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宸与慕容仙这一路,正行走在一条用鲜血和生命铺就的归途上。
正如国师乌云峥所预料的那般,篡位之心暴露无疑的慕容赤,绝不可能让他们顺利回到南理。
大胤使团已经成为慕容赤计划中的变数,尤其是大胤使团中的慕容仙,慕容赤想要除之而后快。
慕容赤很清楚,只要慕容仙消失了,那么大胤就没有理由再查收南理内政。
一路上,刺杀、伏击、下毒、制造混乱……各种阴狠毒辣的手段层出不穷,一波狠过一波。
离开大胤京畿区域的第三天,在一片地势复杂的丘陵地带,他们遭遇了又一次明目张胆的伏击。
箭矢如同骤雨般从两侧的山坡上倾泻而下,带着凄厉的破空声。
“保护殿下和公主!”
青杨怒吼一声,青字卫瞬间收缩阵型。
盾牌举起,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墙,将萧景宸、慕容仙和乌云峥护在中央。
叮叮当当的箭矢撞击盾牌的声音不绝于耳。
萧景宸眼神冰冷,一把将慕容仙拉到自己身后,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寒光。
他虽自幼习武,弓马娴熟,但真正经历如此密集的、旨在取人性命的生死搏杀,还是第一次。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冷静与狠厉。
“左前方,三十步,灌木丛后,弓手七人!”
乌云峥闭目凝神,手中拂尘无风自动,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萧景宸毫不犹豫,对青榆使了个眼色。
青榆会意,一挥手,三名青字卫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掠出,片刻后,那边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嚎,箭雨顿时稀疏了不少。
“冲出去!不能被困死在这里!”萧景宸低喝道。
队伍开始向前突击。
埋伏的刺客见弓箭无效,纷纷拔出兵刃,从隐蔽处冲杀出来。
这些人个个眼神凶狠,出手刁钻狠辣,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显然都是被重金豢养或严格训练的死士。
刀剑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鲜血飞溅,染红了枯黄的草地。
萧景宸挥剑格开一名刺客劈来的弯刀,手腕一翻,剑尖如同毒蛇般刺入对方的咽喉。
温热的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上,带着腥甜的气味。
他顾不得擦拭,反手又是一剑,将另一名试图从侧面偷袭慕容仙的刺客逼退。
慕容仙脸色苍白如纸,但她紧紧咬着下唇,手中握着一柄精致的南理短刃,那是她哥哥慕容拓送她的及笄礼。
她没有莽撞地冲杀,而是紧紧跟在萧景宸身侧,利用灵活的身法,替他挡开一些角度刁钻的攻击。
偶尔抓住机会,短刃也会毫不犹豫地划破敌人的手腕或脚踝,为萧景宸创造击杀的机会。
她的韧性,在这一刻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乌云峥并未直接参与搏杀,但他作用至关重要。
他周身气息鼓荡,口中念念有词,不时挥动拂尘。
有时,刺客脚下会突然升起诡异的黑气,让他们动作迟滞;
有时,对方掷来的淬毒暗器会在半途被无形的力量偏转方向;
他甚至能提前预警某些区域被撒了毒粉。
若非他的玄术辅助,这支小队伍恐怕早已出现严重伤亡。
一番苦战,终于将这股伏击的刺客尽数歼灭,但青字卫也付出了两人阵亡,五人受伤的代价。
来不及悲伤,简单包扎伤口,处理了尸体,队伍再次上路,每个人的脸色都更加凝重。
这仅仅是开始。
接下来的路程,几乎无一日安宁。
有时是在荒村野店,饮用的水源被下了无色无味的慢毒,幸得乌云峥及时发现,用随身携带的解毒丹化解;
有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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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狭窄的栈道上,前方被滚落的巨石堵死,后方出现追兵;
有时甚至会在深夜宿营时,遭遇擅长潜行匿踪的**突袭。
慕容仙几乎是不眠不休,眼睛布满了血丝,原本莹润的脸颊也迅速消瘦下去。
若非萧景宸一路强行喂她些食水和干粮,并以自身精纯的内力不断为她支撑经脉,驱散疲乏,只怕她早已倒下。
“仙儿,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每一次短暂休整,萧景宸都会将她揽在怀中,低声安慰,尽管他自己的手臂上也添了几道新伤。
“我没事。”慕容仙总是摇头,声音虚弱却坚定,
“我一定要回去,哥哥和父王母后还在等着我们。”
她的目光,始终望着南理的方向,那里面燃烧着的是对亲人的牵挂,以及对慕容赤滔天的恨意。
这一路,他们真正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萧景宸的剑法在一次次实战的洗礼下,褪去了最后一丝学院派的花哨,变得愈发简洁、凌厉、高效,每一剑都直指要害。
慕容仙的意志也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愈发坚韧。
这对原本没有多少感情基础的夫妻因为各自的利益联姻,经过这些天的生死与共,倒是生出几分特别的情愫来。
他们依靠着乌云峥神鬼莫测的卜算和慕容仙对南理一些诡秘手段的了解,一次次险象环生,硬生生从遍布杀机的归途中,撕开了一条血路。
然而,追兵和阻碍仿佛无穷无尽,这些不计代价的袭扰,严重拖延了他们的行程。
等到他们人困马乏,人人带伤,终于抵达大胤与南理交界处的天险——“迷雾山”时,比原计划足足晚了三天。
这三天,在南理的王都,可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望着前方那被浓郁得化不开的灰白色瘴气彻底笼罩的连绵山峦,慕容仙的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