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娘,刘公公让我和你带个话。你上次说的那事,他出宫帮你问了,小猫摆件的话,在玉器行倒是瞧着几款上好的羊脂玉做的,雕工也精细,就是价格实在不便宜,最便宜的都要七百两。”
“刘公公给你的主意是,不如买一款蓝田玉材质的玉佩,也是小猫的形状,料子温润,样子也讨喜,价格却实惠得多,只要九十两。”,那公公说完,又从袖口掏出一张图纸递给姚砚云,“大概是这样,您看看。”
姚砚云接过来一看,是一只胖胖小猫,正趴着睡觉的款式。
“就它了。”,姚砚云笑了笑,接着又回去给那公公拿银票。
她心想着,这段时间,得想办法和张景和走得近一些,只要对方不赶她出来,帮他捶背按摩,端茶倒水,她都愿意做,定要在陈忠义回来之前,把这指婚给取消了。
想着这些事,姚砚云不自觉出了神,马冬梅叫了她好几句,她才反应过来。
马冬梅道,“鞋子快要做好了,砚云你要看看吗。”
姚砚云问,“什么鞋。”
马冬梅白了她一眼,“你说呢?当然是给张公公的鞋啊。”
姚砚云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那拿出来看看。”
马冬梅下了床,走到一个木柜子前拿了一双鞋子出来,“你看看,我故意把鞋底纳得比寻常鞋子厚半指,鞋底中间还用棉线勒了。”
姚砚云一下子就会意了,“这样即便站久了,脚心也不会酸涨,很合适张公公这种在御前伺候的人。”
“冬梅,你也太全能了,会做各种样式的糕点不说,还会做鞋子。”,姚砚云说完,一下子抱住了她,“有你真好。”
马冬梅“哼”了一声,“以后我可不会帮你了,累死人了。”
“要说到才艺,我可比不上你。”,马冬梅脸上好奇的表情,“你咋会画这些玩意的,你老实说来。”
“在德妃宫里看过几眼,一下子就被我记住了。”,姚砚云阴险地笑着,“冬梅,你似乎很感兴趣。”
马冬梅把脸转了过去,“我就是问问,你别瞎想。”
“哐哐哐~”
“哐哐哐~”
两人听到敲门声,随即停住了打闹。
“进来。”
木门被缓缓打开,定晴一看,竟然是巧慧和啊芳。
“我,我是来和你道谢。”,巧慧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姚砚云。“那天谢谢你救了我。”
啊芳站在巧慧身后,时不时偷偷探出头,偷瞄姚砚云。
四人面面相觑,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来都来了,杵门口干嘛,来喝杯茶?”,姚砚云两只手分别勾住两人的脖子,把人拉了过来。
马冬梅一脸欢喜给啊芳和巧惠倒了茶,“就是就是,大家一起喝茶呗。”
喝着茶,四人渐渐聊了起来。
“那天我从花房西侧的小道经过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招惹到了那两个无赖,我见他们两个穿的是青色圆领袍,又不敢去反抗。”,巧慧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而且其中一位,已经不止一次纠缠我了。”
“昨日我又遇到那人,他竟然和我道歉了,说以后不会在纠缠我。”,巧慧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姚砚云,总之,总之,那天真的谢谢你。”
姚砚云一把握着巧慧的手,眼神里满是真切,“巧慧,你谢谢我,我也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以前的事,的确是我做错了,我认真地向你,和啊芳说一句对不起。”
这话一出口,啊芳先惊得瞪大了眼,手里刚端起的茶盏都晃了晃,“姚砚云,你不会是鬼上身了吧?这还是你?”
姚砚云被她这话逗笑了,眼底却仍带着几分认真,“如假包换!假一罚十。”
巧慧道,“没想到你和张公公有这么深的交情。我记得你以前在德妃宫里当差时,还和张公公有过矛盾。”
姚砚云有些心虚,“也没多深的交情,就是,就是普通朋友。”,她怕巧慧再追问,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我和张公公有什么矛盾,你还记得吗?”
