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姚有些结巴:“没……没有啊。”
呵呵,不管是谁看到不久前被自己“杀害”的人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面前都不会正常的。更何况他的死相还不太好。
陈昭微微斜眼白了她一眼:“没有最好,我只希望你接下来不要打扰我办公,有事用这个联系。”
陈昭敲了敲手上的腕表,那是他们入职冥界时冥王专门给他们用来沟通联系的。
“哦,好。”白姚点点头,但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已经出发的陈昭,“等等,那个我不知道你的编码,我怎么找你啊?”
陈昭顿时无语,他想了想好像自己确实没告诉她自己的编码。他作为白姚的上司有她的编码是正常的,但白姚一个刚入门不久的阴差有他的编码那才叫奇怪。
他说:“我的编号:89757,你如果有事可以直接语音打给我。”
得到陈昭编码的白姚又很懂事地点了点头报出自己的阴司编码便礼貌闭嘴,不再打扰陈昭出发。
陈昭摁下白姚的编码后,又一次说了二人的分工,这次白姚听得很认真,全都记了下来没有发呆。
二人一分完工便朝着两端望不到头的洞穴前进。老鼠跟在他们身后乱窜,白姚吊着一口气屏住呼吸攥起拳头一不做二不休地往里头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回想刚在在梦里发生过的一切。
少女怀春时不经意的脸红,得知儿郎另娶他人时的无措再到合卺时杀人不眨眼的无情。
一场梦让白姚经历了恶鬼生前的所有,她的爱恨嗔痴全然被感受了一遍。
很奇怪,直到“陈昭”要娶那个一尸两命的外国人,她感受不到梦里的“她”对“陈昭”的一丝好感,比起喜欢和爱而言,梦里的“白姚”更多的是好奇。在此之前她的所有感情都像是一潭死水毫无起伏,但等到陈昭与那外人有了孩子而且将要结婚的消息传出,梦中的“白姚”从心里泛出一阵恶心,无媒苟合荒唐至极。
那股恶心一直延续到他们婚礼当天,白纱盖在女人头上,女人满脸娇羞挽着“陈昭”的手走进尖屋子里。
大红喜事却被点缀成丧事,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白姚”坐在席间挂着憨厚可掬的笑容看向新人,心里却是充斥着诅咒的话语。
恶意不断攀升,嫉妒和痛苦成为燃料助长焰火,本是用来祝福的花朵被摘下花冠零落成泥。
凭什么他们能自由,我却不可以?
那种恶意无端来由,只是一种执念被不断放大,梦中的她在那刻起就被触发了一些邪念,直到脑海中的又一“她”出现才被证实。
“她”无声无息的闯进她的脑子,“她”负责指挥操控,而她则负责执行和实施。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从亲手杀死一只青蛙再到后来抓住那个洋鬼子的脖颈溺毙在小池塘,她只花了半个月。
因为脑海中的“她”,她得偿所愿获得了亲辈们认可的夫婿;因为“她”,她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
她的耳边不再是闲言碎语,在她下手的那一刻——世界安静了。
白姚摸着坑坑洼洼的石壁小心翼翼地探步走去,偶然踩到一片小水洼水花四溅都能让白姚吓个半死。
眼见着走到洞穴尽头了,陈昭说的恶鬼还没出现,白姚感觉自己被耍了。
在白姚将要放弃的那一刻,她腕处的表盘发出异样,断断续续的红光不断闪烁,接触皮肤的那块传来微弱的热量,表盘上显示着“89757呼叫”,白姚顿时感觉陈昭那边大事不妙转头就往反方向跑。
从二人分头行动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一个小时里白姚安然无恙,陈昭那边却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长满尖刺的藤蔓缠绕在他的四肢,毒蛇虫蚁钻进他的衣袖中啃噬他的血肉。陈昭的呼叫仪器被恶鬼把握在手中戏耍。
陈昭被摁在墙上不断喘着粗气:“呵,刚才我们经历的那些片段就是你生前的记忆吧。”
她裂开血盆大口戏谑地盯着陈昭笑。
她说:“是我如何呢?少儿郎,如果百年前是你与我结婚,或许我会改变主意不杀了你,你说呢?”
陈昭被挂在石壁上,他无力地抬起头看向此刻已经换上新衣的吊死鬼吐出嘴中的淤血。
“你想嫁,我倒是不想娶。你太古板了,我不喜欢。你生前杀了这么多人居然能逃过十八阎罗的搜查,身份信息上居然也没有你作恶的记录,抹灭信息这块你倒是做的真不错。”
他眼神从她的头顶慢慢下移落在被裙摆遮住的三寸金莲上,他说:“有这么一双小脚,逃命的时候不累吗?”
