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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主动

作者:四月槐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又是你。”


    平康郡王轻嗤一声:“上次侥幸让你逃走是本王大度,你拿什么来跟本王谈条件?”


    他抽了抽嘴角,眼里充满不屑,道:“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罢了。”


    “私生子……又有何妨?就凭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顾云深低眉道:“还是说,王爷不敢与我打赌?”


    平康郡王瞬间变了脸色。


    账本在他手里就等同落在太子手里,太子迟迟没有发作,不知背地里在谋划什么。


    平康郡王回头看了一眼其余人,问道:“你想赌什么?”


    “以我为靶,射中发冠为赢。”顾云深走到喻闻雪身边,将随身携带的长剑递给她,在她略施粉黛的脸上停留须臾,随即收回视线,“若我赢了,人归我。若我输了,任凭王爷处置。”


    “本王断不会输。”平康郡王大手一挥,身旁的侍卫立马恭敬递上他的金弓,他伸了个懒腰,呼出一口浊气:“没想到顾二公子也难过美人关啊?哈哈哈哈......”


    自打认识顾云深开始,除了林家赴宴那次,喻闻雪还从未见他把剑摘下来过。


    怀里抱着的长剑如同一个烫手山芋,她的心绪堪比腾空起舞,上下起伏不定。


    这样无异于是用自己的命去赌,他为何......


    喻闻雪正欲开口劝阻,就听顾云深漫不经心地说道:“若王爷输了,也做一次我的靶子,如何?”


    人群里有人劝道:“王爷,莫要伤了自己。”


    “笑话,他挨打都不会反抗,还能射中本王?怕是提弓都使出吃奶的力气了吧?”平康郡王朝地上啐了一口:“再加一条,输了,就给本王下跪□□。”


    “王爷......”


    “你们都退下,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现。”平康郡王神态自若:“别让顾二公子丢了脸面。”


    顾云深勾起嘴角:“好啊。”


    “喂!”喻闻雪拉着他的袖子,靠在他右耳边小声道:“你不是会轻功吗,带我跑就好了,跟他打什么赌啊!”


    “或许,因为有趣吧。”


    “......”又戳到他的兴奋点了。


    整天打打杀杀的,能有什么意思?


    喻闻雪还想说点什么,而对面已然拉起金弓,弓弦挤在平康郡王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压出褶痕。


    此时此刻,这张脸很像菜市场被毛线捆绑的五花肉,被挤压的皮肤渗出很多油。


    短期内不会想吃五花肉了。


    她想。


    喻闻雪捏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再观顾云深,面不改色地站在树下,仿佛断定了他不会输。


    这就是来自于反派的自信吧。


    平康郡王阴恻恻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跪下来认错,本王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王爷还不开始吗?”


    “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平康郡王喊道。


    话音刚落,长箭射出,箭矢擦过顾云深的耳廓,被他轻而易举躲了过去。


    “这次是失误。”平康郡王登时大怒,抽出一旁的箭:“再来!”


    依旧未中。


    林中传来阵阵鸟鸣声。


    接连三次,他无一次射中顾云深的发冠。


    平康郡王面露不愉,难以置信道:“这不可能!”


    若他身手这般好,又怎会被打成那样都不还手?


    这段时日,他屡次找人暗杀顾云深,却三番两次被他逃脱,就连前几日派出的江湖高手也未能成事。


    十二名,整整十二名杀手,竟无一人幸免于难,若说没有太子的人暗中保护,他定不会相信。


    难不成,这些人都是他自己......


    “王爷输了,该我了。”顾云深淡淡开口。


    “你!”平康郡王抖着肥肉,手指颤抖:“你敢诓我?”


    “哦?何为诓骗?”顾云深拿起地上被丢掉的弓箭,低头笑了笑:“愿赌服输,不是吗?”


    说完,他迅速射出一箭,穿过平康郡王稀疏的发冠,整个人披头散发,一下子被吓得瘫在地上。


    喻闻雪在一旁看呆了,想要为顾云深欢呼,又担心幸灾乐祸过于明显,强忍着笑意,低头把难过的事全都想了一遍。


    眼看落了下风,平康郡王咬碎银牙,面色慌张地往回跑。


    还没走出几步,被顾云深一箭拦住去路。


    少年歪头一笑,语气轻快:“方才王爷统共射了三只箭,而我只射了一次。”


    “你想说什么?”


    顾云深没立即回答,转身拉过喻闻雪的手腕,问道:“考验你马步扎得如何的时候到了。”


    ?


    跟她有什么关系?


    喻闻雪还未问个清楚,就发现手里的长剑已然被他收回,换成了弓箭。


    很重,险些没拿稳。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射接下来那两箭吧?”她问。


    顾云深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弯起眼睫:“会用吗?”


    “你看我像会的样子吗?”


    喻闻雪抱着沉重的弓箭,觉得还是剑比较顺手。


    她想得出神,直到身后撞上一道坚实的臂膀。


    顾云深握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道:“双脚与肩同宽,腰背挺直,手臂拉紧。”


    “什么?”


    她想回头,被顾云深轻轻掰过下颌,少年清冷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注意力集中,不要看我。”


    谁看你了!


    她就是......


