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常俞了。
难道是因为愧疚,所以才会梦到常俞,看到他为自己难受痛苦的模样。
李清越的脑海一片混沌,迷迷糊糊闪过许多念头,没有阻拦贴着她胡乱摸索的手。
她在鼻尖挥了挥手,驱不散酒气,这个梦未免太真实了些。
常俞的手已经顺势圈着她的腰际环绕。
李清越低头盯着他,常俞以前是不喝酒的。
他酒量浅,喝醉了会拉着她反反复复的诉说心意,酒醒之后总要缓两三次才好意思见她。
她能感觉到对方因为酒醉迟钝的动作,贴近的皮肤发烫,似乎能听见对方剧烈的心跳。
他说:“求求你,不要走……”
“我会金榜题名,一切都会好的,很快的。”
“你已经是探花了。”李清越将现实的事说出来,声音带着些遗憾。
如果常俞早两年高中,李志远肯定舍不得眼前的好处,让她去攀附谢家。
李清越晃了晃脑袋,不去想过去的事。
她的声音惊醒了枕边人,常俞迷蒙的睁开眼睛,摸到柔软的皮肤,下意识收回手惊慌的往外退,从床沿摔下去。
“啊!嘶……”
他瞬间清醒过来,听到对方关切的询问:“磕到哪儿了?”
李清越有些奇怪,做梦也会痛吗。
温柔熟悉的声音让常俞立刻认出她,猛地站起身,接着熹微的月色看向床榻之人。
这样的场景上一世也有过一回,他喝的酩酊大醉,只以为是一场美梦,全然随着心中所想……
最后反而害了她。
常俞敛下神色,他清楚李清越不可能主动过来,定是那人设计要害她。
他正欲开口,忽然听到外间一片嘈杂,纷乱的脚步声朝他们过来。
果然被他猜中。
常俞正色道:“你先藏起来,我去应付。”
李清越意识到自己大概率做了个刺激的梦,点头往屏风后面走。
很快,门就被人敲响,常俞走到门口,听到外面的人喊道:“公主殿下的金簪失窃,贼人已经逃走,现在每个人都有嫌疑,里面的人快开门配合检查。”
常俞蹙眉,立刻想到明昭公主殿下。
这位公主爱慕谢玄,在上一世也屡次三番为难李清越。
如果是她设局,定是抱着让李清越身败名裂被赶出谢家为目的。
常俞瞥了眼屏风的位置,一只手搭在门上,没有立刻开门。
如果他认下这件事,说自己和李清越是两情相悦,她就可以彻底脱离谢家,不用再被谢昀折磨。
可……她绝不会原谅自己。
门外传起急躁的催促:“里面的人听到没有,开门!”
“快开门,我只知道里面有人!”
李清越躲在屏风后面,想往外看,额头撞到屏风棱角疼的她一个激灵。
简直是杀人利器,怎么会有人把屏风木雕做成尖的!
她眨眨眼,猛地反应过来,她会痛,这不是梦,所以外面的人是来抓奸的!
夜会美男,还是在对方的房间被抓到,她就算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李清越贴着墙一点点往窗口挪,在听到开门声的瞬间翻出去。
借着开门的声音遮掩,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轻盈落地的人。
李清越刚想走,转身就看到了满院子的侍卫火把,还有打着哈欠,束发乱糟糟的道长,所以人整齐的看向着屋里。
李清越连忙退到拐角躲起来,这里有一个梁柱,刚好能遮住她的身体。
整个青玉观的人怕不是都在这里了。
明昭公主在众人簇拥中走进门。
她扫了眼没看到人,下意识蹙眉,喝道:“给本公主搜,里里外外找清楚了。”
常俞下意识挡住屏风:“明昭公主此番大肆搜查是否有些不妥。”
“你若是坦坦荡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怕人搜查?”
萧凌羽盯着他,瞧了眼他身后的屏风,抬手道:“去那边看看,你遮什么?是不是藏了贼人!”
见常俞要过去,萧凌羽厉声喝道:“按住他,都进来,我倒要看看这贼人的真面目,跟偷本公主的东西。”
火把将屋内照的犹如白昼,这件厢房不大,走几步就能看完,屏风被侍卫推到,但后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痕迹。
怎么会这样?
常俞也有些惊讶,他扫了一眼窗台,猜出她的逃跑路线,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跳出去的,像矫捷的猫,轻灵迅速没有半点声响。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瑛嬷嬷:“快追,那贼人肯定是跳窗跑了。”
萧凌羽带的人多,一波人追李清越,一波人将这里翻了一遍,在常俞枕头下找到一方丝帕。
瑛嬷嬷将东西递到萧凌羽面前:“公主请看。”
萧凌羽心中的不悦不满被另一种情绪取代,挑起一抹笑意,问道:“常公子尚未有婚配吧,这是那个见不得光的情人留下的?”
