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客厅传来惨叫声。
路瑾和路瑜被揪着耳朵提溜到墙边面壁思过。
“你俩干什么坏事了偷偷摸摸的。”
安聆急匆匆从公司赶回来拿文件,一眼就看到这两个小混蛋站在花园里,撅着屁股趴在玻璃窗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时,明显被吓了一跳。
非常的可疑,明显是做贼心虚。
安聆打开监控。
不看还好,一看简直心脏都要跳出来。
“你俩是不是要上天啊!”
安聆放下手机就往楼上走,吼了一声,“都不许动,站好了!”
洛恩沅抽噎着抹眼泪,泪眼朦胧地问沈昼:“那你疼不疼呀?”
带着稚嫩的鼻音,软乎乎的像棉花。
沈昼愣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胀,连指尖都像过了电,那是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
他心底涌起擦干洛恩沅眼泪的冲动。
但怕洛恩沅还会哭,于是沈昼只直愣愣地摇头,说:“不疼。”
他在想。
洛恩沅红彤彤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哭的是不是很痛。
沈昼盯着洛恩沅出了神,等他想起来把贴身保存的信掏出来时,楼下也响起了一道暴怒:“沈昼!给我滚下来!”
沈昼皱了皱眉。
来的那么巧做什么。
*
背了几根光秃秃的树枝上演一场幼儿版的负荆请罪。
沈启恒觉得他儿子可真是个人才。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压着火说:“抱歉,吓着沅沅了吧,我现在就把沈昼抽一顿。”
安聆也挺不好意思。
监控里显示路瑾和路瑜把人从沈家喊出来。
他们清楚地听到金发碧眼的俩兄弟说:“沈昼,沅沅叫你出来。”
还知道用洛恩沅的名号。
钓鱼似的,用了饵料,一钓一个准。
俩人想把沈昼制伏,没成功。
但沈昼不知道和他们说了什么,只见他捡了几根树枝走到担架前,顺势躺了上去——那是几天前双生子学会网购买的第一样东西。
没想到是用在这。
真是有够能耐,
安聆尴尬一笑,只能说:“路瑾和路瑜也有错,这几个熊孩子不管真能上房揭瓦了。”
墙边贴墙罚站的路瑾和路瑜仿佛还不服气,瞪着另一边的笔直身影。
怨气非常大。
而被吼了一声的沈昼,只是回瞪了双生子一眼。
然后稳重地告诉沈启恒:“爸爸,回家再打。”
沈启恒:“……”
你还知道要脸。
双方客气地道了歉,又体面地说有时间一起吃饭。
转头变了脸,对自家孩子给予暴击。
沈昼临走的时候依依不舍地说:“爸爸,你快点打,我的信还没给沅沅,”
沈启恒真是要被折磨疯了。
*
此时的洛恩沅,由于浑身冰凉,哭的小脸惨兮兮。
被塞进浴室洗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热水澡。
洗到一半太舒服闭上眼睛睡着,头上还顶着浓密的泡沫。
安聆笑了笑,把他仔细擦干净穿上干净衣服,放在床上。
洛恩沅仍然没醒。
安聆轻轻捏了捏洛恩沅的鼻子,柔声说:“沅沅,起来喝完药再睡。”
洛恩沅眼睛都没睁开,咕噜咕噜几大口把带着浓重苦味的药喝到肚子里。
虽然室内恒温,但洛恩沅只穿着件薄薄的单衣。
本来身体就不好,安聆担心这一闹洛恩沅怕不是要生病,于是煮了药,预防一二。
喝药跟喝奶一样,非常乖巧。
棒棒糖都没派上用场。
吃药已经成为洛恩沅刻在基因里的反应。
他更小的时候哭闹过,太苦,药片太大、太多,洛恩沅讨厌那个味道。
但病情恶化的时候,院长妈妈和他的好朋友都流了眼泪。
后来洛恩沅吃药便变得异常省心。
喝完后,洛恩沅歪着脑袋继续睡。
睡的很熟,软绵绵的脸蛋压在枕头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又受惊又受寒,是得好好睡个回笼觉。
安聆把屋内的温度调高几度,关好门。
*
等到安聆五点半下班回家,没有看到地毯上熟悉的小身影。
她皱了皱眉,“沅沅还没醒?”
还在面壁思过的路瑾和路瑜异口同声说:“没有。”
安聆眉皱的更深。
怎么睡了那么久?
洛恩沅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是故事书里的恶毒坏蛋,是主角成长路上的绊脚石,而主角赫然长着一张沈昼的脸。
小时候的沈昼被虐待,被欺负,没有人帮他。
洛恩沅发着抖,自己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狠狠推了一把沈昼。
沈昼的身后是漫长的台阶。
他冰冷的小脸上散发着绝望和麻木。
被“洛恩沅”一推,连半点反抗都没有,顺从地从台阶上跌落。
不停地向下跌落,如坠深渊……
等长大后,变成了法外狂徒,报复所有小时候对他不好的人,连束手旁观的路人都没有放过。
更别提作为“小竹马”的“洛恩沅”。
洛恩沅的身后是长长的阶梯,望不到头。
他慌不择路,像是误闯进狼群的小绵羊,对狼求救:“求求你,我是好银!”
