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被风一吹,少女脸上热意消散,整个人被吹清醒了。
平日身边都是糙汉子,突然混入一个眉目清秀的小生,短时间内,换谁都会沉醉于他的美貌吧。相信时间长就习惯了。
况且......总归不是一路人,他终究会离开。
一丝烦闷萦绕少女心头,没注意身后袭来异物。
“咚!”
少女身形晃了晃,被砸到的背上火辣辣地疼。厉青崖持刀回身挑开再次袭来的异物。
下一秒,一根长竹棍直刺向她眼睛,另一根竹棍横劈腰腹,誓要拦腰斩断眼前人。
少女直接一个后空翻,并使刀朝前一击,刀鞘弹出正好击歪刺来的木棍。再使出无名氏刀法第二招“点刺”,刀尖如利箭般高频率向前刺去。
只听见急促“哒哒哒哒”声,偷袭者转花棍挡住密集攻击。另一根木棍,脚尖一踢,向少女下盘刺去。
她只好撤回长刀,身形一转,挡开木棍。
两人交手不过片刻,已过了十几招。
持棍者停下花棍,抬眼看,竟然是一个白发和胡子缠绕成团的老人!
“臭老头!怎么又搞偷袭。”厉青崖气不打一处来,捡回刀鞘。
老头眉头紧皱:“你这反应慢得够死几十次了,想什么这么入迷?”
少女不搭腔。
“刀也刺得软绵绵,毫无锋芒。多久没练刀了?”
厉青崖承认最近在武功方面松懈了,确实不该。
“师父这次来......”
“谁是你师父!”老头恨铁不成钢道:“还不是怕你不小心死了,浪费我的珍贵药材。我过来看一眼要不要给你收尸。”老头一向毒舌,少女还是从话中感受到老头的关心。
他和少女对掌,探查内力。
她的内力一直在变化。时而如猛虎出笼,气势汹汹;时而涓涓细流,细水流长。体内有好几个地方滞纳淤堵。
老头眉头紧皱,情况不太乐观。
老头与厉青崖十岁相识,那会儿她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看到树林里突然出现个怪老头饿晕在地上,没直接跑掉,也没告诉大人。用石头触碰机关,弹出大网给老头困住,手持木棍戳他。见他没动静,才放松下来。
几件零碎东西从包裹里露出来,其中有一个竹筒引起她注意力。
于是十岁的厉青崖顺势捡起来,打开竹筒往里瞧。
一道黑影闪电般弹出,厉青崖就不省人事了。
待她恢复意识,右眼略疼,老头吊在树上乌拉乌拉怪叫。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怪老头痛心疾首,费尽心思搜刮来的宝物被小丫头截获,在树上痛哭流涕。
厉青崖皱眉头:这人好奇怪,看着应该不是坏人。
于是她割开绳子,老头裹着大网掉下来。
那竹筒里装着的蛊虫,趁着少女打开盖子,从眼睛钻入少女体内。刚开始少女只有右眼有干涩之感,一盏茶后疼痛消失。
这是什么鬼东西?
老头什么也不说,只是一顿捶胸顿足。好不容易得到的蛊虫,竟被一个小娃子得到了。
后来老头为研究怎么把蛊虫从少女体内引出来,时常来拂云寨找她。此时少女已有武学基础,能看得出有人给她打下扎实根基。但招式很烂,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老头不免有惜才之意,教少女基础刀法和身法,纠正招式。
五年前还扔给少女一本无名刀法,让少女自己练,偶尔回来偷袭,在对战中检查少女练习进度。
老头不让少女喊他师父,也从未透露来历。只是为了收回蛊虫而顺手教的武功,并没打算收徒。
虽无师徒之名,确有师徒之实。老头教少女武功的事不让外传,连她爹都不知。
厉镇山对于女儿忽然武功精进飞速这事没表示过疑惑,对她使出的不同招式,也没奇怪过。反而是欣慰女儿可能是传说中的武学奇才,认为她看武功秘籍就能学会。也可能他忙于山寨事务,无暇顾及这种小事。
那蛊虫进入体内如水滴融于大海,再无踪迹。若不是老头不时来找她,她都想不起来体内有这么一只蛊虫。
三年前开始,厉青崖体内的内力流动颇为古怪。有时躁动非凡,仿若皮下流的不是血,是炽热岩浆。她有时性情会变得暴躁,总有种莫名冲动想毁坏东西。有一次甚至皮肤蒸发出水汽,袖口有震裂的迹象。有时内力像被什么堵住了,一点都发不出来,空有招式杀伤力和没武学基础的普通人没啥区别。这才吓得少女上了心。
可身处偏僻山区,去哪里找解决之法。
老头也心怀愧疚,搜集翻阅古籍,询问江湖友人,找名声在外的江湖游医,探听小道消息,甚至还跑王都找线索。
随着时间往后推移,少女的内力越积越厚,越用越多,老头担心少女有爆体的可能。再不找到办法解决,厉青崖可能活不过两年。
“这什么破玩意!”少女嘲道:“你怕不是被人骗了,抢了个臭毒虫,专挑习武之人霍霍。”不管她怎么问他,老头对这东西的来历和用处闭口不谈。
“你一个少当家,不用内力在这里也死不了。”老头毒舌道:“光练招式也够你练了,几年了第二招还没练好。”
老头从兜里掏出一朵花,抛向少女说:“顺手捡的天池白莲,你随便吃。”
厉青崖接住它,知道老头没说实话。
这天池白莲生长在西南雪山之巅,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过。没想到老头竟特地跑一趟,翻越层层雪山,去找传说中的天池白莲。让师父费心了。
少女还在感动中,只见老头冲她挤眉弄眼,就知道他接下来没什么好话。
“来时见着各种布置,听人说,你终于要嫁出去了?”老头揶揄道。
厉青崖持刀一挥,老头灵活闪开,没等少女恼羞成怒多砍几刀,朝后跃去。
“你也该享受几天美人在怀的日子,别死了都没尝过滋味。”说罢,老头隐入树林中。
这老不修的东西,说什么瞎话呢!
