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缨以为解决了简随的事情,他就能安然无忧过他贵夫人的生活。
没有公公婆婆,没有夫家的亲戚关系,李笍脾气好,每天还忙着做生意,楚缨简直是祝宅的老大,什么好的都紧着他。
比起在宋家做夫人时,肯定要自在的多。
安定日子没过多久,京城突然乱了起来,皇帝人事不省,大皇子持玉玺监国,祝普泽被外派到青州护送粮草。
青州距离京城不知道多远,这一去快则三月,多则半年,到时候楚缨肚子里的孩子都生出来了。
“非得是你吗?你是刑部的官员,运送粮草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上头神仙打架,哪里是我说不愿意就可以的,大皇子如今势大,连带着郎大人都行事嚣张,成为川尚且避他锋芒,更何况我。”
祝普泽不禁颓丧起来,他没想到京城派系斗争如此激烈,强弱变化如此莫测,不过一夜之间,人人都将大皇子看作未来国主。
这位大皇子和祝普泽年龄相差不大,小时候在宫宴上有过交谈。
祝普泽对他印象并不好,仗着母亲受宠,自己又是长子,横行霸道。年纪稍长后终于装出谦和有礼的人模样,骨子里的傲慢却藏也藏不住。
“那你带上我吧,”楚缨眼里带上愁绪,“一走这么久,你上头的老大是怎么想的,他自己怎么不去。”
“我也舍不得你,但路途遥远,吃住也不稳定,你身子重,就在家里等我回来,我给你带青州的桑叶茶。”
祝普泽恨不得辞官带着楚缨隐居山林。
一想到要跟他分开这么久,祝普泽心头就涌起悲伤和不舍,想把他变小揣进口袋。
抚摸着楚缨的脸,“我会每日给你写信。”
楚缨简直要被他气死,早说要去青州啊,他就不那么快跟简随断掉。现在好了,简随恨上他,祝普泽又离得远。
两边都丢了。
底下的下人来来往往地给祝普泽收拾行李,要去那么久,四季的吃穿住行都要备着。
楚缨摸摸自己的肚子,“那我岂不是要一个人生宝宝。”
祝普泽心里愧疚,深知自己对不起他,“是我的错,我一定会补偿你。”
“补偿有什么用,真该让你自己生个孩子,”楚缨看也不看他,“真是倒霉跟了你,生孩子都要我一个人。”
“我尽量快一点好不好,阿楚,阿楚,我舍不得你,离开你我会死的。”
“说得好听,外面诱惑那么多,谁知道你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带回个漂亮姑娘来。”
“瞎讲,乱给我扣帽子,”祝普泽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除了你,我眼里容不下别人。”
“我可不信,话本里都这么说,将军在外打仗,带回怀孕的女人,正妻就变成了糟糠妻。”
明明他自己才是话本里的狐狸精。
祝普泽揉一把他大腿上的软肉,“明天就把你的话本全烧了。”
楚缨哼哼唧唧赖在他身上,又开始对祝普泽讲些爱呀恨呀的甜言蜜语。惹得祝普泽心口烫呼呼的。
“爹!娘!”小满下学了跑过来,“我好饿啊,可以吃晚饭了吗?”
楚缨从祝普泽身上下去,“还早呢,先吃个奶糕垫一下。”
小满接过奶糕后就让楚缨抱他。可楚缨现在肚子大,抱不了他,祝普泽就将他放在一边的塌上,“坐着自己吃。”
小满晃着腿,“娘,今天先生问我大名,我说我叫宋昀,先生很奇怪,问我怎么不姓祝。”
楚缨和祝普泽对视一眼。祝普泽挑了下眉,“让你娘跟你解释吧。”
楚缨想了想,“姓什么又不重要,不要管这个。”
“可是爹姓祝,为什么我姓宋呢,先生说我应该跟爹姓才对。”
“这先生不好好授课,讲些没用的,改天让你爹把他换掉。”
“可不敢,你儿子调皮捣蛋,气走了多少师傅,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现在的老师。”
楚缨气得拍祝普泽胳膊,“你偏要气我是不是。”
祝普泽笑着向他伸手,让他进自己怀里。
又对小满说:“爹过几天要出一趟远门,小满要保护你娘和弟弟妹妹好不好。”
“好,爹要去哪里,回来可以给小满带好玩的吗?”
“当然可以了,是一个很远的地方,小满不知道。”
一个月前,谢慎带心腹去往了回京的路上,将西北军营交给宋呈华并一众出色将领,若事成,宋呈华等人便名正言顺参与夺嫡,回京获高官厚禄。若不成,宋呈华率兵解救,再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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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宋呈华在营帐外看一轮弯月,想到此刻月光同时照在他和楚缨的身上,心里便生起慰藉。
也不知道京城乱不乱,楚缨能否保护好自己。
他好想现在就飞回去。楚缨见到他一定会激动到流泪,然后扑上来紧紧抱住他。
他们分开了多久,算一算日子,有三年了吧。
宋呈华想到这些年的风吹日晒,他已变了模样,楚缨见了他还能认出来吗?
祝普泽离京的那一天,楚缨送他到城门外。
押送粮草的官员不止祝普泽一个,城门口挤满了来送行的官员夫人。
李笍是出发前几天才得知祝普泽要去青州的消息,她连夜做了双靴子,“这双鞋我做了加厚,里面垫了棉絮,穿起来会舒服很多,路途艰辛,你要保重。”
楚缨气恼地瞧她一眼,烦她干嘛这么出挑,衬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关心祝普泽一样。
腰身一扭挤开李笍,楚缨从怀里掏出个手帕,“这个帕子你拿着,上面是我自己绣得樱花,你可一定要好好留着,想我了就看一眼。”
楚缨又凑到他耳边,“上面还有我的香味呢,你闻一闻。”
祝普泽将手帕小心叠好放到胸前,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爱惜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忘了我,每天都要想我。”
楚缨眼里溢出点泪水,声音差点哽咽,“讨厌死你了,一走走这么远,没有你谁照顾我。”
祝普泽眼圈也红了,安慰好他,又拜托李笍,“阿楚有身孕,身体不好不知道照顾自己,以后要麻烦你多看顾他。”
等长长的队伍流动起来,祝普泽的身影越来越远,楚缨心里才后知后觉涌起更大的悲伤。
这么多年的日夜相处,这么久的牵绊,猛得离开还真让人心里空掉一块。
楚缨哭倒在李笍身上,李笍轻轻拍他的肩。
她想到祝普泽走之前跟她说,楚缨年纪小不懂事,让她不要和楚缨一般计较。
李笍觉得好笑又悲哀,祝普泽放任楚缨恃宠生娇胡作非为以下犯上,现在要走了,庇护不了楚缨了,又生怕自己报复他。
就这么把人放在心尖尖上。
不过他真是想多了,李笍对楚缨生不起很强的恶意。
“别哭了,外头风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