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温莱特很快查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他在怀特俱乐部的露台找到了珀西瓦尔爵士。对方正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怀表。
“珀西瓦尔爵士,好久不见了。”
理查德的声音让珀西瓦尔转过身来。
“哦,好久不见啊,温莱特大使。没想到在这儿碰上您,请原谅我今早才回到伦敦,还没来得及换下这身风尘仆仆的衣裳。”
理查德没时间寒暄,开门见山单刀直入道:“爵士,听说你不久前在海上遇到了……西蒙?”
珀西瓦尔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温莱特大使的消息很灵通。是的,这真是命运的安排。我原本是要去斯本洽谈生意,却在西南海域偶遇了西蒙小姐的船,临别时,我们还约定好等她回来一起去听菲利普大师的音乐会。您知道的,她一直很欣赏这位作曲家的作品。”
“她当时情况如何?”理查德走近几步,有些急切。
“遇到了点小麻烦而已,我提供了点力所能及的帮助,让她成功解决了麻烦。”珀西瓦尔轻描淡写地说,“毕竟……西蒙小姐一向知道谁才是真正关心她的人。”
理查德白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和他比。
他接过侍者送来的雪茄,夹在手上没点着:“既然你早就知道她的下落,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今早刚下船,大使先生。”珀西瓦尔略显无奈地摊手,“我都不知道您回来了……而且,西蒙小姐出海的事,我以为您早就知道了,毕竟以您们两家的关系……”
“她最后的位置在哪?”
珀西瓦尔在海图上标出一个标记:“这里,然后往西南角过去了。”
理查德仔细记下坐标:“感谢您提供的信息。”然后作势离开。
-
一回到庄园,理查德立刻下达指令。
“立刻通知‘夜玫瑰’号做好出航准备,一个小时内必须起航。还要配备双倍的医疗物资和武装人员。”
“需要通知海军部提供护航吗?”
“不。”理查德斩钉截铁道,“这件事必须保密。以温莱特家族的名义,调动我们在加勒比海的所有商船,立刻向这个坐标区域靠拢,搜寻‘诺尔尼斯号’的踪迹。”
他取出一张信纸快速书写,然后递给秘书:“把这封密信通过最快的方式送到我们在金斯顿的领事手中。让他动用一切资源,查清东印度公司最近在这片海域的所有活动。”
“是否需要我通知珀金斯家族?”
理查德沉思片刻:“暂时不要。佩德克最近的举动很可疑,在查明真相前,不要走漏任何风声。”
马车还在疾驰,伦敦最近连连下雨。理查德望向窗外的雨幕,继续补充:“再从我的私人护卫中挑选二十名好手随船出发。记住,找到西蒙后立刻发送信号,不惜一切代价确保她的安全。”
“如果遇到抵抗呢?”
理查德语气冷峻:“我授予船长全权处置,必要时候可以动用武力,但首要任务是保证西蒙平安归来。”
“明白,我立刻去办。”
-
江熠于霜二人尾随着白大衣在迷宫般的矿道中穿行,江熠时不时伸手拉住急于上前的于霜,示意她注意保持距离。
在一个岔路口,白大衣们突然分开行动,江熠摩挲一下她的手腕,眼神询问要跟上哪个。于霜思索片刻,果断跟上年轻的那个。
果然,年轻的白大衣很快在一处岩壁前停下,警惕地环顾四周后,敲击了几下。岩壁缓缓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果然有暗门。”江熠低声道。
就在他们准备跟进时,远处传来脚步声,江熠立刻将于霜拉进侧面的裂隙,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巡逻的守卫举着火把经过,火星几乎要溅到于霜的裙摆。
待脚步声远去,于霜才发现自己正紧紧抓着江熠的前襟。他低头看她,黑暗中只能看清轮廓:“怕了?”
