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敲着杯子,催促他快问快答:“图我什么?谢绝现编。”
“图你能给我情绪价值啊!”
俞知好歹表现一晚上了,他也夸夸她吧,给孩子点正向反馈,以免她放弃。
“也……合理!”
“……”
贺野笑笑。
有时候看上去特别好骗,有时候聪明得不要不要的,好像能一眼看穿他。
也不知道她有几重人格在来回切换。
“干杯!”俞知确实很不经夸,“贺老师,我宣布,男人堆里,无论样貌才华,你是第二,没人配当第一。”她拍着胸口,“我俞知说的!”
贺野盯着她喝完酒,“好了可以了,夸得有点生硬,不用再夸了。”
“哦,那我再多练练,下次一定夸得不动声色,让你不知不觉的,沉溺在我彩虹屁的魅力之中!”
“你加油。”贺野举杯。
“欸,那后来呢?他们俩怎么分开的?是不是贺昱炜玩腻了就甩了她?但是后面他又发现了了了的美,后悔了。”俞知把昨晚上了了和贺昱延的对话复述给贺野,问他,“你听听两个人这对话。像不像了了姐对他已然心死后的毫不在意。”
男的当初对她不真心,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好,眼看着她事业如火如荼,成为顶流女神,又想再续前缘,找到机会就现身刷存在感。
这种狗血剧情,想想都有点上头。
贺野的话再次打断了她的遐想:“是了了移情别恋爱上别人,贺昱炜苦苦哀求甚至提出离婚挽留。当然了他们的开始就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所以,当时的结局就是不欢而散。以后,没人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有关系。”
还是那年的盛夏,台风天,大雨倾盆。贺昱炜求复合被拒,现在雨幕里淋雨的背影……像条丧家犬。
贺野记忆深刻。
那天他就坐在车里,隔着车窗,在雨刮器快速刷过的间隙之中,冷眼看着贺昱炜在雨幕中独自舔舐失恋的伤口。
他恨不得出去告诉贺昱炜,他苦苦挽留不舍得的人,自己一点儿都不稀罕。
他想在贺昱炜的伤口上撒盐,想让他伤口溃烂,这辈子都好不了。
不过那时候母亲还在,爷爷也发话不让贺敦扬夫妻俩苛待他和母亲。
所以他最终并没有那么做。
只是冷眼旁观,默默地嘲笑自诩高贵的他为情所伤。
后来,贺昱炜终究还是听到了圈内的流言蜚语,据传言说他甚至动了念头要毁掉了了。
不过他也还算是有点脑子,没有为爱癫狂。
只是从此以后,贺昱炜变得更加讨厌贺野而已。
贺野并没有做什么插足他们感情的事,也不稀罕单纯为了气他就趁人之危。他不过是在背后嘲笑他而已。
爱情这种事,上头的时候,是挺可怕的。命都可以不要,遑论其他。
但是等那阵劲儿过去了,再回去看,会觉得,和自己生命比,其实压根不值一提,根本不重要。
所以,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这么久不见,容嵘和了了的心态没有更新。
他看着俞知,对她期许很高。
“我就说嘛!”俞知激动地猛喝一大口酒,无脑站边心中的影视女神,“了了这样优秀的人,注定不是已婚渣男能碰瓷的,贺昱炜活该得不到真爱!”
“我看贺昱炜当时也是真心实意喜欢了了的。”
“喂!你哪头的,你怎么替贺昱炜说话!”
贺野无奈苦笑:“我说实话而已。”
“了了移情别恋了谁?你肯定知道的吗?”
“知道。”贺野面不改色,继续给她倒酒,“你先喝完。”
俞知喝完,“谁啊?”
倒是说出来让她好好磕一磕啊。
会不会那个很帅的男影帝姜澈?戏里他和了了真的配一脸。
贺野继续给她倒上酒,同她碰杯。
“是不是姜澈?”俞知满脸期待。
“不是。”贺野在撒谎和坦诚之间,选择了回避,“你想听听别的吗?”
