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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胖丫变乔星月?

作者:桃桃宝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家安安从小也花生过敏,先天遗传的。”


    乔星月把宁宁从小有过两次花生过敏的情况,都告诉了黄桂兰。


    然后,又说:


    “这花生过敏,轻则全身起疹子发痒,重则水肿呼吸困难,甚至会窒息休克,抢救不及时确实挺危险的。”


    “兰姨你放心,以后煮饭的时候,我肯定会注意不加任何花生和花生制品的佐料。”


    以前只是安安花生过敏。


    现在安安、兰姨和谢同志都花生过敏,她肯定会倍加小心谨慎的。


    这时,锅上的包子熟了。


    乔星月把装着包子的蒸锅,从蜂窝煤炉上端下来。


    锅里冒着香喷喷的热气,香迷糊了。


    可是黄桂兰却满脑子都是这巧合的事情,“咋就这么巧,安安也跟我和中铭一样花生过敏?”


    乔星月也觉得好巧,笑道,“兰姨,看来这是娃跟你们的缘分。”


    晚上。


    黄桂兰在屋里泡着脚。


    这两天黄桂兰睡眠不太好,谢江端了根竹子编的小矮凳,坐在她面前,帮她做着脚底按摩。


    见黄桂兰发着神,谢江问,“娃他妈,你想啥呢,想得这么出神?”


    “老谢,你说巧不巧。小乔同志那个大闺女安安,她竟然跟我和老四一样,也是从小先天遗传性的花生过敏,咋就这么巧了?”


    谢江看洗脚盆里的水温不热了,又拎着热水壶往盆里加了点热水。


    “别动,小心烫着。这说明啊,咱们谢家和娃有缘分。咱家一直没女娃,你就把安安宁宁当自己亲孙女吧。”


    “我看行。”黄桂兰一想到两个娃那可爱懂事的模样,既是心酸,又是心疼。


    “……”


    “行了,老谢,不用按了。”


    “再给你按摩一会儿,力道合适吗?”


    “合适,这两天泡了脚,你给我这么一按,还别说,睡眠改善了不少。”


    乔星月从奶奶屋里出来,必然会经过兰姨和谢师长的屋子。


    门缝敞开着。


    谢师长堂堂军区首长,手下至少上万个兵,都要听他指挥。


    那些手下的兵,哪个见了他不得鞠躬敬礼。


    可是回到家里,谢师长竟然会给媳妇洗脚。


    真是个宠媳妇的好男人。


    想必在这样的耳濡目染下,谢团长几兄弟肯定也都是个爱护媳妇的好男人。


    这样的家庭氛围,乔星月一个外人瞧着,都不由觉得身心轻松和愉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啥狗屎运气,才能找到这样好的东家给他们保姆。


    带着轻松愉悦的心情,乔星月准备带安安宁宁洗漱后睡觉了。


    正巧,碰到从堂屋外走回来的谢中铭。


    他手里拿着一个网兜,兜里装了三个重叠在一起的搪瓷盆,盆底还印有崭新的“双凤牌”的红漆。


    见到她,他把网兜递给她,“乔同志,我妈让我给你捎的搪瓷盆,刚从百货大楼买回来的。”


    乔星月接过网兜,“咋买这么多个?”


    谢中铭应了一声,“我妈说,女同志爱干净,洗脸洗脚都要分开的……”


    黄桂兰说,女同志洗脸洗脚和洗内衣内裤的盆,都是分开的,所以特地让他给乔同志买了三个搪瓷盆回来。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同志聊起洗内衣内裤的事情,有些尴尬。


    “反正我妈特地交代了,要我给你捎三个新的搪瓷盆回来。”


    乔星月看了看,盆里又放着新的牙刷、杯子,还有中华牌的牙膏。


    70年代,牙膏这种日用消耗品,对普通人家来说可是奢侈品,尤其是中华牌的,这种大盒的一盒一块二毛钱,可以买二十个大肉包子了。


    所以一般人家都是用牙粉或者盐巴刷牙。


    兰姨让谢同志直接给她买了最贵的牙膏,乔星月忽然有些受宠若惊,她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在谢家好好干。


    “谢同志,真的太感谢你了,还有兰姨,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一家子!”


