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御兰推开祠堂大门,高跟鞋底“哒哒”地踩在地上,在坚硬的木质地板上显得异常清脆。
随着最后一步“哒”声落地,祠堂安静了。
“我说,”空桑御兰开口,“找我来做什么?”
桑正道沉默着点燃桌上的盘香。
“花枝招展、轻浮放浪,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空桑御兰趁着出去的空档染了一头粉金色的长发,头顶没有一点黑发丝,正是最漂亮的时候。她身上穿着一件包臀鱼尾裙,踩着红底高跟鞋,比桑正道看起来高了一个头。
“过奖。”
桑正道一口气噎住,冷哼一声:“别忘了你的使命。”
空桑御兰原本一直勾着的嘴角平了下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腰间的石头挂坠,看向桑正道的目光平静中带着审视。
“怎么?”空桑御兰轻笑一声,“父亲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桑正道瞪着她,面带怒意但没有发作:“听说你前几天出去了,是做什么?”
“听说辰虚最近出了点小乱子,我过去凑凑热闹。”
桑正道闻言表情果然好看了些:“打听到了什么?”
空桑御兰摇头:“那江栖渊一向阴险狡诈,什么消息都漏不出来。”
桑正道意料之中,“醮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盯紧一点,不要出岔子。”
忽然,他指着空桑御兰腰间的石头挂坠说道:“那是什么,给我。”
空桑御兰笑了,眼前人拐弯抹角半天,终于图穷匕见,她握住石头,问:“您说这个?路边买的装饰,十块钱三个,入不得您的法眼。”
桑正道执意伸手索要,空桑御兰将镇石藏到身后,铁了心地不肯交出去。
桑正道绷着牙瞪她,“年龄大了,翅膀是越来越硬了。”
“这不正是父亲所期望的吗?”
“你!”桑正道怒火攻心,指着空桑御兰的鼻子就要发作。
忽然,一阵风吹过,窗户晃动了几下,两侧垂下来的行幔顺着风的形状飘了起来。
空桑御兰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她勾了勾嘴角。
桑正道被打断,气得哼了一声,背过手去。
“父亲”,空桑御兰开口道,“这次醮会,我给现今仍留存于世的各大玄门都递了邀贴,已经没落的,也想办法请来了他们的后人,今天基本上都来赴会了,醮会可如约举行。”
“辰虚山的也来了?”
空桑御兰点了点头。
桑正道脸色好看了不少:“来的人有谁?”
“山主江栖渊,门下首席大弟子江小侯,还有一个刚入山门的小师妹。”
“江栖渊亲自来了?”
“嗯。”
桑正道脸色变了变,不知道在想什么。空桑御兰看着桑正道眼神嘲讽,桑正道看过来时,又恢复如常。
。
“他们在说什么?”楚衔玉竖起尖耳朵,听两个人说了一堆没营养的话,忍不住腹诽,“这两人是上下属?”
她的嘴巴被江栖渊捂住了,发不出声音。
“空桑御兰从出生起就被桑正道寄予厚望,从小家教甚严,是世家闺秀的典范,不过这几年转性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楚衔玉原本还在感叹空桑御兰真是老来叛逆,脑子里突然有个人在说话,她浑身的皮毛都竖了起来。
何方道友鬼鬼祟祟!
江栖渊伸手帮她把毛抚平。
“不要出声,想说什么在心里说,我听得到。”
楚衔玉:???
听得到,什么听得到?
“老贼江栖渊,还我青春貌美少女皮!”
“哈喽?听得到吗?我说把我恢复原型?”
“歪你好,110吗?我要报警?”
江栖渊肩膀抖动了一下,嘴巴抿了起来。
“我说我要报警,有人拐....”
江栖渊伸手将楚衔玉嘴筒子抓住:“闭嘴。”
楚衔玉:???我没说话啊?我说话了吗?
“谁?”
“谁在那里?”
桑正道终于发现了异常,朝着窗户的方向厉声斥责道。
楚衔玉吓得尾巴都竖起来了,被江栖渊抚了回去。他安抚地拍了拍:“不必担心。”
见无人回应,桑正道眉头皱了起来,往窗户的方向走了过去。
与抱着狐狸的江栖渊擦肩而过。
楚衔玉察觉到了危险,狐狸毛又竖了起来。她抬眼一看,是空桑御兰的眼神看了过来。
江栖渊的大手把楚衔玉圈得更紧了些。
“诶,你当我光了!”楚衔玉抗议。
江栖渊无动于衷,甚至胳膊肘夹在了她的脑袋上。
“喂!”楚衔玉挣扎未遂,“我说你紧张就紧张,手上能不能不要有那么多小动作,你影响我呼吸了你知道吗?”