“不。”俞知拒绝,“我就想知道是谁那么优秀,勾走了了了的心。”
莫名被他夸到的贺野略有些不好意思。
“我要是有了了那么优秀就好了……”俞知感叹。
如果自己也能有了了那么优秀,她也不会被卞家骗过去当同妻。
“喜欢她的人也一定很优秀。”俞知自我剖析,“如果不是带着点重生的大事记忆,我现在说不定都被卞铮他们家送进监狱了。”
罪名,巨额盗窃?巨额敲诈?
总之,卞家肯定有办法找到她的罪证。
她现在的安然无恙,恐怕都是都因为自己躲在贺野家里。她想起昨晚上了了突然变得惨白的脸,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她不会是喜欢你吧?”
贺野不想欺骗俞知,承认了:“是我。”
俞知:“……”
水晶杯的碰撞声如悦耳的助兴音。
俞知忽然觉得嘴里的红酒又甜又涩。
她心跳骤然在加速。
一个她认为容貌最出色的男人,和一个她认为世上最漂亮的美女。
这两个人一起,在昏暗的灯光下,在缠绵悱恻的靡靡之音中……她想起了某些电影画面,并把画面里男人的脸切换成贺野……
俞知激动得手滑了。
贺野迅速接住她手中落下的水晶杯,顺势扶住她。
他看了眼古钟上的时间。
嗯,还可以,三十分钟,她一个人喝了一瓶半多一点,酒精度是14.6℃,没有特别上脸,醉得还挺迅速。
总体结论,酒量凑合够用,只要她能自己注意饮酒节奏,提前垫吧垫吧肚子,不要逞能,酒席上应该能活下来。
也就是勉强能活下来的命。
只是……贺野有点看不懂……
她这个鼻血是怎么回事?
俞知还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捏着鼻子:“居然真的是你啊。”
男貌女貌,画面太美,磕得她有点上头,激动得瞬间都流鼻血了。
“怪不得,我说呢,堂堂贺氏的接班人贺昱炜,昨晚上怎么会对我这种小透明无事献殷勤,敢情就是为了恶心你咯。”俞知迷迷糊糊地清理着关系线索,“那你们关系好乱哦!”
贺野把酒杯放好,抽出纸巾小心翼翼帮她擦鼻血,“哪里乱了?”
“你们是兄弟俩,争夺同一个女人……”
难道这还不算乱?
好一大盆的狗血让她闻到了。
俞知伸着脖子,认真地问贺野,“昨晚上你当着所有人面说我是你妻子,了了她岂不是要气晕过去。”
“没空想那么多。”其实是因为压根没考虑过别人。
俞知的大脑再次灵光一闪:“昨晚上你不是来接我,是来接了了的吧。”
贺野要被她气笑了:“当然不是。”他提醒俞知,“你被贺昱炜盯上了之后会很麻烦的,傻瓜。”
“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他不能是追不到就毁掉的那种变态吧。”俞知不以为意,靠近贺野,小声问,“需要我去给了了解释一下吗?我可以随时告诉她我跟你的真实关系……”
贺野抬手点着她的脑门,让她不要离自己这么近,“你不要瞎脑补。是她移情别恋看上我,我可没说我跟她有一腿。”微微停顿,强调了一句,“你最好入戏一点,把自己当成真的贺太太。”
俞知露出你骗鬼呢的表情,“这你能把持得住?我才不信!”
那天她在车上稍稍出手漏了一下身体,贺野眼神就变了。
他能坐怀不乱?
鬼都不信。
俞知自豪地维护了了:“了了电影里一个回眸,我们班男生就受不住了。我一个女的,都觉得她好美。”她沉浸式回忆那个画面,“真的好美!”