“她是在下心爱的人。”常俞不卑不亢答道。
萧凌羽也是见过常俞的,容貌出众的探花郎有优先被贵女挑选的资格。
她心里只有谢玄,看谁都不上心,直到听说常俞和李清越有旧情,才注意到这号人。
萧凌羽找人仔细调查过,渝州的事山高水远她查不到,但常俞入京之后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围着李清越。
他在李家挨了打,竟还将人约到茶楼私会。
如今宝贝一样私藏的女人丝帕一定是李清越的,私相授受,证据确凿。
她倒是没想到常俞会直接承认,挑眉“啧”了一声:“本公主瞧着这丝帕,像极了谢家的东西。”
“方才你房中之人到底是谁!”
“谢夫人不是也在咱们青玉观吗。”
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嘴。
众人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外面围着的普通香客被折腾起来,一听有奸情戏,顿时清醒过来,急忙向身边人追问。
常俞蹙眉,连表面的礼仪也维持不住,冷了神色:“公主已经搜过许多遍了,若我房中有旁人,难道这百来双眼睛都看不到?”
他被奴仆拦住,盯着那方纯白丝帕,反问:“公主殿下如何认得这人谢夫人的丝帕?”
萧凌羽当然不知道,但她知道常俞不会留旁人的东西在身边。
她笃定的胡说:“这是特质的丝织料子,是我母后赏给谢家的,难道本公主会看错不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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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派人先去谢夫人房中问候了,若是她不在,这就很难解释了。”
说着,萧凌羽将手中的丝帕扔掉,任由它轻飘飘落地沾上尘土。
-
月亮被乌云蒙住,李清越看不太清眼前的路,但她不希望见到光,如果有亮光,那拿着火把追她的侍卫也不远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那个位置,胡乱的往偏僻没有人声的地方逃。
碎发湿漉漉的黏在脸颊,李清越扶着墙喘气,忍不住在心里骂人。
她骂明昭公主有病,骂常俞不顾死活的纠缠。
青玉观不大不小,回自己房间不难,但她现在分不清方向,一切都蒙着一次黑纱,走哪里的对,又好像不对。
她迷路了。
身后追赶的脚步身消失,暗淡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窄长可怖,身后没有声音,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变得突兀。
李清越后背贴着墙和门试探着往前走,怕遇到人,更怕遇到不是人的东西。
她从小就爱听神鬼说书,偏偏有害怕,听一次要和长姐形影不离好几次,才能缓过来,此刻一个人在暗处行走,心都在颤。
“吱呀……”
靠着的门没锁,轻易打开,她没站稳摔坐在地上,听着晃动的门板近乎狞笑的声响。
李清越寒毛倒竖,心脏剧烈的跳动,灰暗的地面映出另一道黑影,将她完全笼罩在其中,视线忽地变暗。
她宁愿侍卫的火把现在冲过来把这里照亮。
“要我扶你吗。”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清越看着黑沉的屋子,进退两难,渝州的恐怖故事里,走夜路是不能和突然出现的声音搭话的,只有接话就会被缠上。
她什么都没听到,这里没有其他人。
李清越紧紧闭着嘴,她摸着门爬起来,连眼睛也闭上了,害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只贴着门往前走。
黑暗中,她隐约听到促狭的轻笑,腿有些发抖。
男人意识到被人误会,也没有上前解释,眼中闪过一丝趣味。
李清越拉开一些距离,拔腿就跑,顾不上往那个方向。
视线稍微明亮一些,她顺手扶着一旁的树,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火光映过来,将她的影子拉长。
李清越身体一僵,就听见身后又人大喊:“我找到谢夫人了!”
“在这里……”
被侍卫发现,李清越放弃悄悄溜回去的想法。
“老实点,跟我走。”
侍卫伸手要按住李清越压她回去复命。
明昭公主的心思众人皆知,他们想拿李清越去邀功,神色凶恶的围住她。
李清越后退躲开那人,冷声道:“我自己会走。”
她知道跟这些只会执行命令的人狡辩没用。
何况明昭公主的人也不会跟她讲道理。
那侍卫抓了个空,不悦的皱眉,警告道:“你别耍花样,不然……”
他话没说完,一群人围着李清越往回走。
她根本没本事从这么多人手里逃跑,这些人不过是为了像公主邀功,表现自己的用心谨慎。
萧凌羽细细打量李清越,越看越不顺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清修之地私会外男,做出这种不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