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恶鬼扯着脸说:“你刚才在耍我?”
恶鬼眼神瞟到刚才自己特意用枯枝挑断他手筋的地方——完好无损。
陈昭嘴角慢慢勾起,他在笑她愚蠢。世人皆知人死魂存,阴差送魂,但他们却不知阴差隶属未亡人,无魂无命,全靠冥王才得以存活。
他们受到伤害除非是用桃木剑直插胸口,否则其他人或鬼都不能伤他们分毫。
陈昭作为阴司本就不人不鬼,身上的所有都如薄膜一般破了便重塑,恶鬼对他的伤害几近于无。
“怎么,很不可思议吗?”陈昭微微侧过头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陈昭转手将桃木剑璇了几圈摔了一个剑花出来,他笔直站在门口拎着剑像极了戏台上唱戏的角儿。
“你……!”恶鬼怒不可遏,忙站起身伸着尖爪朝陈昭杀去。
黑色的可见的怨气飘荡在她头上,恶鬼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留下两道血痕。乌血滚落下脸颊落在地上烫出一个个洞来。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我太元。”
陈昭身后,白姚爽朗的声音夹带着步声向他们传来,声音虚虚晃晃听不真切。下一秒,一道明光擦过陈昭垂耳的发梢直直冲向恶鬼。
恶鬼避之不及一个躲闪恰好让那明光击中肩膀,明光附在肩头融进她的骨肉中。恶鬼浑身一颤捂着伤口更是想要冲上前杀了陈昭和白姚。
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乱了恶鬼和陈昭二人的计划,两人一时之间都慌了神。
趁着陈昭回头之际,恶鬼捂着冒着黑血的伤口拖着三寸金莲踮着脚冲上前避开桃木剑贴着陈昭。
陈昭回头看见近在咫尺的鬼脸一个撤步放大二人之间的距离,他手指掐诀想要灭了她。
恶鬼动作迅速避开陈昭的剑决,她铤而走险将身体掩在漆黑处顺着墙壁爬上顶部来躲避陈昭,此时洞中没了恶鬼身上的冥火,里头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陈昭剑上微弱的光可以看清模糊的模样。
白姚捂着腰从不远处跑来,刚才她听到恶鬼的声音便一边跑一边念着不久前自己刚学会的咒术也不知道打中了没。
白姚倚着墙大口喘气,太久没运动的她双腿发软撑着墙才能站起来。她微微抬起头正好与黑着脸的陈昭对视,陈昭脸上写满了不耐。
白姚有些莫名其妙:“你看我干嘛?”
陈昭冷着脸:“你刚干了什么?”
她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跑步念决啊,我刚才在那边看到你这有光还以为那恶鬼要攻击你呢。”
她看着陈昭手中黑暗中发出弱光的桃木剑恍然大悟:“哦,原来刚才发光的是这个东西,我还以为是那恶鬼要打你了呢。”
陈昭有些无语不再看她。白姚休息了一会恢复了平静她看着陈昭堵在门口忙踮起脚尖往里头看去。
说实话,这是她从业以来第一次碰到恶化的鬼魂,怪好奇的。
“诶,鬼呢?你收了?”
陈昭没好气地回答道:“感谢你的决,现在她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什么?!”
漆黑一片的洞中,伸手不见五指,恶鬼失了大半的怨气看不见陈昭和白姚二人,她只能依靠声音判断二人具体的方位。
两个小孩站在门口吵吵嚷嚷说些十分幼稚的话,恶鬼躲着他们。
躲在黑暗里,恶鬼被明光射中的伤口正以微不可查的速度愈合,她眯着眼想要养精蓄锐伺机偷袭陈昭,脑子里却传来了小姐的声音。
“阿闵,你还好吗?”
那声音柔柔的似天上的云,言语中的紧张又让云慢慢卷起。
恶鬼躲在阴暗处静静地听着脑海中的小姐说话:“你的伤口在流血,对不起,我又害你受伤了。”
言语中充满了愧疚。
恶鬼眼神紧盯底下的二人不敢开口说话,怕小姐担心她摸摸在心底里回话。
“没事,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伤害你,是他们的错。你这次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是我吵到你休眠了吗?”
