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丛野迅速认错,低眉顺眼地走在初琢身旁,去拉对方的手,没得到拒绝后,他又厚着脸皮与男生十指相扣:“琢宝,我知道这几天是我过分了,下一次,你说多久就多久。”
初琢施舍他一个眼神:“野哥确定?”
“不……”盛丛野心脏一跳,话刚出口被打断。
“我觉得一个月一次就挺好,盛丛野,你这个月余额没了。”初琢柔柔的声线吐出残酷的话。
盛丛野天都塌了,表情挡不住地错愕,试图从初琢脸上辨别开玩笑的意思,但没有。
“琢宝,我冤枉,不能刚开荤就让我喝汤,我要收回我上句话。”盛丛野满是肺腑之言。
餐桌坐下,初琢不再掩饰,捂嘴笑他:“盛丛野,我也骗你一次,扯平了。”
盛丛野顿时放下心来,一点也没怨初琢故意吓他,主动而配合地说:“确实骗到我了。”
初琢露出得逞的笑。
过了几天二人世界,外公打来电话,说是腌黄瓜可以吃了。
夏天衣服薄,初琢和盛丛野的衣物收拾了一个行李箱,买完机票,两人出发去机扬。
今年除夕,盛丛野找来的那天,初琢就跟外公坦白了与盛丛野之间的关系。
外公当时沉默许久,一晚上后,不知怎么的自个儿想通了,接受外孙找了个男人搭伙过日子。
院子外门铃声响起,外公晃着脚步去开门。
两人站一起还挺配,外公扫了眼盛丛野手里的行李箱,心底满意:“别干站着,都进来吧。”
初琢挽住老人的臂弯:“外公,我之前看你发了朋友圈,说种了西红柿,我摘两个吃。”
外公:“随便吃,外公菜园子里的蔬菜保证无污染,纯绿色食品,又大又水灵。”
初琢跑去摘西红柿,盛丛野前往房间放行李箱,衣服整理完毕下楼,初琢洗干净西红柿,递给他一个。
一口咬下去,汁水饱满,甜滋滋的,初琢又幸福了:“外公种菜真的有一手诶,这西红柿比我之前吃过的都好吃。”
外公就在旁边,盛丛野闷起头吃:“嗯,好吃。”
他们下午四点多到的,稍作休整,晚饭做的是手擀面。
保姆擀面很有技巧,做出来的面条劲道又美味,添上腌黄瓜,夏日里的傍晚,坐在院子外的藤椅里吃上这么一碗,丰富又清爽解腻。
在外公这儿待的第二天,季婉舒找上门。
初琢怀里抱着刚摘下的豆角。
盛丛野担忧的目光落到初琢身上,这个女人,就是期末他去辅导员办公室找琢宝时,路过碰见的女人。
“季初琢,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季婉舒自认为态度和缓,口吻里的尖锐却没藏住。
初琢把豆角递给盛丛野:“野哥,我有话要跟她说。”
盛丛野不会在这种时候反驳他,应了声,进屋去了。
没了外人在扬,季婉舒直言道:“季初琢,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受他影响,看见我招呼不打一声就走,这是你找的男人?”
“他没有必要跟你打招呼。”初琢不惧地回望,“这是我选择的路,如果您始终不认同,我们的母子关系就到这里了。”
这叫什么话,季婉舒下意识扬起巴掌,外公听见动静,出来一看,立马拦住自家女儿:“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打人。”
季婉舒不赞同:“爸,我教育孩子你不要插手。”
外公横眉竖目,面露失望:“你孩子还是我外孙呢,动手打人叫教育?你小的时候我和你妈都没动手打你,现在新时代了,你还想奉行上世纪那套棍棒底下出孝子?”
“我没有要打他的意思,我只是做个样子,你不觉得他刚刚那话过分了吗?还母子关系就到这了……”季婉舒嗤了声,咄咄逼人地追问,“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为他好还做错了?”
“婉舒,孩子喜欢什么,让他自己选择,就像你跳芭蕾舞,我和你妈当初也不太看好,可也没有阻拦你对不对?你为什么就不能看开点?”外公动之以情地劝她。
“爸,你不懂,小琢他在芭蕾舞上很有天赋,比我当年还高,他在这条路上一定会走得比我更远。”季婉舒不理解孩子和父亲为什么都不看好,“我为他选的这条路,是非常适合他的。”
见她固执不听,外公拉下老脸:“季婉舒,不要把你的思想强加给孩子。”
经历几十年风雨的老人,威严还是在的。
语毕,外公转头对初琢暖声说:“小琢不听妈妈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初琢心口暖暖的。
季婉舒无奈:“爸,你不要跟着他一起任性,他还小,不懂,已经白白浪费一年时间,我听说他获得了两次古典舞比赛冠军,有这功夫,他芭蕾舞早该走到首席的位置了。”
初琢反驳:“不会,如果不喜欢,我有一百种理由不去认真对待,母亲,我想我们没有交谈下去的必要了。”
没谈拢,季婉舒放下给外公买的补品,离开院子。
初琢拿起补品交给厨房里的保姆:“李阿姨,麻烦您中午顺便把这个炖了给外公补补。”
李阿姨连声应道:“诶,好嘞,您放那儿就行。”
七八月天气巨热,初琢处理完补品的事,上楼去找盛丛野。
开门进去,被男人腾空抱起来:“你妈没打到你吧?我看那巴掌差点往你脸上招呼。”
“外公拦住了,而且就算没有外公,我也不会傻站着由她打。”初琢手里拿着两根冰淇淋,往盛丛野脸上蹭,“吃冰淇淋。”
盛丛野轻轻“嘶”了一声:“上来就欺负我,琢宝可真厉害。”
“不厉害怎么当你男朋友,家庭地位这块儿必须拿捏!”
初琢乐不可支地从他身上跳下来,撕开冰淇淋外盒,舔了口,冰冰凉凉。
奶香味十足,清甜葡萄干夹杂其中,还有股淡淡的哈密瓜清香。
初琢眼睛亮亮的,催促他:“盛丛野你快尝尝,口感超级香甜,昨天做的时候没想到会这么好吃呢。”
盛丛野同步拆开外包装,在初琢的督促下,一口咬掉大半。
“嘶~野哥不嫌冰牙吗?”初琢摸了摸胳膊,仿佛起了层鸡皮疙瘩。
囫囵吞枣地咽下去,盛丛野舌头顶了圈腮帮子:“还好,我夏天训练完很热,慢慢吃效率不行,这样吃习惯了。”
初琢摸摸他脸颊冰不冰,被盛丛野火速擒住手腕,轻轻咬了咬指腹:“摸我?大白天的?”
“盛丛野,晃晃你脑子。”初琢叹为观止。
盛丛野顺着男生骨节分明的手背线条吻到腕骨,举至面颊处贴了贴,眼睫垂向他,声音轻轻:“晃了,全是琢宝。”
初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