“谁怕了?”她松开手,指尖却在发颤。
两人来到机关前。
“记住他敲击的顺序了吗?”江熠问。
于霜点点头,按照刚才记忆中的节奏,在岩壁上轻轻敲击了几下,石门缓缓滑开,就在两人准备踏入时,江熠猛地把她推开——
“别进来!”
话音未落,他脚下的石板突然反转。于霜眼睁睁地看着江熠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黑暗中,随后石壁“轰”地闭合,将两人彻底隔绝。
“江熠!”于霜扑到石壁上,声音发颤,“你怎么样?”
岩壁后传来沉闷的撞击声,接着是江熠压抑的痛哼。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隔着石壁传来,带着明显的喘息:“没事……只是一个小陷阱。”
于霜焦急地拍打着石壁:“你受伤了?”
“擦伤而已。”他的声音故作轻松,“于霜,大小姐,现在需要你发挥你的聪明才智了,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线索。”
于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仔细检查岩壁,发现刚才自己敲击的位置旁刻着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
“真理藏在星辰的轨迹中。”
她立刻抬头观察洞穴顶部,果然发现岩缝间镶嵌着几颗会发光的石头,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但其中天枢星的位置明显偏移了。
“我找到了!”她激动地对着石壁说道,“只需要矫正星位就好了……”
“需要工具吗?”江熠的声音带着担忧。
于霜已经拿出匕首,踮脚开始拨动那颗错位的石头:“不必,我七岁就开始玩父亲的星象仪了。”
而且这是个隧道,刚好顶部不高,她踮脚就能够到。
当最后一颗星星归位时,石壁忽然发出“咔哒”一声,一道暗门缓缓打开。于霜迫不及待地冲进去,看见江熠正靠坐在角落里,左臂不自然地垂着。
“你的手……”
“脱臼而已。”江熠试图站起来,却疼得脸色发白,“先离开这里。”
于霜扶他回到机关前。
“先处理你的手。”
于霜抬起他的手:“需要给你复位,拖延下去只会造成更严重的损伤。”
“我在皇家医学院旁听过骨折处理的课程,你信我吗?”
江熠挑眉:“你连这个都学过?还有你不会的吗?”
“闭嘴。”于霜难得强硬地打断他,“蹲下,把手臂放松。”
她熟练地检查伤势,手指轻柔地触碰肿胀的部位:“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江熠看着她专注的侧脸,低声笑了:“没想到有一天能被大小姐救治。”
就在他说话的瞬间,于霜猛然发力。“咔嚓”一声清响,关节已经复位。江熠闷哼一声,额头的冷汗更多了,但眼神还直勾勾地盯着于霜。
“好了,”于霜熟练地为他固定手臂,“暂时不要用力,我们先过去。”
这次她更加谨慎,在敲击前仔细观察岩壁纹理,果然发现其中一块石砖的颜色略深。
“是双重机关,”她冷静分析,“必须先解除陷阱,再开启正门。”
她按照线索指引,先轻敲三下深色石砖,等机关解除的“咔哒”声响起后,才重新敲击那几下密码。
石壁平稳滑开,露出向下的阶梯。江熠看着她的侧脸,轻声道:“Goodjob.”