    “不用这么客气。”


    “对了,谢同志,我听兰姨说,谢同志也娶了媳妇了。咋没见你媳妇跟着你来部队随军?”


    按照谢同志的级别来看,他的媳妇完全有随军资格。


    她就是随口问一问。


    想着谢师长这般宠着兰姨,谢团长肯定也是个十分宠媳妇的好男人,应该让媳妇身边跟着才对。


    乔星月意识到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时,已经晚了。


    谢中铭的眉峰压得极低,眼底没有半分暖意,半天没应声。


    二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连旁边的安安和宁宁,也发现叔叔突然变得冷冰冰的,让她们也不敢吱声。


    就在这时,谢中铭冷冰冰地答了一句,“乔同志,这是你第二次打听我的个人婚姻状况了。”


    乔星月恍然大悟。


    难怪昨天他刚进堂屋,见到她在谢家时,对她满眼的怀疑和警惕。


    “谢同志,我可不是冲着你才来这里当保姆的,是我一直想到城里找个能养活两个娃的活来干,正好同村的唐婶把我介绍过来了。我真没打你啥主意。”


    “我就是一个死了男人,还带着两个娃的寡妇,不可能有别的心思。”


    可千万不要误会,她是为了勾引他才来的。


    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这时,不动声色的谢中铭,又冷冷应了一声,“是吗?乔同志,我并没有说我怀疑你什么,你何必急着如此解释?”


    乔星月倒是被噎了一下,“……”


    是啊,人家谢同志没说他怀疑她什么。


    可她这么着急解释,不过是因为这份保姆的工作,真的对她太重要了。


    她又说:


    “谢同志,我只想好好地把活干好,能有个稳定的收入,让我们娘仨活下去。”


    “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说完,她牵着安安宁宁转身上楼。


    谢家这二层小楼,一楼是堂屋、厨房、厕所还有兰姨谢师长的房间,以及奶奶房间。


    二楼是乔星月和两娃,还有谢中铭、谢明哲的房间,以及一个种着花的小露台。


    谢中铭望着三母女上了楼。


    想到乔同志死了男人,一直是她自己一个人带着两娃讨生活,日子确实是过得十分清苦,他眼底的冷意散开,只剩几分懊恼。


    方才他对乔同志那冷冰冰的质问,此刻倒像是变成自己胸口的冰碴子,硌得他心口发疼。


    他确实不应该仅凭现有的信息,去怀疑乔同志的身份有问题。


    就算要怀疑,也应该拿出铁证如山的证据。


    很快,谢中铭意识到,他对乔星月的了解还是太片面了。


    脑海里浮现出她转身带着孩子离开时,那委屈、恼怒,又充满坚定的眸光,谢中铭竟然觉得自己的怀疑方向是错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后,去了奶奶陈素英的屋里。


    奶奶陈素英左半身瘫痪,招呼着谢中铭的右手,倒是活动自如,只不过因为面瘫的缘故,说话不太利索。


    一进屋,奶奶就拉着谢中铭的手,说,“中铭,星月,那,那两闺女,眼,眼神长得可像你了。”


    “奶奶,星月就是来咱家干活的,你可别看岔了。那两女娃跟我可没啥关系,咋可能眼神像我?”


    “像,你,仔,仔细瞧!”


    奶奶陈素英总瞧着这两女娃的眼神,和小时候的谢中铭,像极了。


    谢中铭没当一回事。


    这两娃就是乔同志和她死去的男人生的,咋可能像他?


    不可能的事情。


    他从奶奶屋走出去,看见谢江和黄桂兰都呆在厕所,里面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


    走近一看,是厕所的水管坏了。


    生锈的水管一直往外渗着水,谢江蹲在那里修了半天,没修好。


    “爸,我来试试。”


    谢中铭从谢江的手里接过了扳手。


    大院普通宿舍是一个单元楼设置一个总阀,但谢师长家这种高级干部的二层小楼,自己家就有一个总阀。


    谢中铭去关了总阀,正要蹲下去修水管,裤裆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以至于他蹲到一半又迅速起身。


    昨天乔同志刚到谢家就提醒过他,要他去卫生科拆线,加上他那里感染了,他确实是去了一趟卫生科,可是卫生科的男大夫都不在,全是女大夫和女护士。


    所以拆线和感染的事情,他都没有处理,这会儿蹲下身子时裤子紧崩着,伤口处自然疼了起来。


    谢江和黄桂兰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随即,谢江问,“老四,那个地方伤口还没愈合?”