她眼神平淡,从容一笑:“累啊,当然累,拖着这么一双脚走到哪都像是刀山火海,细小的骨刺插进肉里那种感觉你一辈子都体会不到。”
“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不选择自首,早投胎就可以不用忍受这些痛苦了。你这么多年抹灭信息欺骗阴差假意投胎四处祸害无辜之人,是为了什么?”
她自嘲般笑了笑:“那当然是因为我……心愿未了。”
陈昭沉默几秒,盯着恶鬼的脸慢慢说道:“你的心愿还是……“她”的心愿?”
陈昭说完,恶鬼憋不住仰面大笑。
笑了许久她慢慢缓过神徐徐说道:“自然是我们两个人的心愿了。”
在她呱呱坠地起她的身上就被捆上一段枷锁,只有挣脱这段枷锁她才能放下执念自首。
老人言,女子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一个好人家,造福母族。
她自小学的就是主母掌家之能,认的夫君便是那未见过面的夫婿。她所接触的自由只在父母的宅邸与几年后夫君的宅邸。为了自由,她等了很久了。
那时她以为离她想要的自由只有一步之遥。
可一朝王朝没落,兔死狗烹,一些她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侵扰着她的世界,她未过门的夫君逃家去学了新思想转个身便不再履行两家父母结好的婚约。
她被困在屋中被人掌掴,他们恶言相向说她晦气男人都看不住。
屋外的流言碎语也不断传入她的耳里,她们说她是个丑的,她男人是因为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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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便不再要她。
不知为何,父母压着她跪在祠堂冰凉的地板下认错道歉,她年幼无知跪地哀嚎却不知自己到底为何而哭。
三年里她日日被压在祖宗牌位前磕头道歉,膝盖上的骨头被磨平了,头也磕破了,她的眼睛险些哭瞎。
在她万念俱灰之时,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她”的身影。
“她”英勇无畏、敢闯敢闹、恣意潇洒、敢爱敢恨,是她在儿时看绘本时最想成为的人。
“她”说;她即是她,她会帮她夺得自由。
恍恍惚惚几年过去,“她”真的帮她夺得了自由。
但代价是——
她的命!
但她甘之若饴。
脑海中的“她”自从在她身陨后便不再出现,刚成为鬼魂的小姐什么也不知道四处躲藏,有几次险些被抓。
这么些年她躲躲藏藏,消声灭迹躲过了阴兵的追查,她又私底下贿赂鬼差逆天改命将生死谱上的罪恶一笔划过。
三寸金莲太小了,她一年走不了多少路,折叠的骨刺倒插在肉里让她几近寸步难行。
百年孤独,一霎而过;钻心之苦,刻骨铭心。
走了这么久,她也累了,想找个安稳的男朋友凑合凑合。换了几十个阴差,她被调到那个叫白姚的女孩子手里。
女孩子是个机灵的,但就是有些不开窍,但眼前这个男的,机灵且十分恶毒。
他说的那些话句句扎心,小姐平静似水的心起了海啸,脑海中的“她”又一次出现。
“她”发怒、“她”抓狂,“她”在脑海中呵斥天真单纯的小姐愚蠢,这么多年了还是孩子心性。
百年前因为在那个男人面前摔了一跤回家痛哭流涕,百年后因为另一个男人的三言两语失心着魔。
她躲在脑子里任意将身体的主动权转交给脑海中的“她”。
“她”接受了小姐这百年来的唯唯诺诺和胆小怕事,可怜如她居然会被面前这两个黄毛小子折辱,怨气冲天,恨意蔓延。
她说,
所有欺负过她的人,都得死。
在她回忆过往片段时,陈昭身上的藤蔓像是感受到主人异样的情绪渐渐放松了对陈昭捆绑,陈昭盯着女人愣神的脸,手不断放慢速度挪动着腕部试图收回手。
女鬼很是谨慎,陷入回忆片刻便回过神,但当她想要去看陈昭时,陈昭已经从藤蔓的束缚中逃了出来。
陈昭快步跑到洞口,拽着一直挂在脖子上被衣服遮住的小桃木剑项链站着看向恶鬼。他默念一句咒语,小桃木剑转眼间已经变成和他臂长一样的大小。
被藤蔓尖刺戳破的皮肤渗出鲜血留在桃木剑上,剑刃一染上阴差的血便泛出金光。
陈昭抓着剑柄在空中挥舞,剑尖划过一道不大的弧线,金光顺着剑尖散在洞穴中泛出点点星光。
洞穴中老鼠啃噬墙角萌生的绿叶发出咀嚼声,剑刃擦过风发出一声尖啸。陈昭面无表情地拎着桃木剑对着恶鬼心口说:“冥界阴司陈昭编号89757奉冥王之命收你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