“喂!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还当你...”楚衔玉被挤得快要喘不上气来,就快要口不择言了,还好保留了一丝理智。
江栖渊终于把手松了松,楚衔玉重获空气,她深吸一口气,才终于感觉活了过来。
好香,楚衔玉把鼻筒子凑近香味来源,又深吸一口,感觉飘忽忽的,险些睡了过去。
嘿嘿,狐狸脸上泛起了看不见的红晕。
空桑御兰的脸上微不可查地露出了一丝嫌弃。
“你在看什么?”桑正道忽然回头。
他此刻就站在江栖渊身后,面带不悦地看着空桑御兰。
“没什么,”空桑御兰道,“父亲若是吩咐完了,那我便先走了。”
说完,她不等桑正道开口,转身就往门口走去。大门吱呀一声,门口探出一颗小猫头,空桑御兰俯下身来,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小猫喵了一声。
这是空桑府里养的猫,没开神智,桑正道听到声音看了过来,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父亲”,空桑御兰好意提醒道,“家里老鼠多,猫四处窜,以后有什么想要吩咐我的,不必这么大张旗鼓地喊我到祠堂来。”
......
“好险好险,终于出来了。”楚衔玉松了一口气。
江栖渊趁着空桑御兰与桑正道说话的空档,竟然正大光明从正门走了出去,就在桑正道眼皮子底下,迎着空桑御兰的面走出门外。
甚至连门都是空桑御兰亲自开的。
楚衔玉呼吸都停滞了半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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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之后,她终于在江栖渊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了个滚,快憋坏了。
忽然,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记仇,趁江栖渊不注意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留下了尖尖的牙印。
这就是他不敬祖师的代价!
江栖渊手臂吃痛,托着楚衔玉的下巴吓唬她:“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交给江小侯。”
“真的吗?”楚衔玉眼睛亮了。
“你想得美。”江栖渊面无表情,“你大师兄忙着呢,没空管你。”
楚衔玉又想了想,她应该去找空桑御兰。
桑正道看上去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肚子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她得去找空桑御兰通通气。
不对,空桑御兰凭什么跟她通气?
楚衔玉忽然被自己的想法梗了一下。
突然,她意识到一件更为严重的事情:“我心里想什么,你都听得到?”
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江栖渊,江栖渊被可爱到了,他抿了抿嘴,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贴上这个你就能跟我交流了,你想说什么?”
楚衔玉的眼睛又亮了一亮,原来是这样。
眼看着传心符要落到自己身上,楚衔玉赶紧呲牙,坚决维护自己的领地,江栖渊只好无奈作罢。
“江栖渊!”空桑御兰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楚衔玉看到她眼睛都亮了,爪子扒拉着江栖渊的手臂。
“看我看我!”
空桑御兰丝毫没有看向她。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盛世纪大厦,你知道了什么?”空桑御兰问。
江栖渊看向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狐狸毛:“带我徒儿去讨薪,怎么了?”
“讨薪?”空桑御兰的表情,显然是不敢相信这两个字会从江栖渊的嘴里说出来。
“徒儿被欺负了,做师父的去讨回公道有何不可?”
楚衔玉快急疯了,拼命向空桑御兰暗示,对方都没有认出她来。
“空桑御兰你是不是瞎!”她怒了。
空桑御兰狐疑地看着他,眼神终于挪到了楚衔玉的身上,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你倒是不挑。”
江栖渊回了一个不悦的眼神,空桑御兰下意识怵了一下,硬着头皮对视回去。
楚衔玉冷笑一声,在心里默默对空桑御兰比了个中指。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江栖渊问。
空桑御兰垂眸深吸一口气,从腰间取下那枚石头挂坠,语气急切:“帮我救他!”
附生镇石的颜色变得灰暗,不复之前的光彩。
小夫学长?
楚衔玉很快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叫唤了几声,小夫学长都没有给出回应。
附生镇石上几乎看不见灵气波动,与一块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两样。
“救他,”空桑御兰又说了一遍,“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江栖渊显然对她说的条件不感兴趣:“大小姐说笑了,一块石头怎么救?”
“别装了,我知道你想要的东西在哪里。”空桑御兰说,“至澈道心就在空桑府,我可以帮你在醮会之前拿到它。前提是,救他。”
江栖渊不说话,楚衔玉的眼神罕见地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