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嫌我说话机车啦，现在的年轻人吼，对我们老年人一点耐心都没有。”李淳富拦在他们面前，“我不这样讲话哦，你们都当我变态来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菩提子手串，递到江小侯面前：“帅哥，来一串，买手串送一个问题，这个买卖很划得来的哦。”
“这个多少钱？”江小侯接过手串，路边摊十块钱三串的货色。
“五十。”李淳富伸出一个巴掌。
“五十？”江小侯差点跳了起来，“你怎么不去抢？”
“不贵的啦，”李淳富拿回手串细细地给江小侯讲解，“你看这里都是天然花纹，纯天然的哦，跟街边那些水货不一样啦，而且我这都是大师加持过的，有愿力的，可以保佑你平安的喔。”
江小侯半信半疑。
江栖渊站了一会儿，走了。
楚衔玉嘤嘤嘤地抗议：“靠北你别信他，他就是骗子！惯犯！”
被江栖渊顺毛按了回去，行侠仗义无门。
江小侯掏出手机扫了码，把那串五颜六色的菩提子戴在了手上。
“老板，你刚刚说你知道空桑府为什么禁止狐狸进入，给我讲讲？”
李淳富左顾右盼，抓住江小侯的手腕鬼鬼祟祟地把他带到了一个没有人的位置。
“这可不能乱说的哦，给空桑府的人听见了要把我们赶出去的，我好不容易混进来的。”
江小侯点头。
“这个事情哦，就要说到.....”
江小侯小声打断他：“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样听起来很费劲的。”
“哦，不好意思哦，习惯了，我换一下。”李淳富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这就要说到很久以前，你知道楚华仙尊是怎么死的吗？”李淳富问。
江小侯点头：“跟黑龙大战七日七夜，力竭之后拉着黑龙同归于尽。”
“实则不然，”李淳富一脸神秘莫测，“这其中另有隐情。”
“什么？”江小侯震惊。
李淳富凑到江小侯耳边，一只手半捂住嘴，小声说：“传言说，楚华仙尊并非打不过黑龙魔君，而是她的至澈玲珑心在大战之前被盗，才最终不敌。”
“心脏还能被盗？”江小侯不敢相信。
李淳富“啧”了一声，“仙人境界的事情你想象不出来是正常的。”
“那这跟狐狸有什么关系？”江小侯还是忘不了他的小狐狸。
“我正要说到这里呢，你着什么急。盗心之人，据传正是当年楚华仙尊饲养的一只狐狸，狐狸害得楚华仙尊惨死，空桑府祖上最厉害的仙师空桑御兰又是楚华仙尊的至交好友，从那以后就下令全天下的狐狸不得进入空桑府，这就是空桑府这条祖训的由来了。”
“那盗走至澈玲珑心的那只狐狸后来怎么样了？”江小侯又问。
李淳富想了想：“好像是躲进辰虚宫了，没人知道它的下落。不过有人流传它是受烛渊指使的，至澈玲珑心最后落到了烛渊手里。”
李淳富顾不上对面这人是哪门哪派了，说起这些来滔滔不绝，熟稔程度犹如继承了某种祖传手艺。
江小侯：......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退钱。"江小侯面无表情地伸手。
李淳富捂紧了口袋：“货物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再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怎么不信呢？”
江小侯欲呸又止，撸下手串想要扔回去，没舍得五十一串的天价，遂骂骂咧咧地走了。
“带着你的地摊文学走远一点！”他骂到。
笼子里的东西也扑腾扑腾的。
显然是情绪有些过激。
。
江栖渊抱着楚衔玉在空桑府里转了一圈。
楚衔玉难得有精神睁着大眼睛逛了一路。
嗯...空桑府比她记忆中的小了不少，不过毕竟位于市中心，能保持如今的规模也是实属罕见。
江栖渊就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轻车熟路，从开放参观区一路走到了闲人勿进区。又是一番故地重游，楚衔玉还有些兴奋，与辰虚宫不同的是，这里的陈设已经翻天覆地看不见从前的模样。
当年仙垣损毁，空桑仙府是损坏最严重的仙府之一，想来是旧地重建了。空桑御兰总是嫌祖宅俗气，这些倒是遂了她的愿。
忽然，楚衔玉看到一处地方甚是眼熟。
不远处有一片鱼池，池边有围栏和凉亭，就连池边一棵垂条大柳树都颇有故人之姿。
以前楚衔玉一来空桑府就会到这片鱼池来，然后空桑御兰就会从各种方向出其不意地出现说她乱扔垃圾。
楚衔玉：我分明是在喂鱼。
空桑御兰：哦？拿魔兽脚喂吗？
然后两人就会打起来，每次都分不出上下输赢，气得向来在外人面前好脾气的空桑御兰扬言要把池子填了。
楚衔玉：那你填咯。
后来真填了，空桑府塌了，这块池子自然也没了。
没想到如今空桑府哪里都变了，唯独这片鱼池子恢复了原样。
难道鱼池子下面有宝贝？楚衔玉福至心灵，肯定是这样。
不然为什么她每次靠近这里空桑御兰都盯着。
“想去看看？”江栖渊问。
“去！”楚衔玉张嘴嘤了一声。
好夹。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把嘴巴闭上。
江栖渊又摸了一把狐狸毛，往池边踱步。
楚衔玉：你是不是笑了？我听见你笑了？
