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闻煦直接做了个沈屿被卖到他家当童养媳的梦。
一觉醒来才凌晨四点。
闻煦盯着手机上的时间，觉得自己多少有点病。同时还有点尴尬羞愧。
小屿就是开个玩笑，他这个脑子竟然还自己梦上了，简直是对他们兄弟关系的亵渎！
要是被小屿知道，估计得生气吧。
闻煦躺床上长呼口气，刚要放下手机再睡，一条微信消息突然从头上弹出来——
小芯芯：[视频]
小芯芯：小煦煦你快看！！这个视频超好笑哈哈哈哈！！
洛芯是典型的夜猫子，有时候写代码写嗨了，一天一夜不睡觉也是有的。以及，他还有个爱好，喜欢到处分享土味视频。
闻煦划开微信框，想提醒他早点休息，拇指猛地一顿——
小视频封面五彩缤纷，背景是个男扮女装的男主播，主播手上捧着个水果盘，身上围了个粉色围裙，标题一长串：当童养媳的第十二年……
！！
后面的字一个没看进去，闻煦七手八脚接住要从手里滑下去的手机，对着视频用力长按，一通删除操作猛如虎，十秒后——
闻煦从床上滚了下去。
他呆呆地看着被转到沈屿对话框里的视频。
微信的界面是怎么做的！！他明明按得删除怎么转发了！！
再次一通操作猛如虎，闻煦撤回视频，死死盯着沈屿的对话框，一分钟、两分钟……
眼看对面没有动静，闻煦坐在地上长长呼了口气。
看来应该是睡了没看到。
第二天上午，闻煦顶着黑眼圈跟Granite那边的对接人整理了下个阶段的项目进度，表示他们目前的计划是先跟游戏大厂合作，把他们的模型接入热门游戏里，让部分成人玩家先在游戏世界里实现脑机操纵，打响进入国内市场的第一炮。
这套流程的盈利模式很稳，而且基本不涉及伦理问题。但Granite那边对此却不以为然，并且提出了新的建议。
“啊？？”洛芯震惊，“他们竟然支持我们做终端一体化？！”
“我也惊呆了！”闻煦激动道，“说是翻了我当年的博客文章，觉得我最初设想的那个版本最好，建议我们按那个来。”
虽然公司是去年才办的，但关于他们现在在做的这个项目设想，闻煦早在刚上大学没多久就有了。那时他就对脑机接口很有兴趣，还在自己博客上洋洋洒洒写了一篇长文。
立意是希望有一天能做出像手机一样的脑机硬设。到那时，每个人只要拿起一个小小的设备，就能像电影里演得那样，身心意念都完全进入另一个世界。
直到今天，这都可以堪称是闻煦的终极理想。但经过创业这两年的毒打，他也意识到有些理想只能是理想。跟手机不同，他设想的这个东西技术难度更高，把握得不好还会涉及伦理问题。原本闻煦早就不报希望了。
萧意：“你那个博客好几年前就不用了吧，这都能翻到？”
“是哦。他们公司不会有谁暗恋小煦煦吧……”
“哥哥。”
闻煦转头，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沈屿抱了一大碗刚洗好的草莓从厨房出来，他身上穿着惯常穿的白衬衫白裤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身前却围了个粉色围裙。
围裙有个口袋，位于中间偏下，上面装点了两个垂下的灰色狼耳朵。
“闻伯伯中午让人送来的草莓。”沈屿好像完全没注意到闻煦惊讶的表情，笑道，“哥哥尝尝吗？”
“啊……哦。”闻煦看着沈屿给自己分完草莓，又走去别人工位上，神思有点恍惚——
怎么回事？！难道小屿看到昨晚那个视频了？！
“闻煦？闻煦！”
“啊？”闻煦从沈屿身上回神，见谈灼蹙眉看他，“你说什么？”
“我说。”谈灼咬牙，“我们这儿没有做硬件的，要不要招一个？”
“哦……”闻煦咳了声，集中思想，“这我已经想好了，过两天去旁边Q大看看。”
Q大是全国乃至世界顶级大学，尤其在计算机工程相关这块独树一帜。这也是闻煦当初选址在这里开公司的原因——方便随地考察抢占先机截胡一些应届小奇才。
谈灼目不斜视用胳膊挡开企图过来分草莓的粉色围裙：“大学生会不会不太行？”
“有什么不行的，硅谷很多大佬都大学没毕业就……怎么了？”见沈屿盯着他笑，闻煦心里难得有点犯怵。
“没什么。”沈屿抱着水果碗道，“就突然想到哥哥也是大学没毕业就开始创业，感觉很厉害。”
要是平常，听到这话闻煦肯定要顺竿往上爬自夸几句，但这会儿，对方身上的粉围裙却像红布招牛似的，时不时就扯他的神经。