巧慧道,“你自己做的事,还来问我啊。”
姚砚云道,“我是记得有这么个事,我前段时间落了一次水,好些事情不记得了,所以来问问你们。”
巧慧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听宫里的姐姐们闲聊时提过一嘴,说你和张公公闹得不太愉快。”
“你记得吗?”,姚砚云又转头去问啊芳。
啊芳道,“不记得了。”
自这天之后,四人之间的冰壳像是被暖阳化开了。
巧慧和啊芳时常会在干完活后,找姚砚云和马冬梅待在一处,有时是在廊下晒着太阳聊宫里的趣事,有时是凑在一块儿分几块点心,偶尔也会把压在心底的烦心事说出来。
一来二去,从前的生分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日渐熟稔的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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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既然宫里的太医不行,就试试其他大夫,我先前和您说的那位圣手,要不,我请他过来。”,张景和扶着冯大祥正在院子中散步。
冯大祥道,“哎,就算是华佗转世也没用了,年纪到了,就该认命,我也懒得折腾了。”
“万岁爷记挂着您呢。”,张景和道,“干爹您得快点好起来。”
“我何尝不想早点回宫伺候万岁爷呢。”,冯大祥叹了一口气,又问张景和,“最近万岁爷和皇后娘娘还好吧。”
一提到这事张景和就头痛,自冯大祥出宫修养这段时间,皇后那边只要皇上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叫上他去坤宁宫问上个几句,皇后每次提问的问题之毒辣,让他想起来都冒冷汗,什么皇上和懿嫔晚上有无做出格之事,皇上最近的心思是什么,他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虫,他那里知道啊。
张景和不得不佩服冯大祥,在宫中十几年来能从容应对皇后,还能得到她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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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后,冯大祥的额头就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张景和拿着帕子就要擦拭,冯大祥却像小孩子般道,“谁要你擦,我要你干娘来。”
“老不正经的东西!”,一位穿着石青色暗纹绸褙子,深褐色马面裙,端庄美丽的妇人端着果盘笑盈盈从连廊处走了过来。
此人是和冯大祥相伴多年的妻子—芸娘。
芸娘掏出袖口处的帕子,帮冯大祥的擦干净了额头上的汗。
“干娘。”,张景和叫了一句。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杵着了,过来吃水果。”,芸娘吩咐两个丫鬟把切好的一大盘子鸭梨,和一篮子柑橘一篮子龙眼拿了出来。
水果摆上来后,云娘示意两丫鬟退下,丫鬟才走了两步,芸娘又叫住了两人,“你们是江南人吧,给你们几个柑橘,这柑橘你们江南进贡的,很甜。”
两丫鬟拿到柑橘后,开开心心地退下了。
“吃吧,玄英。”,芸娘拿起一个柑橘给张景和。
冯大祥有四个干儿子,四人皆为司礼监执笔太监,冯大祥故而给四人取了名号,分别为,青阳,朱明,白藏,玄英。
在御前就唤他们为公公,私底下就叫名号。
“玄英,我说你年纪轻轻的,真不给自己找一个吗?”,芸娘一脸慈爱地笑了起来,“有个人在你身侧嘘寒问暖,总归是不一样的,你下值回来,廊下的灯替你留着,灶上温着热汤;你心情郁闷时,也有个能说体己话的,哪怕只是听着你叹口气,也比独自对着空屋强,这是多好的事啊。”
张景和正用茶筅搅动着碗里的残茶,似笑非笑,“没这个想法。”
“哎呦,可是我怎么听说最近有个漂亮小宫女,三天两头往你那公所里钻?不是送点心,就是递热茶,殷勤得很。”,冯大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张景和搅茶的动作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无奈,“干爹,定是陈秉文又在你面前嚼舌根了吧,你别理他。”
冯大祥道,“要是小宫女没去你公所,青阳能嚼你舌根。”
“干爹,真没有的事。”,张景和放下茶筅,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神色无奈得很,像是被说急了,却又没处辩解。
芸娘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事,她拍了拍张景和的手背,“你紧张啥,这是多好的事,她多大啦?到年纪出宫了吗?出宫后带给干娘看看,干娘帮你把把关。”
张景和:......
芸娘开始叮嘱起来,“你听干娘的话,待人接物得有分寸,该板着脸立规矩的时候,就别含糊,可不该板着脸的时候,也得露几分笑容。就比如说,面对青阳说的那个漂亮小宫女,你就多笑笑,别总摆着张冷脸,吓着人家姑娘家。”
张景和:......
芸娘见他不说话,又笑着说了句,“我还真想见见她,那小宫女定是个好姑娘。”
张景和心想,的确是个好姑娘,好的我想扒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