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冷情冷性的狼崽子,也就老爷子能看上。
他连宴川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早知道会有现在的事,她当年就不该心生恻隐······
就该他一出生就掐死他!
“霍余,跟我去你小舅舅那,给他道歉,请他回来继续帮忙!”张书琴的话带着不容置疑。
霍余很轻的笑了一下,“凭什么?”
“凭什么?凭他是你小舅舅!是自己人!”
海乐清越是霍氏下半年投资的大项目,要是交给外人,被蒙骗都不知道!
“赶紧跟我去道歉,你随意罢免你小舅舅,就是不对!”
说着,张书琴就要伸手去抓霍余。
霍余后退两步,避开她碰触,才面无表情问:“海乐清越接连发生工人死亡,是他的失职,我按霍氏规章制度罢免他,有什么不对?”
工人接连死亡?
这件事张书琴略有耳闻,但不知道具体情况。
她下意识反驳,“那都是意外。”
“意外?死一个人是意外?死两个人还是意外?非得等相关部门介入,叫停海乐清越项目,十几亿投资打水漂,你才觉得不是意外?”
霍余目光太有压迫性,张书琴莫名有些不敢对上。
“哪有那么严重······”
霍余眼中闪过讥讽。
他怎么忘了,一条人命在张书琴这种人心里,不算什么。
她当然认为不严重。
“我还有事。”说完,转身往外走。
他不想留下来跟张书琴浪费时间。
“你站住!”张书琴一把抓住霍余袖子,“就算不把职位还给你小舅舅,也必须跟我去道歉!”
听了霍余的话,她打消让霍余恢复张书昌职位的念头。
怕再出问题,海乐清越项目被上面叫停,十几亿投资打水漂。
她和张家加一起都承担不起损失。
职位不恢复可以,但歉,必须道!
霍余手一甩,甩开张书琴。
他低头看着张书琴,勾唇冷笑,“我道歉?凭什么?”
“凭他是你小舅舅,是长辈!”
张书琴板着脸,眼中闪动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霍余盯着她眼睛,忽然玩味一笑,“我可以道歉。”
“早这样不就······”
“让爷爷跟我说。”
张书琴表情猛地一变,“霍余,你别蹬鼻子上脸!”
让老爷子跟他说?
老爷子要是知道整件事情,她就完蛋了!
“不同意?那免谈。”
张书琴不死心,还想拦霍余。
“再动手动脚,别怪我叫保安,到时候,你霍夫人高贵的形象能不能保住,就不知道了。”
张书琴一口牙都快咬碎。
偏偏霍余说的话准确无误戳中她软肋,她不顾忌都不行。
她只能眼含不甘地看着霍余走出会客室,背影消失在走廊。
张书琴狠狠跺了两下脚,领着包包离开。
她得去选件礼物。
无法帮弟弟恢复职位,让霍余道歉的事也没办到,她现在只能选件礼物,用来赔罪。
夜,一点点暗下。
“霍副总,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这是伞。”贺秘书拿着一把伞走进来,将伞放到霍余桌边。
“谢谢。”霍余飞快扫了一眼,继续埋头处理文件。
“我先下班了霍副总。”
“嗯。”
室内恢复安静,只余笔尖跟纸接触的沙沙声。
没多久,窗外出现一道闪电,暴雨紧随其后,不一会儿,玻璃窗上满是大颗大颗的雨滴。
霍余想起什么,合上文件,抓起车钥匙走出办公室。
不一会儿,一辆车驶出霍氏地下车库。
枫林湾
唐阮提着一个小瓶子,对沙发上的林婕说:“婕婕,我出去一趟,等会回来。”
林婕从沙发里抬头,“又去喂猫?”
唐阮点点头。
小区最近来了几只流浪猫,警惕心很强,唐阮正和它们搞好关系,以便之后抓住它们做绝育。
“外面雨还挺大,我跟你一起去。”说着,林婕放下手机,作势要穿鞋。
“没事,我一个人去就行。”
林婕嘿嘿一笑,心满意足躺回沙发,“还是姐妹儿懂我。”
她是死肥宅,能不动就绝对不动,能躺就绝对不坐着。
唐阮无奈一笑,套上外套,拿起雨伞出门。
外面雨很大,风也凉凉的,吹在人身上,露在外的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唐阮拢了拢外套,走到平时喂猫的地方,拿出一次性碗,准备放粮。
“咪咪,来~”
不远处忽然传出声音。
唐阮看过去,天太黑,加上树丛太过茂密,看不真切,只隐约看到对方身形轮廓。
唐阮以为是小区其他有爱心的住户。
她笑了笑,放下一碗粮,起身准备离开。
树丛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多时,一个高大身影钻出来。
他直起身子,昏暗的路灯光芒照在他脸上。
唐阮表情一凝。
“阮阮。”对方一抹脸上雨水,冲她笑了笑。
眉眼与唇角的弧度,一如从前。
他有些高,唐阮需要稍稍仰头。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据她所知,霍余不住这。
“无聊走走。”
唐阮嘴角抽了抽。
她又不是傻子。
这么拙劣的借口,也好意思说出来?
霍家庄园跟枫林湾一个南一个北,霍氏大楼又在两者中间,他再怎么无聊走,也走不到这里。
他不是无聊走走,而是故意。
唐阮再次看向霍余,一脸‘你觉得我会信你鬼话’的表情。
霍余摸摸后脑勺,“抱歉,开个小玩笑。”
唐阮双手抱臂,反问:“霍大少,我们两个还没到可以开玩笑的关系吧?”
霍余神色一怔,眼中光芒渐渐暗淡。
“对不起······”轻声的呢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寂寥。
唐阮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刚走到楼栋大门口,就听后面传来一道重物落地声。
“砰——”
很沉闷。
唐阮猛的扭头,就见站着的人不见踪影。
而地上,躺着一团黑影。
霍余怎么倒地上了?!
唐阮来不及多想,小跑过去,手刚碰上霍余,就发现他身体烫得厉害。
手探上额头,比身体还烫。
发烧了!
“霍大少?霍大少?”
“霍余?”
唐阮叫了好几声,地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她叹了口气,认命般扶起霍余,搀扶着他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