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本王昨日已经飞鸽传书给太后,至于怎么处理你堂姐,那就是太后的事了,现在,本王和诸位大人只想听听你季州的作案经过。”池渊说完喝了盏茶,盖上茶碗盖,眼神狠辣的看着季州。
几个大人默不作声偷偷摸摸的打着哈欠,一个个蔫巴的跟瘟鸡一样,唐江困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心说年轻人精神头就是足。
“升堂也得有个时间啊,天不亮就把人给拽起来,我都快困疯了,也只有咱上面那位有这个精气神了…你说是吧古大人?”唐江跟旁边的古朔正说着悄悄话,古朔点头连连称是。
“还请唐大人肃静!”池渊往下扫视了两眼把唐江的话一句不漏的听在耳朵里,脸色紧绷,气不打一处来:“是听你说还是听犯人说?”
唐江缩了缩脑袋,笑容可掬的回答:“自然是听犯人说。”说完一拍惊堂木,对着季州吼道:“犯人季州,还不快把你的罪行从实招来!”
堂下季州擦了擦汗,整整一夜未眠,又水米未进,他此刻只觉得晕晕乎乎的,看堂上的那几位大人也是天旋地转的。
池渊看出他的不对劲,季州脸色苍白,就算有心想说,脑子也是混乱的。他心想反正季州跑不掉,可以让他慢慢说。
池渊转头跟衙役说道:“给他点吃的喝的。”
几位大人同时回头,池渊像是猜到了他们的反应,丝毫不觉得奇怪,冷声道:“都看着本王做什么?”他们几人又同时摇摇头。
季州吃完了肉馅包子又喝了些热水,脸色好多了,于是开口道:“两年前立夏时节,小人和柳如云,就是死去的柳氏有过一些渊源,我是失手杀了她…”
时间倒回两年前,季州那时只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家里有点小钱,也有生意做,又是家中独子,受宠至极,季州父母把他惯的无法无天。
但他不争气,不考取功名只一味流连于烟花柳巷,炎郡当地有个最大的青楼叫流香苑。
“柳如云是在那里弹小曲卖唱的,说是卖艺不卖身,但是银子给到位,倒也不是不行,我去过多次,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认识没多久,她家中出现变故,说是找我借五十两银子有急用,我当时爱慕她,想也没想就给了她,可后来才知道这是她和别人做的一场局…”季州说到这里,眼里似乎还是余恨难消。
季州口中说的别人就是柳如云的青梅竹马,也是本案另一位死者张青。
两人做扣合伙敲诈季州,前前后后捞了三百多两,柳如云自赎自身,没过多久便从流香苑消失了。
“炎郡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他们把我当傻子一样戏耍,还要耀武扬威到我的家门口,杀他二人我从不后悔!”季州说出来还是怒气冲冲,在他看来,明明是自己不嫌弃柳如云的出身,给了她钱财,却没有动过她一根头发,她赎身他无话可说,但为什么要拿他的钱跟一个小白脸在一起,一年半载后定了亲,那个张青还要得意洋洋的显摆呢?把他当成冤大头一样耍吗?
