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阿余笑道:“走吧,用完膳后,我便该家去了。”
玉蝉刚才的回话,黛玉也是听着了的,因此也没歪缠着想将人留下,只好穿上大毛衣裳,往荣庆堂而去。
阿余本以为,有她这个外客在,王氏几人也该上桌作陪才是,结果,毫无意外的,还是站立一旁布菜。
阿余:...
迎春几姐妹吃饭,真的不觉得胃疼吗?
贾府这等规矩,真正印证了那句,嫁进来多年,还是外人的境况。
真是每日一个结婚劝退小技巧呢。
假笑女孩阿余艰难的吃完这顿饭,见黛玉两姐弟没用多少,垂眸掩下心中思绪。
不过,也不等她多想,刚听完黛玉回答完读什么书的问题,就听到外面就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
阿余精神一振,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摔玉名场面走来了!
要说阿余乐意在这里等着,不好拂了别人美意是假,想近距离看补天石才是真。
这不,默默围观完宝黛初相见的戏码后,终于让她等到了,宝玉因问道:“妹妹可也有玉没有。”
因这情况早被阿余叮嘱过,黛玉只当听不懂深意,顺着问题便按说好的回答着。
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摔玉的场景居然还是上演了,只不过,这次宝玉摔玉后,念叨的却是:
“说什么劳什子通灵宝玉,听起来还不如寻常之物,可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宝玉被摔下的瞬间,阿余便感知到空间有些微的震动,这变故引得不主动冒头的系统,都忍不住发问了:“怎么了,怎么了?空间还地震了?”
不过也用不着阿余多做解释,系统觉得它自己有眼睛看呢,结合故事背景,哪还有不懂的。
只是阿余现在也顾不上它,只回了一句:“回头细聊!”
见众人一拥争着去拾玉,贾母及众人都去哄宝玉了,余留下黛玉两姐弟窝在一旁惶惶不安的。
阿余冷笑出声,道:“想来老太君如今也没精力待客了,如此我便先告辞了。
还有黛玉姐弟二人,舟车劳顿,也不便多做打扰,黛玉、青玉,还不快快辞别你外祖,等明日再过来好生请安。”
黛玉姐弟两人一听,哪有不遵从之礼,忙不迭的起身告辞后,老老实实的跟在阿余身后。
等出了院门,才落下强忍着的泪水,阿余叹了口气:“哭什么,你应答得体,谁还能说是你的错不成?”
“只是有些委屈。”
这些情绪就只能靠自己排解了,旁人是帮不上忙的:“想开点,凡事少往自己身上揽问题,多从旁人身上找原因。
对了,我观你二人今日晚膳用的不多,想来是不合胃口?明日我给你送个擅做淮扬菜的大厨来,你俩将小厨房开了。”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也别想太多,这是你外祖家,有什么不能说的。
再说了,老太君既已答应了你住梨香院,只怕是也做好了单开小厨房的准备,不然,难道还天天跑去荣庆堂吃?不够麻烦的。”
对于这个姐姐的话,黛玉还是很能听得进去的,再看一眼青玉,本就不坚定的心瞬间倒戈:“好,明日我去跟外祖母说。”
“这就对了,你要知道,父亲送你过来可不是让你受委屈的,好了,我也该走了,你搁这里好好玩,等有时间了,我来接你们出府玩。”
与黛玉姐弟两道别完,阿余这才出府,府门外,林康健两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妹妹,关切道:“如何?”
“挺好的,老太君慈善,家里也挺热闹的。”
话是好话,但林平安见着,总觉得他这个妹妹没说实话,不过这会在别人家府门前,倒也不好寻根究底,只好将心底的好奇压下。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归府吧,再不回去,爹娘该着急了。”
如今天色虽已晚,但伯府里还是灯火通明的,阿余一路走来,发现府中景色虽然算不上富贵,却也不显寒酸。
细算下来,有股独特的江南风味,在富丽堂皇的京都倒显出几分不同来。
刚踏入正院,便见着一脸期待的爹娘,还不等阿余行礼问安,就被钱氏拉住,一个劲的打量着:“瘦了瘦了!”
额,好像也没有呢,只不过,有一种瘦叫‘妈见瘦’,这种心理意义上的瘦,也争辩不过来。
阿余只好撒娇道:“那娘记得多给我做点好吃的,补补就胖起来了。”
“是该多滋补一二,京城的春天可不比扬州。”
“好了,时间也晚了,有什么话明日再细说吧,让孩子早早休息才是正理。”
林冬青坚决不承认他这是吃醋了,说破天去,他也是心疼姑娘。
“你爹说得对,既如此,便早早歇下吧,你们的院子我早便整理好了,有什么缺的,日后慢慢添补便是。”
“娘,我这是回家,又不是上门做客,还能跟你讲客气?爹、娘,那我先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明日还有个大场面需要应对呢。”林冬青摆手。
面圣啊,哪怕是如今他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了,仍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呢,更何况是第一次经历的乖女,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紧张的睡不着觉。
被担心的阿余心大的很,在被褥熏的暄软的床上,睡得那叫一个香,等被叫起的时候,还有点懵:“什么时辰了?”
“刚到寅时。”
“哦,那就起吧!”
话是这么说的,但行动上却还是有些不情愿,刚到寅时的意思就是,才凌晨三点。
她爹如今在司农部挂职,是实权人物,又是三品伯爵,有上早朝的荣幸,看上去挺荣幸的,就是有点费人。
这不,连累的她如今也得跟着早起,毕竟还得让她爹把人带进宫去呢,不然就得先从后宫走一遭了。
其实阿余也知道,这种事是避免不了的,尤其是被圣人召见过之后,只是她选择能避就避。
果不其然,进宫之后,父女两便分道扬镳了,一个去了朝议的地方,一个被安排在侧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