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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家宴

作者:陈烽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辛笃学闻言懵了:“你……你告诉他了?小孩子嘴巴又不严!他到处说怎么办!出了事儿你负责?!”


    负责?呵。


    秦夕重新理好散乱的鬓角:“看把你吓得,快吓破胆了吧傅家大姑爷?逗你的,我跟扬业说这个干什么。”


    “你当我想带他来?”秦夕又道,“傅云珠才死几天,我不带孩子怎么好登你一个鳏夫的门?你这也怕那也怕,刚亲我的时候怎么不怕了?有本事你别叫我来呀。”


    辛笃学见秦夕真生气了,这才软和声音主动去抱她:“我这张嘴天生不会哄女人,过去做老师习惯了,一张嘴就像凶人,秦同学多担待,别跟老师一般见识。”


    秦夕斜了他一眼,心道你才做过几天老师?刚干半年多就给傅家当姑爷去了,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老师瘾。


    她微微一笑:“什么老师同学的,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还总提,不嫌害臊。”


    丰腴美妇说这话的时候似嗔似喜,眼波流转最是勾人,辛笃学心痒痒,那点儿师德终究重不过□□里的二两。


    “秦同学,再让老师亲亲?”


    秦夕笑着将他推到一边:“快得了吧,我还得去老太太那儿号脉呢,要不交代不过去。”


    傅家是辛笃学的衣食父母,提起这个他才能清醒清醒,重新恢复有所忌惮的赘婿嘴脸:“哦……那就先说正事……”


    他问秦夕:“云珠遗产的事儿,念斐跟你提了吗?有没有说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秦夕:“他娘走后我才见他一面,这孩子不是没脑子的,就算想告诉我也不会立即就说。不过我今天拿话探了一下,我说你娘若是给你留了东西,你可千万藏好了,别谁要给谁,他说知道了。”


    辛笃学咬牙:“那就是的确有东西!这孩子,瞒得倒深!”


    “没娘的孩子,爹也是别人的了,他能留住什么东西?”秦夕嗔他一眼,“你呀……平时对儿子不闻不问,父子俩感情浅得都装不满一杯酒。现在想从人家手里拿东西了,又嫌人家跟你人心隔肚皮,活该。”


    辛笃学:“说话真难听。”


    秦夕:“云珠姐说话好听,你殉情去。”


    辛笃学:“可我偏喜欢你这样的。”


    秦夕:“贱人。”


    屋里没说几句便又开始笑闹,傅念斐面色苍白胃里翻腾,一瘸一拐地只想快点回屋待着,那块手表的事儿已全然忘在脑后了。


    他心道,原来这么多人都在盯着娘的遗产,怪不得秦姨来得这么巧,怪不得秦扬业看自己的眼神一直怪怪的……


    如果秦姨和爹曾是师生关系,那秦姨和娘的偶遇是巧合还是必然?她是开医馆的医女……娘的毒,和她有关吗?


    这事儿一想就没有止境,傅念斐几乎彻夜未睡,直到次日,他顶着一双熬红的兔眼,听到院里脚步声频频,似乎全傅家的佣人都忙起来了。


    啊,对,小舅舅今天来吃饭。


    傅念斐的委屈劲儿一下子全涌上来,眼泪稀里哗啦往外流。靠山驾到,他傅念斐的腰杆又硬了。


    -


    家宴晚上开始,菜品酒水却从中午就开始准备了,傅家主也算是掏空了半个家底,就为了能搭上杜会长这条大腿。


    他心道傅承轩从傅家出去的时候才十八,一个半大孩子当初能懂什么?可就是这么个半大孩子,被杜会长扶持八年后都能买得起那么大一个金丝楠木棺材,还住公馆、开豪车,若是这份机缘能落在他傅茂头上,必定比傅承轩更强。


    想抱金大腿,傅承轩就是通天梯,因此傅家主打定主意,今日一定,也必须,跟傅承轩重修旧好,再续父子之缘。


    “家里人都齐了吗?”傅家主对下人道,“等下五点就预备开席,找人在大门口盯着,看到承轩的车影儿就来通报。这顿晚饭十分重要,关乎傅家未来财脉,所有人都必须吃上这顿饭。尤其是承闲,屁股长钉子今晚也得钉在家里的凳子上,知道吗?”