他不甘心,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约见柳如云,柳如云赴约,他想对柳如云做一些自己早就想做的事,但她宁死不从,他盛怒之下掐她脖子,谁知道手下没个轻重,真的掐死了她。
没过几天张青便得知柳如云死在他手里,便去找他理论,张青不知道自己这趟是羊入虎口,他也被季州杀了,连带着还伤了一个随从,随从死里逃生这才报官。
众人听完,有些唏嘘。
于情于理,死者二人确实不是好人,干的不是仁义事儿,但打死人就是要付出代价。
“大人和王爷若是不信,可传流香苑的老鸨审问,我不是为自己开脱,杀人偿命我知道,我也知道自己免不了一死,但…死者二人也确实该杀,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季州眼里的怨恨不得消解。
池渊扶额,在季州平平的语调中有些困倦,他喝了一口茶提提神:“先把季州收监,再去传流香苑的老鸨过来。”
说完站起身,转入屏风后躺下,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对身边的阿乐说道:“带几个人去街上买点吃的回来。”
阿乐应了声是,带着三个人前往市集包子铺,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回来了。
“几位大人先用早饭吧,凑合吃点儿,等审完了季州,本王再带你们去吃点好的。”池渊胃也不好受,他揉了揉胃坐下,眼前这几位纹丝不动,他抿了抿嘴,知道他们拘束,便说道:“出门在外,几位大人不用拘礼。”
“多谢王爷。”唐江带头先坐下,剩下的三位也都依次坐下。
“若说这季州也算可怜,被两口子做扣蒙骗,死了的两位…”唐江想了想吃了一口包子没往下说,好歹死者为大,纵是有百般不是,但人死债消,口下积德便是。
“可怜也愚蠢,还白白连累了别人,自己搭上一条命。”章岭说道。
古朔点头:“是啊,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
江太守神情淡漠,并不以为然,他喝了口水说道:“几位若只听他一面之词,自然会心有惋惜,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但下官是炎郡的地方官,这儿的风吹草动我都知道,最近一两年来,那季州欺男霸女是常态,只是碍于他家威势,并无人敢报官,光是衙门的捕快都抓着好几回,但他家给些银子补偿,受害者便不出声了。”
“有因必有果,他们三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池渊吃完最后一个包子默默说了句,唐江转头看向池渊,池渊的眼里似乎有一丝沉重,他没敢多问,约摸一刻钟的功夫,衙役来报,说是流香苑的老鸨子已在堂下等候。
“升堂。”池渊说道。
这次没有传唤季州,堂下只有老鸨子一人,她满头珠翠,穿金戴银,她的眼神四处乱瞟,看见随处可见的刑具很是惊恐,她连忙跪下:“几…几位大人明鉴,草民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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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慌乱,只是本官有一事问你,日子可能有些久了,还请您…您贵姓?”唐江和颜悦色的问她。
“草民免贵姓杨…”
“哦,还请杨大姐仔细回想,此事人命关天绝对不能记错了。”
杨彩秀低着头眼珠滴流乱转,她抬起头试探性的问道:“若是年深日久…草民想不起来呢?”
唐江捋了捋胡子,眯了眯眼:“那本官也愿意帮助杨大姐回想…”
“来人,上夹棍。”池渊一直在观察她,见她想耍滑头,玩着小葫芦扇坠不紧不慢地说,两边衙役作势要用刑,杨彩秀吓得差点站起来,她连忙摆手赔笑:“大爷饶命!我我我仔细想想,您问吧…”
“你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多说一句是罪,少说一句也是罪,听明白了吗?”唐江提醒道。
“草民明白。”杨彩秀跪着,身上不由得打哆嗦。
唐江翻了翻刚才季州的口供问道:“两年前立夏,你们流香苑是不是来了一个卖唱的叫柳如云?”
“柳如云确有其人,但不是立夏来的,草民记得立夏之前连下了好些天的雨,她是那时候来的,那时候她很落魄,淋了一身雨,姿色也有,会弹会唱,还会唱粉戏…一人能当几人使,草民便留下了她,答应她卖艺不卖身。”
“那她是否有个叫季州的恩客?”唐江问。
杨彩秀点头:“她还把这事跟姑娘们当个笑话说,说那姓季的傻不拉几的,又听她的话,记得当时还有人劝过她,别惹祸上身,她没当回事,后来也就赎身走了,听说也是姓季的给的钱,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
她说着看了看几位大人一眼问道:“是不是她…出事了?”
“她被季州杀了。”池渊说道:“她还有个相好的叫什么来着?”
“叫张青,那小子粉头白面的,忒不是个玩意儿…我就没见过这么面的男人,合伙敲姓季的这个主意,一开始就是张青出的!”听闻柳如云被杀,杨彩秀的心里也有些震撼,说起张青更是愤恨,若不是在公堂,估计恨不得双手叉腰痛快的骂一回。
听她说幕后主使是张青,几人也有些意外,杨彩秀说完了自己知道的,在口供上签字画押,离开了衙门。
不知不觉中,暮色降临。
池渊打开窗户透透气,看到下面房间的窗口上也趴着唐江,他愁眉苦脸,似乎心中有事,他叫了唐江一声:“唐大人。”
“王爷有何吩咐?”唐江笑眯眯问道。
“本王让阿乐去买些下酒菜,这儿还有两坛子好酒,大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上来陪本王坐会儿。”池渊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
“只要不谈公案,下官愿意陪王爷待会儿。”唐江离开窗台,片刻来到了池渊的房中。
“刚才看大人眉宇之间愁云惨雾,可是府中有事发生?”池渊穿着一身黑色的寝衣坐在软凳上,拿出两个杯子倒上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