想问，但又很尴尬，万一小屿真是看到了那个视频……算了，都是人，还是不问了——
闻煦：“今天怎么想起带这个围裙了？”
“……前面洗东西怕弄到衣服上，正好前两天买东西送了这个。”
沈屿说着顿了下，“在公司是有点不合适，我马上脱了。”
“不。”闻煦咳了声，“不用。”
他有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调整心态超快。听到沈屿那么说，当即大松一口气。
太好了！果然不是因为那个视频！
他就想嘛，哪个男人会真想给另个男人当童养媳的，就算沈屿脾气好看到视频不计较，也不可能特意扮成这样来跟他开玩笑啊！
“弄到衣服上是不合适。”闻煦笑嘻嘻道，“穿着吧，挺好看……”
？他在说什么
闻煦刚要改口——
沈屿：“哥哥要是喜欢，我之后弄一个在家穿吧。”
洛芯正喝水，闻言不知道想到什么画面，被水呛得猛咳两声，又看看旁边的人，小声道：“你怎么这么淡定？”
萧意：“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十次。”
闻煦动作很快，当天晚上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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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自己导师对接了Q大计算机工程系的主任，并约好了宣讲时间。
Q大离他们步行只要10分钟。
因为要展示技术，这次是全员出动。
路上。沈屿拿着手机问：“哥哥晚上想吃什么，我提前买菜。”
闻煦正跟洛芯勾肩搭背玩自拍：“都行呀，买点你喜欢吃的……”
“闻煦。”谈灼突然停下脚步，“我找了清洁公司上我家除螨虫，这两天住你那儿行吗。”
沈屿：“……”
“行是行……”闻煦眨眼，“不过我过两天就打算搬了。现在就和我小屿那间住人，别的房间都堆着东西呢。”
“没事。我睡你房间就行。”谈灼对着旁边的银头发暼了暼，“高中时候又不是没睡过一张床。”
闻煦：“我倒是无所谓……”
“要不我房间让给谈少睡吧。”沈屿微笑，“你难得来，还是住得舒服点。我跟哥哥挤一挤就好。”
“没事儿，你体弱多病才该好好休息。”谈灼嘴角一勾，这么多天第一次朝沈屿露出笑，“麻烦晚上多买点菜。”
——
因为背景特殊，履历刺激，又因为闻煦非常爱在各类社交平台和程序员网站冲浪，他在Q大学生中的知名度非常高。
接近千人的礼堂座无虚席，闻煦讲了整整两个小时，到最后被一批热情的小姑娘小伙子簇拥着出门。
“闻哥闻哥！！麻烦在我衣服上签个名！！”
“麻烦在我腹肌上签个名！！”
“这是给您的花……”
“别急别急，别摔着了，一个个来啊~”闻煦有求必应，五分钟的路走了快二十分钟。好不容易摸到门边。
“抱歉！！你没事吧！！”
“……没事。”
？
闻煦转过头。
！！！
沈屿坐在后面的台阶上，白裤子上蹭了灰，上身微躬，两只手抱着膝盖，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不好意思让一下！！”闻煦挤着人群往回走。看到一个女生在给沈屿递纸巾，沈屿摇了摇头。
五分钟的路走了两分钟，闻煦蹲到沈屿面前：“怎么了？”
“没事。”沈屿垂着眼，“刚才不小心摔了跤。”
闻煦朝下看看，沈屿穿得是长裤，看不出来摔得怎么样。
“我以为你跟萧意他们出去了。”
沈屿小声：“我怕他们挤着哥哥……”
“结果自己被挤着了。”闻煦皱眉朝他伸手，“怎么样，能走吗？”
“应该能……”沈屿把手放到闻煦手上，借力起来，眼看就要直起身，突然又往下坠。
闻煦一把扶住他，紧张道：“怎么了？不会骨折了吧？”
沈屿摇头：“应该是膝盖破皮了。”
“那……”
“膝盖蹭破皮好疼。”沈屿微低下头，在无数学生的注视下，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道，“哥哥抱着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