于霜扶住他未受伤的手臂,语气坚定:“这次,我们一起下去。”
两人并肩踏入通道,身后的石门闭合。
-
沿着暗阶而下,空气中弥漫着霉味。通道尽头传来模糊的对话声,他们悄悄靠近,透过通风口的缝隙,终于看到了那个令于霜魂牵梦绕的场景——
狭小的牢房里,珀金斯夫妇一个在石板上演算公式,一个立在墙壁前念念有词。两个人的衣服破败不堪,消瘦得可怕,头发也很久没打理,乱糟糟的,活脱像两个野人,但眼神明亮,精神头还行。
于霜的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她的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浑身发抖。
“爸爸……妈妈……”
她想过千种万种见面的场景,明明这一刻真实存在,却偏偏像做梦一样虚幻,只有胃里不舒服想吐的感觉提醒她,这不是梦,她真的找到父母了。
这几个月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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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害怕,思念,恐惧,这几个月的种种,都在这一刻决堤,她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江熠从身后扶住她,温热的手掌稳住了她颤抖的肩膀:“深呼吸,于霜。”
他慢慢帮她顺气,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这时白大衣的声音响起:“……这次的数据又是错的!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珀金斯船长抬起头:“一开始我们就说了,这种航海装置的数据我们也得从头算起,最后一道公式,数据庞大,我们……”
“别给我解释!!我们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时间,珀金斯船长,总督的耐心是有限的。”
珀金斯船长有些憔悴:“星流装置不是普通的航海仪,它的核心算法涉及星象和磁场的复杂交互,若是计算有误,整个装置都会失效。”
“我们不需要完美,只需要可用。”
“但我们需要。”珀金斯夫人走上前,“这是会用在无数船只上的装置,任何差错都可能造成海难。作为发明者,我们必须为使用者的安全负责。”
白大衣冷笑:“说得冠冕堂皇,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珀金斯船长平静回应:“如果我们要拖延时间,大可以给你们错误的图纸。再给我们三天时间,一定能完成最后的验证。”
白大衣想了一会儿,同意了:“最后三天,要再失败,你们就……”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等他的脚步声远去,珀金斯夫妇也卸了力,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珀金斯船长揉揉眼角:“这次真的最后期限了,霜儿她……”
没等他说完,就听见角落里传来一声怯怯的,带着哭腔的呼唤:“爸爸,妈妈?”
这个声音让两个人如同雷击般震惊地抬起头,僵在原地。
珀金斯夫人手中的炭笔“啪嗒”一声掉落,在石板上滚了几圈。
她难以置信地转向声音的来源,红着眼框小声问:“……霜儿?是你吗?是我的霜儿吗?”
于霜从阴影里出来,脸上早已布满泪痕。她边过来边呜呜哭,眼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气一抽一抽的,紧扒着栏杆:“是我……爸爸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珀金斯夫人向从梦中惊醒般扑到铁栏前,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铁栏杆:“霜儿!真的是你!”
“我找了你们好久……”于霜哭得浑身发抖,“我每天都在想你们,每晚都梦到你们……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死的,我就知道那个混蛋瞎说,我就知道……”
珀金斯夫人伸出颤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女儿被泪水打湿的脸颊,声音哽咽:“好孩子,你瘦了这么多……这一路上该吃了多少的苦……”
于霜像小时候那样把脸贴在母亲掌心,泣不成声:“我不苦……只要找到你们就好,那些都不重要……”
珀金斯船长也来到栏杆前,轻抚女儿的头发,此刻他声音沙哑:“霜儿,我们就知道,我们的霜儿这么厉害,肯定能沿着我们给的线索找到这里。”
于霜抬起泪眼,脸上带着点小骄傲:“我当时收到线索,我……我卖了祖母绿的项链,找了最好的船……我……”
她突然哽住,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隔着铁栏紧紧握住父母的手,仿佛一松开就会再次失去。
珀金斯夫人心疼地为女儿拭去眼泪,自己的泪水却不断滑落:“别哭了霜儿,好孩子,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在这感人至深的时刻,江熠始终沉默地检查着门锁,熟练地用匕首开始撬锁工作。直到珀金斯船长注意到他,轻声询问:“霜儿,这位是?”
于霜这才从激动的情绪中稍微回神,抽泣着介绍:“江熠,我的副船长,这一路上多亏有他,我才能……”
江熠抬头简短示意,手上动作不停。
珀金斯夫人温柔地抚摸于霜的发梢:“霜儿……”
就在这时,江熠打开了锁,正想开口让珀金斯夫妇出来,又突然把锁恢复成原样,猛得吹灭煤油灯,将于霜拉入怀中躲了起来,在她耳边急道:“有人来了。”
几人瞬间屏息凝神,矿道中回荡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