洛恩沅难过又伤心地想,他才不是恶役!
他补药当大坏蛋。
然而梦里的沈昼冷血极了,残酷地笑了一笑,轻轻一推。
洛恩沅坠入无穷无尽的黑暗深渊。
强烈的失重感使洛恩沅幅度极大的颤了颤。
却还是没有醒来。
安聆急的头上都冒汗了,摸着他滚烫的能煮鸡蛋的额头,内心焦灼不安。
不知道洛恩沅到底怎么了,她不敢轻举妄动,飞快地拨了家庭医生的号码。
家庭医生还在赶来的路上,安聆打了第七个电话,医生镇静地说:“安总,我到了。”
安聆、路瑾路瑜、路易以及别墅里其余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双生子趁检查完,父母和医生交谈时,偷偷溜进了洛恩沅的房间。
两个人望着床上的小睡美人,烧的脸通红,似乎格外难受,小脸皱巴巴,撇着嘴像是要哭。
路瑾和路瑜心里不由得感到后悔。
因为他们,弟弟才会生病。
两个人趴在床边,用冰袋轻柔地蹭洛恩沅的小脸。
快点好起来吧。
家庭医生让他们别着急,洛恩沅只是单纯的发高烧和炎症,没有携带其他症状。
虽然来势汹汹,但是还算稳定。
只需要按时吃药、打点滴就可以。
医生望着面前几张茫然的脸,疑心是不是听不懂中文名,又用英文试探性地说了一遍。
安聆抹了把脸,分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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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
医生缓慢地意识到,哦,好像是听不懂专业名词。
兵荒马乱的一天在医生正直可靠且接地气的解释中结束了。
*
沈昼已经足足一天没有见到洛恩沅了。
他被沈启恒拎回家的时候,宁碧刚回来。
对上宁碧的平静眼神,沈昼半死不活地说了一声:“上午好,妈妈,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宁碧“嗯”了一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沈启恒把儿子扔在地上,头疼地从头讲起。
说要抽一顿,别说沈启恒从来没打过沈昼,连骂都没怎么骂过。
顶多语重心长地教育,或者找心理医生来代替他们的角色。
一是因为沈昼小时候在外公外婆身边长大,老人一贯溺爱孩子,把沈昼宠的无法无天。
二是因为,沈启恒和宁碧都怕说什么不该说的,刺激到沈昼随时会发疯的幼小心灵。
沈昼的出生是个意外。
宁碧和沈启恒都是注重事业的工作狂。
不婚主义,还是丁克,谈恋爱可以,结婚不行,小孩更是想都别想。
但是。
意外就那么发生了。
因为宁碧体虚,流产对她的身体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深思熟虑了一天,宁碧平静地说她打算生下来。
对宁碧来说,责任,大于母爱。
她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永远不会被感情裹挟。
现在看来,可能是两个月大点的胚胎沈昼,在妈妈肚子里时就已经开始发力了。
沈启恒也不是没有担当的男人,第二天就来宁家提了亲。
就这样草率但是并不敷衍地结了婚。
生完后见到沈昼的第一眼,宁碧素来理性淡然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怎么那么丑。
看的多了还很烦。
宁碧的事业因为生孩子逐渐停滞,她的心情很差,逐渐患上产后抑郁。
沈启恒发现后,快速地把沈昼扔给了老人带。
宁碧就此出了国,散心。
等把沈昼接回来,才发现他已经是个嚣张的混世魔王了。
所以教育沈昼这方面,夫妻俩既没有经验,也没有底气管教。
但是。
再不把沈昼往正路上掰,他长大就完蛋了。
宁碧听到了一半就没了耐心,她快刀斩乱麻地说:“沈昼,回房间。”
沈昼“哦”了一声,然后摸了摸肚子,“能吃过饭再去吗?”
宁碧:“……”
小孩真烦。
吃饱喝足的沈昼被锁在家里。
他用铁丝研究半天,发现打不开,撇了撇嘴。
沈昼望了望四周,寻找能爬出去的地方。
等到一个佣人发现少爷怎么那么安静,出去一看,沈昼双腿叉在墙头。
挑衅道:“我去找洛恩沅了,拜拜。”
一转头,和刚下班的宁碧沈启恒对视上。
沈昼灰溜溜地沿着梯子爬了下来。
他只好泄气地回卧室,打开平板,点开置顶的小猫头像。
铃声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
洛恩沅为什么不理他。
他都负荆请罪了,连洛恩沅的视频通话都不可以得到吗?
沈昼烦躁地扔着飞镖。
电视剧里说,没有隔夜仇。
等今晚一过,他和洛恩沅万一有仇了可怎么办!
他可是要和洛恩沅一辈子天下第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