少女愤恨砍几株眼前杂草,前面的感动都被狗吃了。
树林里窸窸窣窣响起,厉青崖以为老头回来讨打。
谁知是一身墨色长衫的青年走出来。
这回他衣服穿戴整齐,领口高高束起,一点也看不出之前还放荡不羁的样子。
不知为何,厉青崖心里略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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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遗憾。
见少女往他脖子上瞅好几眼,裴世怜垂眸示意:“在里面。”
不知他是否撞见老头和她谈话,厉青崖犹豫片刻道:“你怎么来了?”
青年一脸担忧看着她,说道:“我想着后天就是婚宴了,仪式的一些细节还不清楚。想问问你。途中隐约听到打斗声,怕出什么状况,过来看看。然后就迷路了。”
厉青崖出院子后不知不觉往附近的小树林里走去,这里平日很少有人来,所以她和老头打半天也不怕被人看到。
“可能是风吹树叶的声音,你听错了。”少女含糊道。
又道:“天也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虽说山寨里没有猛兽,保不齐有毒蛇虫蝎出没,被咬一口也挺遭罪的。”
少女没敢看青年,才过去没多久,还是不好意思,忍不住转身想走。
青年低声道歉:“前面我反应过度,你别放心上。”
厉青崖刚想说什么,突然定在原地。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有两个黑影往远处跃去。
其中一人是厉镇山,另一人黑衣蒙面。他们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前进的方向,是往后山方向去。
厉青崖提步正要追。
谁知袖口被青年扯住:“你不会丢我在这吧?我跟你一起去。”
“别闹!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情况。”少女急得上火,这次说不准能查出什么。
“带我一起去吧!我不会拖你后腿,这里我不熟,自己走不回去。”裴世怜扯住少女的袖子不放手。
再拉拉扯扯下去人就追丢了,厉青崖只好带上裴世怜往后山追去。
**
后山的凉亭里,黑衣人和厉镇山在谈话。
“上次谈的事,你考虑得怎样?”黑衣人问道。
“后天寨里有要事要忙。待事结束,我就去安排。”厉镇山淡淡道。
黑衣人讽刺道:“不会寨主当久了,就忘了他的深仇大恨了?也是,你在这里呼风唤雨多气派。”
“你知道我没这么想。”
黑衣人急促道:“这次时机正好,你可不要错失良机。这事你没告诉她?要不......”
“与你何干!你在教我做事?”厉镇山双手挥袖,不怒而威。
“哪敢啊,做了这么久同僚,你还不知道我么。”黑衣人谄媚道:“这事和她也有关,你真要一直隐瞒下去?”
“管好你自己,我心中自有决断。”厉镇山鹰一般的双眼盯住黑衣人,又道:“告诉他‘我会做好交代的事’。至于其他,你们别插手!”
“喏。”黑衣人说罢就消失在眼前。
**
远远望去已经能隐约看到对谈两人的身影。
还未靠近,厉青崖的内力在翻涌,好似火山喷发前的征兆。
若此时把多余的内力放出,劈个山石树木卸力,虽能暂时平复体内汹涌的暗潮,但一定会打草惊蛇。
厉青崖只好深吸气憋回去,反震出一口血。
“你怎么了?”青年一脸担忧看着她。
少女摇摇头。
明明近在眼前,差点就能打探到消息。
嗐,这不争气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