琢趴到盛丛野耳边说悄悄话:“野哥,我成功挑拨他们了吗?”
男生身上的香气飘过来,裹着浅浅淡淡的暖意,黑色学士服干净利落,粉色绶带扣在前襟,衬得他脖颈细白明亮,如同这烈日般耀眼。
盛丛野垂下眼睑:“嗯,很白。”
初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