    当着黄桂兰的面,谢中铭有些尴尬,又不得不回答,“有点感染而已,没事。”


    黄桂兰急死了,老四娶了个两百多斤的胖丫,连个娃都没有生,这要是断子绝孙了,可咋整?


    黄桂兰急道,“老四,你咋不去卫生科让大夫给你瞧瞧?”


    乔星月正好去院子里,晒完换洗下来的内裤回来,听见这一幕,走到厕所门口。


    厕所里的空间本就小,谢家三人站在里面便没有别的空间了,她只好站在门口,对着三人的背影,干脆利落道:


    “兰姨,水管我来修吧。修完了,一会儿我给谢同志看看感染的伤口。”


    谢中铭的耳廓漫上绯红之色,随即攥紧手指,斩钉截铁地拒绝,“乔同志,谢谢,不过不用了,我明天就去卫生科。”


    乔星月放下手中的搪瓷盆,“谢同志今天已经去过卫生科了吧?”


    “……”红着耳朵的谢中铭,默认了。


    乔星月又问,“是不是见卫生科都是女大夫,谢同志又不让人家脱你裤子给你处理伤口了?”


    这时,黄桂兰瞧了自己的四儿子一眼,这会儿他何止是耳朵红了,脖子和脸也红着,自己的儿子她还不了解,他从小就男女边界感强,在女同志面前很有分寸。


    黄桂芳温柔地劝了几句,“老四,医生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的。你这样害羞,耽误了治疗,到时候真断子绝孙了,那可咋整,你和你媳妇长期两地分居,可是连个娃都还没有生。既然感染了,一会儿让小乔同志好好给你再瞧瞧。”


    谢中铭手指攥得更紧。


    提到胖丫,冷硬的五官线条紧紧崩着。


    “妈,我是不会和她生娃的。”


    冷冰冰的声音里,也带着明显的抗拒。


    这个时候,乔星月才捕捉到一些信息。


    谢同志干啥要和媳妇长期分居两地?


    而且明显看得出来,谢同志似乎不太喜欢他媳妇,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讨厌他的媳妇。


    难道谢同志婚姻不幸?他和他媳妇是包办婚姻?不对呀,谢师长和兰姨也不像会给儿子包办婚姻的人,他们既明理,又开明。


    反正乔星月觉得怪怪的。


    她拿了谢中铭手中的扳手,“让我来修吧,这水管要是漏到明天,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水。”


    “小乔同志啊,你还会修水管?”


    “我试试,应该问题不大。”


    谢家父母赶紧侧着身子从厕所里走出来。


    乔星月走进去,蹲在水管前,拧开弯头的接口看了看,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密封圈坏了,谢同志,家里有没有不要的自行车内轮胎?有的话,再帮我拿把剪刀来。”


    “刚好有,我去拿。”


    谢中铭拿来了剪刀和废弃的自行车内轮胎过来,见乔星月剪下一个密封圈大小的胶圈来,然后放到弯头接口凹槽内,又把水管拧紧。


    那动作快得如同是跟她做手术一样,行云流水,相当麻利。


    三两下间,他和父亲谢江都搞不定的水管漏水问题,这就被乔星月搞定了。


    他弯着腰去瞧了瞧,真的不漏水了。


    昏暗的灯影投下来,正好照着乔星月专注的眉眼,以及她乌黑的麻花辫,还有她辫子下面白皙如玉的脖颈。


    谢中铭正要直起腰来。


    下一瞬,乔星月起身回头,一个不小心,和谢中铭撞在了一起。


    猝不及防间,乔星月软软糥糥的唇,擦过谢中铭的额头,她没有想到谢中铭会突然弯下腰来。


    站稳后,她赶紧说了一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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