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被换下去的骰手却长舒了一口气,按照以往,他定是不甘心就这样被顶替,但眼下,却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然,若是今天他的场子亏多了那受到的惩戒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云天阁里面培养了不少的骰手,却不是每个都有机会上场,要经过几轮比拼才行,若是犯错被罚了下来,又不知何时才能出来了,上场与不上场的骰手的待遇也是天壤之别。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没有人想一直过被人踩在脚下的生活。
新上来的骰手叫阿平,年纪不大,也就十几来岁,人却鬼精鬼精的,和身边人的关系都处得不错,很上道,不然云天阁有那么多的骰手可以选,管事为什么偏偏指名道姓地叫他上来?
阿平对自己的手法很自信,被管事的叮嘱几句后,就在赌桌上行云流水般地摇起了色子,眼睛很亮,看着林绯,似乎笃定她猜不到里面的点数。
林绯只随意地把钱压到了一边,不得不说,阿平是有两把刷子的,盅掀开后,没中。
周围人一阵唏嘘,林绯却宠辱不惊,眼神没有半分波澜。
阿平心中暗暗得意,接下来的手法更加花里胡哨,让人眼花缭乱。
可林绯却没有失误一次,不再像之前一样等人压得差不多了再压,几乎在阿平停止动作的同时,她就将钱推了出去。
每一局结束地越来越快,而阿平口中的“买定离手”本该是他索取对客人钱财的的话语,现在反而像是成了他的催命符。
他越来越急躁,动作越来越快,对上林绯平静的那张脸,他有些慌乱,一时不慎,手没拿稳,色子散落一地。
管事的微眯双眼,朝远处的看守使了一下眼色,看守接受到指令后,装似无意走到林绯身后,低声道,“小姐,我们管事有话想和您聊聊。”
林绯转头,对上管事的视线,那人朝她微笑着点点头,像是在向她示好,真是不枉她在这里站了这么久。
不等这局赌完,她就让管家把桌上的钱收起来,转身离开,旁边有人不甘心就这样被她赢了钱离开,伸手想拦住她却被看守的挡了回去。
“这位小姐看着面生,不像京城人士。”管事熟稔道,像是随口一说。
林绯知道这是在打听自己的底细,她并没有交底,装作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夸赞道,“您真是好眼力。”
管事的笑容不变,继续道,“小姐今天赢了不少,运气看来是不错,只是小姐应该知道一件事,运气可不会一直好。”
林绯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被他的话逗笑了,语气惊讶道,“我以为您是个有见识的人呢!没想到也相信运气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今天我赢到现在不是我运气好,而是这对于我来说太简单了。”
幼时,林绯对赌术很是好奇,整日里都在研究此事,夫子授课时也在琢磨此事,被夫子发现后,严厉斥责了一番。
她的娘亲,云婉得知后,并没有生气,反而命人找寻在这方面有一定造诣的人教林绯赌博,等林绯学会后,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也就不再挂念此事。
面对这明晃晃的嘲讽,管事的没有生气,依旧微笑着,毕竟他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受到的嘲讽可太多了,这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小姐如果喜欢我们这里的游戏,可以上楼看看,那里的花样更多。”
云天阁有三层,第一层都是一些常见的赌局,赌大小和盖元宝之类的,第二层的玩法更多,数额也更大了,一些小富的人若上去了,稍有不慎就容易倾家荡产。
而管家提议林绯上去玩,也是抱了这种心思,他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个教训。
“可我只想在这里玩。”
林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堵死了他的想法。
管事的心一沉,这人是故意来找事的,若是她一直不走,我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看着男人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林绯才松口道,“您如果想让我早点离开,也可以,不过,我要见一下你的老板白无卿。”
开出的条件让管事的有些难办,不是每个人都要资格见到老板的,只有三楼的管事才有这个资格,他若是想找到人,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没准老板还会觉得他无能。
思虑再三后,他决定冒险一试,让林绯跟在他身后一起上去。
“我只能尽力尝试,但成与不成,小姐都要离开。”
“一言为定。”
跟三楼看守讲明了来意后,他就带着人去见这层楼的管事了。
“笨死了,东西在你旁边,都不知道吃,饿死算了。”男人拿着一根细棍逗弄笼子里面的鸟,语气宠溺道,对一楼管事说的话充耳不闻。
鸟并非是专门用来取乐的那种饲养的,只是普通的麻雀,胖乎乎的,看来平时的伙食不错,不过特意养这种不适合待在笼子里的鸟,也是够有恶趣味的,林绯如是想道。
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就闭口不言了。
林绯也沉得住气,在一旁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等待男人主动开口。
男人又不是瞎子,自然看见了林绯的举动,余光瞥了一眼,又将注意放在鸟身上。
屋子里除了有鸟叫声外,再无半点其他的声音,沉闷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听到有门关上的声音,他嗤笑一声,这点性子都耐不住,还敢上来,一扭头,发现林绯还坐在椅子上后,愣了一下,觉得这人倒是有几分意思。
他用帕子擦了擦刚才喂食弄脏的手,饶有兴致地看着林绯,道,“你居然没走?”