气得她扭动身体想要跳下去，被江栖渊轻轻按住不得动弹，然后一双凉凉的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搓她脖子下面的皮毛。
搓得她火大，但是凭良心讲，江栖渊撸毛的手艺非常不错，不争气的身体出卖了她，一股酥麻的舒适感蔓延全身，一身狐狸的皮毛都舒展开了。
啊，好舒服啊，嘤咛的声音从嘴边溢了出来。
楚衔玉有些恼羞成怒，张嘴想要咬上去。
江栖渊把她的嘴巴托住。
“嘘！”
楚衔玉：气！
不让张嘴，只好伸出舌头平这股未撒之气。
江栖渊的掌心被舔舐了一下，他触电一般地把手缩回去，没有再去揉楚衔玉的脖子，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楚衔玉的背毛。
“大小姐，”大垂柳后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桑先生让你去祠堂见他。”
楚衔玉嗅出了一股瓜的味道，顾不上跟江栖渊生气了，一双狐狸耳朵竖了起来。
“空桑府现任的家主桑正道，膝下有一独女桑兰，几年前忽然性情大变，给自己改古姓空桑，更名空桑御兰，与千年前空桑家的那位大能同名。桑正道对外宣称家女成功传承了祖传功法，有望成为空桑御兰第二，所以赐祖宗名。不过从那之后父女感情突然恶化，空桑御兰在空桑府的话语权和威望也逐渐高了起来，甚至超过了桑正道。”江栖渊小声说道。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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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玉分出半只狐狸耳朵，原来是这样。
空桑御兰...桑兰......
“你跟他说我晚点过去。”空桑御兰语气冷漠。
“可是大小姐，桑先生他......”
“他什么？”空桑御兰正拿着一包不明物品喂鱼，有一下没一下地往鱼池子里扔。
鱼池里的锦鲤被养得异常肥硕，一个个被喂得浑圆，还是争先恐后地往上挤。空桑御兰觉得没意思，将手里的鱼□□准地扔进了后面一只草鱼的嘴里。
老管家还不走，也不回复，神情为难。
“他跟你说我必须过去现在过去不然就炒了你？”空桑御兰叹了口气，又扔了一块鱼食。
楚衔玉嗅了嗅，那不是普通的鱼食，她闻到了一股妖兽血的味道。
呵，空桑御兰自己都喜欢乱喂东西，还好意思说她。
空桑御兰转头看向老管家，老管家低头，表示默认了。空桑御兰轻笑了一声，将手上的鱼食递到老管家手里，“那你告诉他，我马上就去。”
“是。”穿着西式管家服，胸口还挂着一条怀表的老管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等会！”空桑御兰制止了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你别跟他说，我直接去吧，给他一个惊喜。”
“好的。”
空桑御兰有意无意地往一个方向瞟了一眼，老管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被空桑御兰叫住吩咐了一些事项，先行离开。
空桑御兰往这个方向走了两步。
江栖渊身体侧了侧，把狐狸按在自己怀里，躲在一块巨大的太湖石后面。
楚衔玉也知趣地缩起了尾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好在空桑御兰突然调转方向走远了。
“想去看看热闹吗？”江栖渊问。
楚衔玉点头。
江栖渊拿出一张符咒，贴在狐狸毛上，嘴里密密地念了一长串咒语。
楚衔玉摸不着头脑：你什么时候施个法这么麻烦了？
江栖渊只当是楚衔玉身上贴了一张符咒不舒服，安抚了一下，楚衔玉不自觉依赖地靠在江栖渊手上，很快将她的疑问抛之脑后。
有一行人经过这里，仿佛没看见他们一样，直接从江栖渊身边擦肩而过。
楚衔玉：？他们看不见我们吗？我们隐身了？
“这是隐身咒，”江栖渊说道，“但是最长持续一个时辰，我们快走吧。”
江栖渊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祠堂的位置，空桑御兰刚进去不久，祠堂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门外圈养着一只白孔雀，眼睛滴溜溜的，一直朝向楚衔玉的方向看。
“不用担心。”江栖渊道，他手指动了动，那只白孔雀就卸下警觉的状态，低头吃起了水果。
楚衔玉松了一口气。
祠堂隔音效果很好，门一关，什么都听不见。
楚衔玉的好奇心快爆满了，她好想找个地方溜进去，忽然看见侧旁的窗户开了一条缝，瞬间起了心思，扭动身躯从江栖渊怀里跳了下来。
刚跑没几步，忽然双脚悬空了。
她又被江栖渊抱了起来。
“嘘！”江栖渊说。
风吹过一扇窗，二人已经站在了祠堂里面，斜对面是空桑府的祖宗排位，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子背对背站着。
楚衔玉：就这么水灵灵的进去了？如此偷鸡摸狗，这还是她认识的烛渊吗？
祠堂里面挂了行幛，行幛被风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