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江端酒杯的手顿了一顿,诧异的看了池渊一眼,心说难不成他有读心术吗?
他的反应被池渊尽收眼底,喝了口酒,微微笑道:“看来唐大人的心事被本王猜中了…”
在唐江看来,此刻与他对坐饮酒聊天的池渊极具亲和力,整个人都十分柔和松弛,不知不觉中也就放松了些,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下午接到三丫头家书一封,让下官注意身体,本是关心的话,但下官心中五味杂陈…”
他说着放下酒杯,把那封家书从怀中拿出来放在桌上,池渊问道:“本王能看吗?”
“王爷客气了,请过目。”唐江笑了两声。
池渊打开信纸,小巧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无非是关心的话语,他看到最后一行【代问王爷好】时,他眼里浮现了笑意。
他合上信纸交还给唐江,笑意还未消退,他问唐江:“那唐大人为何心中五味杂陈呢?”
“说出来不怕王爷笑话…看到这封信时,每个字都像是细针在戳我的眼戳我的心…”他叹了口气,眼中饱含愧疚地说道:“对这个三丫头一向忽视,我就根本没想到此行她会传来家书叮嘱我小心身体。”
池渊听他说完瞥了他一眼,眼中丝毫不掩饰的嫌弃,开口阴阳怪气道:“本王记得唐大人一向最偏爱二小姐,她忙什么呢?就没想到关心一下你这位在外奔波的老父亲?”
听完他的话唐江的头都快低到□□里去了,他虚弱地摆摆手:“王爷…下官知错,不该厚此薄彼,让王爷见笑。”
“本王见不见笑的不打紧,就怕唐大人再这样下去将来寒了三小姐的心,落得个老无所依的凄凉下场可就不好了。”池渊冷声道。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若是做到完全没有偏袒,也不太可能,但对比唐娇,池渊实在不能理解,唐江若真是要偏心,也应该偏向于乖巧伶俐的唐软语,而非把粗鄙庸俗的唐娇视作掌中宝。
“罢了罢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你的事情,本王忍不住多言几句,唐大人不用放在心上。”池渊看着那封家书慢悠悠说道。
唐江抬起头,笑容可掬的说:“王爷言重了,王爷关心下官,下官高兴还来不及,怎敢心有不快?”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池渊望着漆黑的天说道:“明日季州的案子就会了结,依本王之见,唐大人若是觉得愧对于三小姐,大可以从现在开始,弥补她缺失的父爱…女儿家嘛,钗环首饰必不可少的,三小姐身为大理寺卿的女儿,打扮的也太素了。”
他回想这几次见到唐软语的时候,她穿的清新自然,但头上的首饰却没几件,虽质朴典雅,但世人皆是先敬罗衣后敬人,该有的排面还是得有。
唐江似乎受到了点拨,走到他身边,斗胆说道:“下官经过王爷这么一说,有心想给她置办一些首饰,但…”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笑:“无奈我是个老古董,眼光怕是跟不上时兴的样式,王爷…您,能陪下官去瞧瞧吗?”
“要本王跟你去?”池渊眼神动了一下,转过头问:“给三小姐挑选首饰?”
“对啊对啊…”唐江忙不迭的点头:“王爷的审美定是极好的,这也是小女之幸。”
池渊看似有些为难:“为何不让其他几位大人陪同你去?”
唐江眨巴眨巴眼睛讪笑道:“他们几位的眼光还不如我…”
池渊:“…好吧,那本王明日便陪你走一趟。”
“多谢王爷,天不早了,王爷早点休息。”唐江说完便兴高采烈的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池渊没有像前些天一样火急火燎的升堂,几位大人反而不习惯了,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他们相继醒来,一个接一个的坐在床上,眉头紧锁,整个人紧绷着,似乎下一秒池渊就穿戴整齐的破门而入。
一直到日上三竿,大约是巳时一刻的时候,池渊身边的阿乐才过来一间一间的敲门:“几位大人醒醒,王爷已经起来了。”
阿乐刚到楼下没多久,以唐江为首的三位大人也来到楼下,饭桌上是热气腾腾的早点小菜和米粥,对比前两天,今天的待遇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了。
“大局已定,今日结案,不知几位大人睡饱了没?”
他们三个连连点头。
池渊满意笑笑:“很好。”接着话锋一转:“唐大人不会再跟古大人私下嘀咕本王升堂没个时间点了吧?”
