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小丁一记安抚眼神，摆摆手，示意小丁先离开。
小丁捂着脸，双眼噙泪走向卫生间方向。
会客室
张书琴刚坐下，就开始恶人先告状，“贺秘书，那个小秘书也太不懂事，我要见自己儿子都拦着不让。”
“这种人，也不知道怎么进的霍氏。”
在霍氏工作多年，贺秘书对张书琴性格也算有所了解。
说小丁不懂事？
不懂事的，分明是她！
贺秘书一本正经解释：“夫人，霍副总正在开跨国会议，这次会议事关霍氏未来五年规划，十分重要，所以不容打扰。”
张书琴没想到霍余真的在开会。
她身体紧绷起来，“真，真的在开会？”
不是怕被她问罪，不想见她的借口？
贺秘书将她的变化收入眼中，抿了抿唇，面上依旧严肃，“是的。”
说完，像是怕张书琴不信，又添了一句，“这次跨国会议，董事长也在。”
只不过董事长因为身体原因并未来霍氏，而是在霍家庄园参加。
这下，张书琴彻底慌了。
贺秘书口中的董事长，是霍老爷子。
张书琴嘴唇不自觉颤抖，“董事长知道我在外面？”
贺秘书摇摇头。
张书琴正准备松一口气，就听贺秘书继续说：“董事长在老宅，具体知不知道您在，您需要问董事长。”
问个鬼！
让她去问老爷子，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又不傻！
张书琴只觉心烦意乱。
但她还没忘记今天来的主要任务，“会议什么时候结束？”
贺秘书摇摇头，态度恭敬，“不清楚。”
她只是秘书，又不是老板，怎么可能知道会议什么时候结束。
“那行，我在这里等着，等会议结束让霍余来见我。”
话已经说出去，事情必须得办好。
要不然过几天奶奶寿宴，她哪有脸回去！
“好的夫人。”
贺秘书亲自给张书琴泡了杯咖啡，才离开。
经过茶水间，看见正用冰敷脸颊的小丁。
她叹了口气，走进去。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小丁连忙回头，见是贺秘书，眼里的害怕悄然褪去。
“贺秘书。”刚一开口，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滚出眼眶。
贺秘书递上纸巾，温声道：“给你放半天假，等会冰敷好回家休息，我的桌上有口罩。”
“谢谢贺秘书。”小丁哭得更厉害。
贺秘书拍拍她肩膀，转身回办公室。
三个小时后
跨国会议结束。
合上iPad屏幕，霍余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骨。
“刚才外面怎么回事？”
他听见外面吵闹，但因为要聚精会神听视频那头说话，所以并没过多注意。
“夫人来了，要见您。”
夫人？张书琴？
“她来干什么？不是让人守着门，不放人进来？”
贺秘书唇角轻抿，“小丁确实拦了，但夫人态度很强硬······”
她将小丁因此被张书琴扇几个巴掌的事简单说了。
听完，霍余眉头紧蹙，很是烦躁。
“霍副总，夫人在会客室等了您快三个小时。”贺秘书轻声提醒。
刚才其他秘书发来消息，说张书琴在会客室发了好几通脾气，疑似耐心耗尽。
再不过去，恐怕会出事。
霍余起身，率先往出走。
尽管他并不想见张书琴，但现在的他，还不具备跟张书琴翻脸的资本。
他现在要做的，是跟往前八年一样。
蛰伏，静待时机。
“对了，给小丁发些补偿，按照公司最高标准。”
会客室
“夫人，您要的咖啡。”秘书小何颤颤巍巍放下一杯新泡好的咖啡。
氤氲热气中，飘着浓郁的咖啡香。
“嘭——！”
张书琴不耐烦挥手，将咖啡一扫而下。
杯子砸在地上，碎成好几块，里面的咖啡液将地面染成褐色。
小何吓得愣在原地。
尽管进来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等事情真的发生，还是有些无措。
其他秘书说得没错，霍夫人今天跟吃炸药一样。
想到小丁脸上明晃晃的两个巴掌印，小何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跟张书琴拉开距离。
她得跟霍夫人保持安全距离，就算霍夫人生气想扇人巴掌，她也有足够距离避开。
“会还没开完？”张书琴耐心已经到极致。
她以为最多一两个小时会就能开完。
没想到三个小时了！还没开完！
她在这里生生等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啊！
脸上妆都等得花了。
小何缩缩身体，小声说：“夫人，应该快完了。”
她刚泡咖啡的时候经过霍副总办公室，听见里面说seeyou。
“应该？”张书琴横眉一竖。
她脸上的妆有些花，整张脸油乎乎的，尤其眼妆部位，睫毛晕的眼睛周围都是黑色，一做表情，那叫一个凶神恶煞。
小何又默默退了一步。
“你退什么退？我难道会吃了你？！”
小何在心里腹语，你的样子，可不是像会吃了我！
“母亲。”
清润的男人听在小何耳中，犹如天籁。
她猛地回头，看见霍余跟贺秘书，眼睛‘唰’地一亮。
她的救星来了！
“霍副总，贺秘书。”
“嗯。”霍余颔首，大步越过她，站在张书琴对面。
张书琴眉眼闪过一丝不耐，阴阳怪气道：“霍副总，大忙人，你终于来了。”
贺秘书给小何递了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退出会客室，退出去前，还贴心地带上门。
霍氏会客室选用的玻璃隔音都很好，门一关，在外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去忙吧。”
小何巴不得赶紧离开，闻言点头如捣蒜，“好的贺秘书。”
她一路小跑回秘书办，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赶。
贺秘书摇摇头，在会客室门口站好，视线不时扫过周围。
虽然会客室隔音很好，外面听不见里面说什么，但毕竟是玻璃，很透明，要是看口型，也能猜出里面在说什么。
对外，霍副总虽常年在国外，才被接回南城，但和父母还有家里人关系融洽。
良好的形象能让外界更信任更支持霍氏。
所以，霍副总和家里人关系融洽的人设，不能有任何瑕疵。
会客室没了人，张书琴不再掩饰，满眼都是对霍余的厌恶和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