“那是你们带入了她电影角色,过分放大了她的魅力。”
“不是的。昨晚上我亲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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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本人就是很好看。”俞知不依不饶,“你肯定不愿意跟我说你的私事,所以你找这个理由回避。”
贺野表示并没有,至少他没有。
“你放心,我不会瞧不起你的。人类本质就是贪财好色。我要是男的,我也爱她。我也爱我自己。你看我们,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俞知伸手摩挲他的五官,一脸坏笑,“你也是最好看的。我第一次见你就说过了。”
贺野摁住她不安分的手,认真道:“下次,如果你在外面喝酒,不小心喝醉了,赶紧溜回家来。”
不然她怕不是要被传成女流氓。
“我觉得是了了有了事业心,后面她就看不上你们这类人了,你从来没被拒绝过,有点不适应,你们好面子,所以不好意思跟我说实话。”
贺野哭笑不得。
见她眼底已经浮出醉意,脸颊绯红,也就懒得多言解释。
他总算体会到明星真爱粉的可怕之处了,能完美自洽地把脑子里乱想的东西串起来。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俞知又问,“说,今天给你衣服上留口红的是谁?我倒要查一查,到底是哪个小妖精敢来勾搭你。”
贺野认真地替自己正言:“今天我是受了了经纪人之托,过去跟她讲清楚,以免以前的事误伤到现在的你。”
“啊?!”俞知满脸困惑,想让大脑飞速转动着,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缘故,她发现脑子好像一动不动,也灵光一闪了。
“她经纪人说她情绪不稳定看着要跳楼我才去的。”
“……你真的不喜欢她?”俞知有种刚磕上CP,结果他们转眼间马上就BE的无力感,“所以今天你身上的口红印是了了姐留的?”
她得多伤心啊!
才用这种下三滥的雌竞手段试探。
了了她一定是爱惨了贺野。
俞知替了了对贺野露出幽怨又不甘的眼神。
“临走时我们拥抱了一下。”
俞知兀自倒着酒,惆怅不已:“每个人都不容易啊,人人都有自己的求而不得。”
如果可选择,俞知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遇到卞铮。
哪怕重生,也无法抹去她脑海里的伤痛。
卞铮,彻底扭曲了她对世界的认知。
贺野取抽走她手中的杯子:“你已经喝醉了,到此为止。”
“我没喝醉!”俞知站起来,转了个圈,试图证明自己很清醒,“我还能再喝一瓶!你看,我是不是,走得很稳?”
贺野拉着晃晃悠悠的她,没眼看道:“嗯嗯,看你这八字迈的,你还敢说没醉。”
“你怎么可以拒绝了了?”俞知不理解,歪着头问,“你俩很般配。你俩可以结为夫妻。”
贺野当然知道了了容貌出众。
可他偏偏就是看不上了了对他那股势在必得的野心。
有这野心,做什么不能成功,非要盯着一个明确拒绝他的男人?
事实上,了了自己也证明了,当她把心思放在业务上,她是可以做得很出色的。
而且,要是光看相貌就必须喜欢上的话,那他得爱许多许多人,哪里爱得过来。
就今天的口红印来说,贺野不觉得了了和当年有什么不同。
也是,没点心机只靠业务能力,也不会在短短几年时间,就爬到现在的高位。资本是可以硬捧给捧红,但是有口皆碑的长红还得靠业务和奇妙的观众缘。
俞知想抢贺野手里的酒,没抢到,倒是一头栽进贺野怀里。
连了了都看不上……她想,自己又能算个啥。她懊恼地低着头,情绪明显失落起来。
贺野礼貌地扶着她,声音放轻,告诉她,“你酒量也就是凑合的水平。听话,真的不能再喝了。你真的要听话。”
听话两个字,像一根埋在俞知心底深处的毒针,刺得她心口剧痛。浑身的毛细血管犹如被抽出一样火烤后又丢到冷风里。
努力尘封的回忆还是如血崩一样霎那间冷透她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