    下人连忙道:“您放心,已经派人去通知各房了,有在外边儿的也保准给叫回来。”


    傅家主这才满意,嗯了一声。


    临近五点,各房的人都陆陆续续来了,就连傅老太太都已坐在桌边。


    傅家人丁寥寥,无需佣人细数,傅家主打眼一扫便发现人数不对。


    “念斐呢?”傅家主皱眉盯向辛笃学,“我不是说了人人都得到吗?念斐和他承轩舅舅关系最好,怎么没来?你儿子人呢?”


    辛笃学脸都白了。


    他昨日下午打完儿子又跟秦夕鬼混了一番,随后廉睿兄便致电通知他,说已有名家同意出文章在他们报纸首发,主题就写宁大帅入主奉城后,奉城可能会有的新变化。


    这主题太好了,时机也好。


    奉城那些知名报刊和原来的赵大帅关系不错,和新城主宁大帅便要关系尴尬。


    此时宁家军已接管奉城城防,他们这个新报纸略作示好,说不定就能搭上宁家的关系。


    辛笃学自觉情人体贴,儿子两个,再加上升官发财死老婆,感觉傅家都要被他踩在脚下了。


    所以他十分高兴,挂了电话便去赴廉睿兄的酒约,直到一个小时前才被傅家佣人一个电话打到饭店叫醒,差点被撞破他酒后狎妓的破事儿。


    佣人只说晚上傅承轩要来吃饭,家主要求人要齐,没说具体的。毕竟辛笃学是个赘婿,向来听话,不用像对傅承闲般费口舌。


    辛笃学听了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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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高兴,心道凭什么傅承轩来了全家都得迎接?就因为他认识杜会长?逢迎、谄媚、攀附。


    此时他全然忘了,自己报社的新文章也是为了逢迎、谄媚、攀附。


    就这样,辛笃学满心郁闷地捯饬好,叫了辆黄包车速回傅家往饭厅一坐,算是完成任务。


    然而等他听完傅家主那番“傅家要和杜会长同气连枝,傅承轩是关键节点”的讲话,辛笃学这个对经商一窍不通的脑子才终于转动起来……


    完了。


    自己昨日刚把傅承轩的命根子给打了。


    “辛笃学!我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了吗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傅家主急得要命,啪地一声拍上桌子。


    辛笃学眨巴着眼睛汗流浃背,镜框顺着鼻梁不停往下滑,只能急三火四寻个借口顶上:“念斐……念斐他前日在杜会长的宴会喝多了酒,从昨天便开始不舒服,应当是休息呢,我让婆子去问问。不过他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孩子,又不懂这些商贸大事,不想来便不来吧,没必要强迫,承轩向来宠他,估计也不介意。”


    傅家主闻言皱眉,他心里觉得傅念斐不懂事,说了要都要参加竟然不露脸。


    可转念一想傅承轩的确重视傅念斐,若是他们顺着傅念斐,反倒能显出傅家的宠爱来。


    傅家主便说:“哦,那你让人再问问,要是真不舒服就休息吧,反正承轩和咱们是一家人,以后常来常往,不差这一顿饭。”


    辛笃学扯出一个笑脸连忙答应,飞快将饭厅门口的婆子拉到一边,对她低声命令:“你去找趟念斐,就跟他这么说,记仔细了……”


    他说完又道:“事儿若是办得好,晚上尽管找我来领银元。”


    辛笃学让婆子带的话有点儿多,不过内容无非是连敲带打加甜枣。


    一边声明傅念斐作为长孙要跟傅家荣辱与共,傅家好傅家长孙才能好。


    另一边嘱咐说傅承轩那人太冷硬,做事经常不顾情面,现在是傅家和傅承轩重修旧好的关键时机,这事儿傅云珠知道了肯定也高兴,惹得傅承轩不快便会破坏这个契机,他娘在地下也不安心。


    总而言之,傅念斐现在不适合露面。


    这婆子也是个老人精,辛笃学刚说完她就懂了,急匆匆前去传话,没过多久就回来跟辛笃学复命。


    “姑爷,念斐小少爷说他知道了。他说他都二十了,知道该跟谁站在一处,也知道家主看重这次会面,他会做好自己该做的,绝对不让为他着想的人操心。”


    这话听着怪怪的,但是这么个道理,辛笃学心中落下一颗大石,点头微笑:“嗯,这孩子成熟了,你去忙吧。”


    他话音刚落,前院便传来消息,说傅承轩的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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