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你妈！”花臂哥啐一口，“臭道士你他妈的活腻了，别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谁罩着你，不是良哥，你有资格在这里摆摊算命？”
林乔讪讪一笑：“那是那是，我怎么能忘了良哥呢，但是今天真的有事，客人我得罪不起啊。”
花臂哥呵呵一笑：“我看你是忘了当年良哥怎么收拾你的，就是你爹妈从地底下钻出来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你良哥最大！”
“臭道士，老子劝你乖乖听话，不然整个西京市，都没有你的活路！”
林乔害怕道：“不敢不敢，我这几年可一分钱都没少交，不会忘本的，最主要是今天天气不好，我还有事，要不明天的，我一定早早去找良哥......”
“呸！我看你就是忘本，这两个月的会费你交了吗？当时怎么说的，抽成百分之五十，老子可听说你最近赚翻了，钱没少拿吧？咱们的会费怎么一毛钱都不交呢？”
“赶紧跟我们走，少废话！”棍子在林乔脸前点了点，下一秒就要抽上来。
天边的雨也开始落下来，林乔身上一湿，连对面的花臂哥都鼻子一动，闻了闻这股子浓郁的沉香味。
常跟着裴寂的保镖都知道，少爷手里有一串奇楠沉香，就是这么个味道。
他们对视一眼，说道：“林道长，我们少爷吩咐了，今天务必把您带回去。”
林乔为难地跟裴寂的保镖说道：“要不你们跟裴少爷说一声，我晚点去。”
保镖不怎么把花臂哥这种小喽啰放眼里，但他们是来接人的，也不是来打架的，作为保镖，也不能随意斗殴。
其中一个看了看天色，掏出手机给裴寂打电话。
裴寂：“人呢。”
保镖：“少爷，望远门天桥上收保护费的几个混混拦着不让林道长走，您看我们......”
“别打死。”啪，挂了电话。
保镖收起手机，将林乔挡在后面。
花臂哥下意识往后退了下，骂骂咧咧的：“草，你们谁啊，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的人？良哥，西京霸王良，上头的人你们动不了——哎呦！”
他话都没说完，一个保镖已经抬脚踹了上去。
“轰隆”几声，大雨瓢泼而下，裴寂虽然就派了两个保镖来，但身手都非常专业，几下就将花臂哥他们揍了个鼻青脸肿。
花臂哥嘴里全都是血，龇牙咧嘴地边跑边骂：“臭道士你他妈的给我等着，良哥不会放过你的！”
林乔抹了把雨水，一手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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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没朝着裴家大宅开，而是开到了一处公寓。
裴寂不回家陪祖母的时候，基本都住在这。
今天下了大雨，再回老宅就很折腾，不如选在这，只要能让他睡个好觉，在哪里都可以。
裴寂一身黑色休闲衣，静静站在落地窗边，左手垂在身侧，捏着那串奇楠沉香。
其实已经没什么味道了，但习惯使然，一时放不下。
窗外雨极大，玻璃模糊一片，裴寂喜欢这样的天气，可以冲刷走很多的污秽。
林乔一到，兴许他能睡得更好些。
等听到门被敲响时，他淡淡转身走过去开门，一拉开就看到林乔手按在上唇峰那里，浑身湿透，朝他弯着眼睛笑了笑。
比平日里更加清凉和香甜的，独属于奇楠沉香的清透和醒神，直冲入裴寂的四肢百骸。
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彻底清洗一遍。
让他忍不住想放肆又痛快地呻吟出声。
裴寂侧身，让林乔进来。
林乔压着胡子，小声道：“都这么大的雨还让贫道过来，裴少爷有什么要紧事？”
裴寂把门关上，低头看她：“去洗澡。”
林乔歪了歪穿着十方鞋的脚丫子，身上都在往下滴水，把裴寂家的木地板给湿出一个小水窝。
她扯了扯道袍，说道：“有什么事说吧，说完贫道回家了。”
裴寂蹙眉，觉得今天的林乔有些不一样，他不由自主审视，最后目光落在林乔的胸前。
瘦弱的年轻道士，手腕细嫩，穿着道袍仍可看出身材并不健硕，但怎么还有胸肌了。
他压下疑惑，“林道长今天住这里，我最近无法入眠，请道长帮忙。”
林乔还压着自己胡子，假模假样地点了点头：“那就打扰了，裴少爷，给贫道找身衣服穿吧。”
裴寂顿了下，还是去衣帽间拿出一件衬衣和一条裤子丢过去。
林乔接过直接进了卫生间。
脱了道袍，将头发散开，又揭了早就粘不住的胡子，镜子里嫣然是个一举一动都诱惑力十足的美女。
今晚就让裴寂知道她的女儿身。
林乔吹了声口哨，好好洗了个澡。
外面，裴寂就站在门外，背对着卫生间的门，闭着眼默默捻动佛珠。
从林乔一出现他就意识到了，味道会随着水汽的浸润而更加浓郁，而现在，林乔在里面洗澡，他隔着门，都能闻到那股被热气蒸发出来的香味。
不过裴寂只站了一会儿就捂着心口走了。
人很难控制自己下意识的脑补，裴寂现在脑子里都是林道长道袍下的男人身体，和噩梦里的画面重叠，有点恶心。
裴寂到客厅，欣赏了一会儿雨景才平静。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屋里很安静，除了卫生间的水声，还有林道长的歌声。
竟然还挺好听的。
嗓子是哑的，却独有一番滋味，就像旧时，夏日午后的写字台前，用磁带放起一首老歌，歌手是个有故事的男人，用沙哑的嗓音陈述他逝去的爱情。
裴寂躁动难安的心，就这么一点点归于安宁。
他闻着空气里似有若无的香气，忍不住想，如果没了奇楠沉香手串，那该用什么办法，将林道长留在身边。
给他多少钱，才愿意时时刻刻跟着呢。
正想着，浴室里一声呼痛的惨叫，还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林乔艰难地喊他：“裴少爷快救救贫道！”
裴寂猛地睁开了眼睛，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