林绯抬眸道,“我还没等到你的回答,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走了?”
“那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帮你的。”男人随意地说道。
无缘无故地帮一个陌生人见白无卿,他是疯了不成,再说了,一楼亏钱是一楼亏钱,关他什么事,责罚也责罚不到他身上。
男人的态度和刚才自己对一楼管事的态度如出一辙,林绯并不气馁,继续道,“我想和你赌上一局,如果我赢了,你就帮我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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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地盘和我赌,这人怕不是是个傻子吧?男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林绯。
林绯今早出门出得急,身上也没带什么钱,刚才在下面赢的钱又在管家手上,刚才管家又被留下楼下,她便将发髻上的一个钗子取了下来当做自己的本金。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东西确实不错,但这根本不足以让男人心动,又扔了回去,不耐烦地道,“拿一个钗子就想和我赌,你当打发叫花子呢,赶紧走,别耽误我的时间。”
“不知我压上多少钱,你才愿意和我赌上这一局。”林绯开门见山道,这人明显是对自己给出的东西不满意,索性直接问个答案。
“你身上的那块玉佩。”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他早先就注意到这姑娘身上的羊脂玉了,现下有机会将其占为己有,他怎么能轻易放过。
林绯的唇角勾起不明显的弧度,有欲望是件好事,她最怕的就是这人没有。
她将玉佩解下来放在桌子上,男人迫不及待地伸手过来,将玉佩拿在眼前好好欣赏。
林绯没有出声制止,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男人迫切地想将其占为己有,询问道,“不知小姐想和我玩什么样的赌局?押大小,叶子牌还是别的什么?”
林绯摇了摇头,“都不是,我想和你玩的是喝鸩酒。”
比大小,这里都是他的人,就算自己每次都能听出点数,也赢不了他,只有这个有些胜算。
男人满脸讶异,很少有人敢玩这个,她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不知其中危险。
这种玩法在前面的朝代兴起过一段时间,但因为其危险程度和造成的影响,被明令禁止过一段时间,解禁之后,也鲜少有人敢玩了。
游戏规则是摇色子猜大小,输的人喝一杯,平局的话,两人都要喝,直至喝到毒酒停止,这个酒壶设计独特,每次倒出有毒的酒和无毒的酒的可能性一样。
还有一点就是如果无毒的酒被喝完了,接下来倒出的酒便是有毒的。
也就是说无论怎样都有一方会喝到毒酒,这种毒不会立即致死,喝到的人如果能扛过毒性可以申请游戏继续,最后双方一起死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看着男人犹豫不决的脸,林绯笑了笑,“这么紧张做什么。”
男人憋不出一句话,将这种赌命游戏挂在嘴边的人怎么可能理解自己的心情,看她这么轻松,不知道玩过多少次。
林绯知道男人在担心什么,也早就想好了说服他的办法,“你可以选择有解药的毒酒,这样即使你中毒了,也可以立即服下,不会伤及性命。”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玉佩,抬起头道,“好,我跟你赌。”
男人担心这场赌局传出去会影响到云天阁的名声,只叫了自己的一个亲信进来为他们摇色子,虽然本来就不太好,但这种赌命的还是不能让人知晓。
管家也被叫了上来,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