正在喝粥的唐江和古朔差点呛着,古朔还拍马屁呢:“王爷记性真好…”
“食不言寝不语,依唐某拙见,您还是闭嘴吧。”唐江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
“呦,唐大人这是嫌本王多话了?”池渊打开折扇,话音里透着冷意,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
“下官不敢,下官是说古大人的…”唐江慌忙摆手。
池渊收起扇子,把脸上笑容收起来:“行了,赶紧吃,吃完升堂。”
一刻钟后,池渊他们离开客栈,来到衙门,坐好以后,命令衙役带犯人,原告父母被告父母,以及被打伤的人证张家随从一干人等上堂。
“经查办,犯人季州强抢民女柳氏未果,将她掐死,后又不知悔改,杀死上门要人的张青,打伤张家随从情况属实,捉拿归案后,又在公堂之上藐视律法,口出狂言,依仗威势作威福,十分恶劣,最终只能是自食恶果。”江太守合上结案陈词,转头望向坐在高处的池渊:“还请监国令宣读结果。”
池渊拿出册子,神情肃穆:“季州一案经查属实,按照天驰国律法,判以秋后问斩,此案意在警告世人,不可作奸犯科,无论是谁,无论什么隐情,只要触及律法,都会付出相应代价!本王唯愿天驰盛世康泰,百年不衰。”
季州的脸色很平静,双方父母哭的死去活来,他被押解回狱中时停住脚步,喊道:“王爷,我堂姐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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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我牵连?”
“她知道此事?”池渊问道。
“知道。”季州低下头。
“那你是否借了皇权之势保全自身?她也怜爱你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也暗箱操作了对吧?那怎么可能不被你牵连?”池渊叹口气,念他是将死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她也实属有罪,但罪不至死,本王今日回京便可知晓结果。”
季州眼里闪了泪光,一边被衙役推着走,一边连连道谢:“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案子了结,虽说各自有了各自的结果,但池渊心里就是不太舒服,午饭在春风渡酒楼摆了宴,池渊自己都没去,一个人在客栈里看着楼下美景发呆。
木门被敲响,唐江的声音传来:“王爷,下官给您打包了一些点心和烧鸡回来,您开门啊…”
池渊叹了口气,走到门边打开门,唐江进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看着他脸色不好,但不是那种盛怒,而只是有些没精神。
“王爷怎么了?可是为了季州一案?”唐江关上门,关切的问他。
“本王知道,恶有恶报,但心里一时还接受不了,秋后说是只处决季州一人,可季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起码会被打入冷宫,不久之后也会悄无声息的死掉,她一死,季家彻底没了希望,可能落得个死走逃亡伤的下场…”池渊皱起了眉头看着唐江:“唐大人,你是断过很多案子的,也都像今日这样吗?”
唐江也叹了口气:“何止,有的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也有,死于酷刑之下的也有,不过下官早已习惯了,王爷也不必为此难过,王爷只是第一次经手这种案件,一时适应不了也是有的。”他说着打开莲叶包着的糯米藕:“香甜软糯还不腻,王爷可尝尝,吃点甜的,心情才会好。”
池渊坐好,把他带来的饭菜吃了一些,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他擦了擦嘴,漱了口跟唐江说道:“今日午后便要离开炎郡回京,唐大人昨日说让本王陪你去给三小姐买首饰,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这不是看王爷心情欠佳,下官刚才也不敢提…您这会儿好点了没有?不如咱们现在就去,权当饭后消食了。”唐江坐在他对面,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征询同意。
“头前带路。”听他说完,池渊二话不说拿起折扇站起身,两人离开了客栈前往街头。
唐江出了门就后悔,只是因为这几日虽在炎郡,但也是为了公事,只在衙门和客栈之间行走,无暇留心其他。
首饰店铺的位置他没提前打探清楚,问了几个小姑娘,才七拐八拐的来到了炎郡最大的一家首饰店,他擦了擦汗,心虚的看向池渊,原本以为池渊走了这么多冤枉路会不耐烦,谁知他心情似乎还不错,溜达了一路也没嫌累,倒是还买了不少精致的小摆件,阿乐的手里都快抱不下了。
进了店铺,池渊直冲柜台去了,对着掌柜的说:“把你们的镇店之宝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