    好吧确实想回头看他。


    有了他的助力,喻闻雪顿时觉得弓箭轻了很多,兴奋道:“你说我们若是不小心把他射死了,是不是再也没人欺负你了?”


    “你担心我。”


    “这算担心吗?”喻闻雪蹙眉道:“我就是不希望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


    顾云深笑了,胸腔震动不停。


    彼此呼吸交缠,被风吹起的墨发拂过她的发丝,伴着心跳声,弄得人心里发痒。


    这样一张如玉脸庞,若是不喊打喊杀,估计会更多人喜欢。


    “专心。”


    喻闻雪凝神静气,放平心态,手里的箭就这么射了出去,一举穿过平康郡王袖子上的纽扣。


    “啊!”


    平康郡王大叫,他的下身,湮湿一团暗色......


    这就是被大佬带飞的感觉吗?


    “来,来人呐!”平康郡王捂着下身,生怕这里遭了殃。


    而原本待在这里的世家公子和侍卫们早已躲到远处,根本听不到他的呼救。


    这下倒真是成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有最后一箭。”顾云深问道:“你想以哪里为靶心?”


    喻闻雪努努嘴:“我想吓唬他变成公公......”


    “那就听你的。”


    “别,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平康郡王连滚带爬,甚至忘了自称“本王”。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除非......”喻闻雪扮了个鬼脸:“他不是人!”


    “晚上想吃什么?”顾云深握着她的手,调换了方向。


    喻闻雪打了个哆嗦:“反正不吃五花肉。”


    看着就油腻。


    说话间,最后一箭穿过平康郡王的衣裙下摆,距离他宝贝命根子不过一寸距离。


    喻闻雪再次感叹,这力度掌控得也太好了!


    定睛一看,倒在地上的平康郡王早已吓得晕了过去。


    喻闻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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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一喜,准备与他庆贺,一抬头,恰好撞上一处温软的唇瓣。


    夕阳的余晖均匀地洒在他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很想扑上去。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空隙,一直是紧紧相贴的状态。


    若是换做平常,她必定会避嫌拉开距离,但今天没有......


    熟悉的花香再度侵袭,她捂着额头准备先发制人,嗔道:“你干嘛突然低头!”


    指节因用力有些泛白,顾云深回味着那点蜻蜓点水的触感,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似乎是你主动凑上来的?”


    “我中了海棠春,你也中了吗?”


    为了避免失态,喻闻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拎着裙子转身,道:“那个,时候还早,我先回去了。”


    “我的意思是时候不早了......”


    算了,越解释越乱!


    顾云深没有拦她,目光灼热地望着黄昏下奔跑的红色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


    傍晚,喻闻雪吃过饭后立刻扎入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热,太热了。


    浑身就像一个发烫的火炉,一碰水就冒着白气。


    虽然顾云深提过不准碰冷水,可不碰冷水,这种燥意根本无法缓解。


    偶尔碰一次应该……或许……大概……没什么吧?


    沐浴后,她穿着薄薄的里衣,凑到林清婉身边,准备跟她学习做香囊来消磨时间。


    只要转移注意力,就一定可以忽略身上的海棠春。


    林清婉笑道:“怎么突然想学做香囊啦?”


    喻闻雪摸摸鼻子:“给顾云深做的。”


    “二公子呀。”林清婉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拿起一旁的绣筐,从里面挑出几个不同颜色的布料,问道:“你想绣一个什么送给他?”


    喻闻雪简单翻看一下,想了想:“燕子吧。”


    她记得,小顾云深当时放的风筝就是一只燕子。


    也许,被关在院子里的母子二人,最期盼的就是像燕子一样自由自在。


    林清婉认真替她选了一个藏青色的锦缎,“你看这个如何?”


    喻闻雪看了一会儿,随后拿起一旁银白色的布料:“这个吧,绣一个黑色的燕子。”


    “想不到,你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好似什么都不在意,却对二公子这般上心。”林清婉串好线,又掰过她的手,指点道:“这样用针,不容易伤了自己。”


    喻闻雪有模有样地学,怎么说她也学了这么多年画画,绣花这类手工活,应该难不倒她。


    她拿起自己的“旷世神作”——一个看起来像是个燕子的不明生物,笑道:“你觉得如何?”


    林清婉看了又看,很努力地辨认一番,纠结道:“你这个是麻雀还是燕子?”


    有这么难辨别吗?


    喻闻雪委屈极了,拿起这个四不像,咕哝道:“其实,也可能是鸭子......”


    折腾了一个晚上,林清婉困极了,打了个哈欠:“不如明日再学吧?”


    喻闻雪神色恹恹:“你先睡吧。”


    她现在精神亢奋地不得了,以后不会每天晚上都这么难熬吧?


    睡不着,好烦!


    突然有些怀念侯府,即便天大的雷声,都吵不醒她。


    吵不醒她......


    这不对劲!


    林清婉曾说,她似乎中过毒,又被人清干净了。


    莫非在侯府时,有人给她下过毒?


    至于替她解毒之人......


    脑海里突然蹦出在顾云深房间醒来那次的画面。


    会是他吗?


    喻闻雪想求一个答案,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


    是不是,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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