小姐说:“没有吵到,我只是又梦到当年那个男人掐我脖子时的样子被吓醒了,阿闵,你还没回答我,你的伤怎么样了。”
小姐被困在恶鬼的脑海中不知道恶鬼怎么样了,她们二人共用一个身体她本应和恶鬼一样可以操控身体,在恶鬼的强制下,小姐像个孩子一样被保护起来。她除了有恶鬼被打伤时带来的些许疼痛,其他一概不知,这让她有些紧张。
恶鬼:“小伤,没事。小丫别怕,那都过去了,他肉身被我碎尸万段,灵魂也被我毁了,他再也不会伤害到你,别怕。”
小姐不再说话,恶鬼又有些担心:“怎么了,小丫,是我哪里说错了吗?对不起,你别不理我。”
恶鬼一时心急失了神,扒住岩壁的手无意错开打落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石,碎石从手中滑落径直掉在陈昭头上后又滚落在地上荡起一阵回响。
陈昭和白姚几近是在同一时间看向头顶,白姚还有些疑惑,陈昭则二话不说便将桃木剑插向头顶。
恶鬼行为迅速,在剑即将落在自己身上时赶忙爬到陈昭身后的岩壁上,恶鬼轻轻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她的肩头又传来一阵疼痛——伤口被撕裂了。
陈昭转过身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但手中的桃木剑不断颤抖往他的手心传来一些热量,桃木剑有这种反应一般都是被他打伤的鬼在他周围。
恶鬼此刻还在周围,她还没来得及逃掉。
陈昭心下一记,收起桃木便抓起白姚的手就往白姚跑过来的方向走。
“你干嘛?”白姚被突如其来的牵手吓到大喊一声,尖叫声在洞穴里回荡很是刺耳。
白姚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自小就学过泰拳的白姚下意识便抬脚往人下身踢去,陈昭向来身手敏捷抓着白姚的脚腕抵着她脖子压在岩壁上。岩壁上不知来历的水糊在脸上,白姚又气又怕叫着陈昭的名字让他放开。
陈昭也不多解释,退后几步,松手放开了白姚。桎梏被松开,白姚呲牙咧嘴地活动着双手,刚才的屈辱一下子冲上头,她故技重施一个转身想要送给陈昭一拳。
最开始时陈昭欠骂的嘴脸和梦中嫌弃的眼神,新仇旧恨一股脑地冲上头顶。
在拳风刮来的前一秒,陈昭抓起被缩小的桃木剑压在白姚眼前,金光浮现,即将落在陈昭脸上的拳头停在半空。
陈昭看着木头一样的白姚松了一口气。
陈昭对这种没脑子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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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向来不带好脸色,但现在事发突然他身边的助手也就只有眼前这个看起来脑子还没长好的白姚。
陈昭有时候真的想不通——冥界是有多缺人才会荤素不忌找些不通人性的人当阴差。
陈昭看着立在原地的白姚抿了抿唇,想要将她拖走但又怕这个女人恢复原状找他麻烦。陈昭低下头想了许久总算想到一个好办法。
他将食指咬破,在黑暗下泛着荧光的血点在白姚额间。木头人白姚僵硬地抬起头盯着陈昭一句话都不说。
陈昭看着白姚平淡地说:“跟我走。”
说完他便转身走向白姚跑回来的那条道。
陈昭从白姚面前转身,陈昭刚往外走了一步,白姚便僵硬地迈开腿跟在他身后。
躲在阴影里的恶鬼被惊呆了,这人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该死!”恶鬼依附在碎石间咬牙切齿道。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身影,恶鬼才获得些许的放松。耳边来自小姐的声音此起彼伏。
“阿闵,他们是不是很强?要不换我来吧。”
这么些年来除了被欺负的时候阿闵会出现帮她收拾残局,其余时间阿闵都会好好的呆在她的脑子里陪她。阿闵每次出来的时间很短,时间一长对她的身体也会有影响。
可从凌晨自己被陈昭激怒开始,到如今已经快要十二个时辰了。小姐可以感受到阿闵控制能力时有些力不从心,她很担心她。
“我本就是一届游魂,杀了这么多人手也不干净,我是该下油锅的那个。”
“放屁!”阿闵在脑海中呵斥道,“要下油锅那也该是我,不是你。当年是我心智未全蛊惑你杀人的,你被我牵扯何其无辜。再者说,那些畜生本就是死有余辜,如果不是他们我怎么会出现!”
“小丫,你没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口蜜腹剑用自由骗取你的一片真心,是他们浪费你的花样年华去等待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放浪人。”
如梦,如梦,残花落月烟重。①
“小丫,你本无辜。”
阿闵的这些话发自肺腑,这百年来她躲在体内用旁人的视角看过她最纯粹的笑容。她一年里笑开怀的次数远大于困在宅子里的十余年。
她那十余年困在几方围墙中为了一纸婚约而活,为了他人的流言碎语而活。好不容易用命换来自由,凭什么要把它拱手让人。
不行,她不同意!
脑海中的声音沉默许久才开口:“好,阿闵,我听你的。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放过那个女孩,至少留下她全尸,这半年来她待我极好,她是个好人。”
阿闵看着陈昭二人渐渐消失的背影慢慢地说:“我答应你。”
小丫向来优柔寡断,她能开口的事向来已经在心里打稿了好几遍。她们一体多魂,阿闵也了解她的心性,小丫既然开口了,她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脑海中的人不再说话,阿闵的心也回归平静。她们彼此二人都很明了,如今被阴差发现她们二人,双方都有灰飞烟灭的可能,留下一个阴差的命都带着极大的风险。
保他们全尸便是最好的善待方式。
等着他们彻底走远,阿闵看着自己肩头快要愈合的伤口才堪堪附在墙壁之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