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式,虽然不会受到中原异士太多抵触,但对于西域佛主来说,终究还是太慢了。
如那少林寺,如今已是香火低微,后继无人。
只是,打进中原,似乎更行不通,还不如那少林寺呢。
想到这儿,西域佛主顿时有种无奈的感觉,他已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西域佛主沉默了许久,这才应道:“无论你怎么说,也休想打我西域佛国的主意,去对付妖族。”
张道之冷冷地道:“本天师允你正经入中原传道,已是退了一步,你休要得寸进尺!”
西域佛主摇了摇头,道:“非我所愿,不可及也。”
张道之心中一寒,这家伙软硬不吃,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客气了。
当即,张道之挥动手中天师剑,一剑斩出。
一道磅礴剑气,向一众佛门弟子横扫而去。
这剑气速度极快,不等西域佛主等人反应过来。
便有上百名佛门弟子,被剑气斩中,登时身体纷纷断为两截,死于非命!
“张天师,你!欺人太甚!”西域佛主陡然起身,怒气冲天,哪怕不敌,也要与张天师再斗一场。
“本天师话放在这儿了,这一战,你是参与也得参与,不参与也得参与!”
张天师周身杀机再起,手中天师剑又指向另外一众佛门弟子。
西域佛主见状,顿时不敢动了,他知道,张天师是真敢动手。
西域佛主环视了一眼众佛门弟子,又看了看那道门的三位真人,以及依旧盘坐在地的悲尘,最后又将视线移回到了张天师的身上。
他沉默了许久,叹了一口气,口中不甘的吐出了几个字,道:“张天师,实非良家子!”
在西域佛主看来,张天师全无一派宗主掌教的风采,浑然是一个无赖混子!
竟然以数万西域佛门弟子的性命,来威胁他这个西域佛主就范。
西域佛主不怕自己死,但若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念头,导致西域佛国就此覆灭,数万弟子惨死。
那西域佛主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心理障碍。
张道之露出一笑,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佛主也不枉是当今的俊杰了。”
闻言,西域佛主只是冷哼一声,他又如何听不出来这其中的讥讽之意?
但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也懒得与张天师进行口舌之争。
当下,西域佛主便飞下大本营之中,将弟子鸠摩多罗和昙摩迦叶唤来,吩咐道:“我带一万佛国弟子,前往东海,参与那人族与妖族一战。”
“你们二人,带余下弟子,回西域去。”
鸠摩多罗和昙摩迦叶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齐声道:“师傅……”
不待二人说话,西域佛主便将二人打断,道:“莫要再言,听我命令便是。”
鸠摩多罗与昙摩迦叶互相对视了一眼,当即恭敬道:“弟子谨遵佛主之令!”
接着,西域佛主点了一万西域佛国弟子,与他出征东海。
事实上,对于西域佛主来说,这些西域佛门弟子的生死,他并不那么在意。
毕竟他可能能够做出灭杀佛门弟子的事迹出来。
也因此事,他在西域佛国,受人暗中诟病。
此番他应下张天师的话,亦是为进入中原传道做准备。
也让天下人看看,他们西域佛国,也可以为了人族,为了天下苍生而不惜与妖族一战。
西域佛主想给自己立下一个人设,如此,日后进入中原传道,也将更得人心,能够汲取更多的众生愿力。
当然,西域佛主能这么想,全是因为张天师和悲尘,以及三大道门的真人,前来阻止的缘故。
他自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自己想要进入中原传道,便不可能绕开这三大道门。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现在打不过张天师了。
是以,西域佛主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此间事了,玄虚子,太虚子,以及冲虚子,三位道门真人,都何以回山去了。
他们作为道门的底蕴,为了给各自的道统,留下传承,并不会出战。
除非是有危及道门的灾难出现,他们才会出手,保各自的宗门不会被灭。
悲尘大师也自回少林寺去了。
张道之则同西域佛主及西域一万佛门弟子,向东海而去。
路过玉门关时,赵崇仁看到西域佛主,如临大敌。
张道之立刻飞身而下,向其说明情况和缘由。
赵崇仁这才松了一口气,恭敬道:“既然如此,谨遵天师法令!”
……
此时,草原,圣山。
阿茹娜与苏赫德玛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阿茹娜不敌苏赫德玛,被其击倒在地,几乎动弹不得,浑身是血。
苏赫德玛早已踏上了长生路,又在圣山修炼了十年,早已得到了腾格里的所有传承。
而腾格里最大的能力,便是能够将圣山的地脉之力,化为己用。
以及那名为“混沌界”的神通术法。
一经施展,阿茹娜又岂能是对手?
说到底,阿茹娜的底蕴,还是太过浅薄了。
阿茹娜躺在地上,口中不断有鲜血流出,她一脸的绝望和不甘,双眼中映入了圣山之上的苍穹。
“就这样结束了吗?”
“师父,额图根,阿茹娜终究还是让你们失望了。”
“若是有来世的话,阿茹娜定会再来圣山,击败苏赫德玛。”
“阿如罕姐姐,对不起,阿茹娜不能给你报仇了。”
“父汗,娘亲,兄长……阿茹娜以后再不能带领乌兰特部,走向新的辉煌了。”
阿茹娜在心中想着,她一生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过。
其间虽然有快乐,有幸福,可都是短暂的。
阿茹娜从小吃过的苦难,便比别人多数倍。
可是,这一切都将彻底逝去,再也不会有人提起。
就在这时,苏赫德玛的声音响起,道:“阿茹娜,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想想乌兰特部,想想额图根,还有张天师。”
“你对得起他们的栽培吗?”
听到这话,阿茹娜浑身一震,她本已是浑身无力,此刻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竟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