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下午,虞兰便大张旗鼓地回了虞家,虞馥宁虽然不认识虞兰,但也知道她。
狄容身为王后,又不姓虞,自然无法做虞家的家主,所以才让虞馥宁这个傀儡做家主。现如今,虞兰重回虞家,只需要使一些手段威胁虞馥宁,便能成为虞家家主。
狄容此刻身心都在宫里处理大小事宜,自然无暇顾及虞家,让虞兰和谢凌钻了空子,当日,他们便肃清了狄容安排在虞府的人。
狄容得到消息,却也无暇顾及,等她派人来时,虞家家主已经是虞兰了。
狄容却不以为意,召集蒙参大臣,一边商讨国主的丧仪,一边颁布了新的律法,说是国主在世时所拟,只不过还来不及颁布,就被江月还毒害了。
大臣们也是一头雾水,有个胆大的问,“我等始终不明白,这江月还究竟为何要毒杀国主呢?”
狄容故作一副痛心的神情,叹道:“诸位有所不知,这江月还虽是我妹妹虞兰之女,但她自幼长在昼国,即将嫁入昼国皇室做宸王妃,我当她是侄女想与之亲近,不曾想她竟是昼国的细作!”
说到这儿,狄容挤出两滴眼泪,悲痛万分地说:“历任国主仁心仁闻,罪不及家人,可这助长了凶犯之势,这些年来蒙参凶犯累累,因此,国主拟的新律法,凡是故意杀害他人者,皆判处斩首之刑,株连全族!”
大臣们闻言,也声泪俱下。
狄容颁布了新的律法后,当即派人去捉拿虞家上下,封锁整个虞家,整个虞家的财产及产业尽数充公,狄容更下令,凡是捉拿到谢凌的人,即刻封官进爵。
狄容派来的官兵赶到时,虞兰已命人关闭虞府四个大门,此刻他们都坐在厅内,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十分不安。
虞兰问谢凌:“这就是你的计策?”
谢凌道:“我的目的,只是救出月儿。”
虞兰不解,“可眼下,我们连自己也保不住了。”
谢凌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他们攻不进来。”
那日,江月还见了虞兰回来的神情,让谢凌不得不对虞兰有所保留。
在官兵来之前,他已经派孟力去扎兰求援,狄容没有提前筹谋,一切都是临时起意,蒙参多年无战,士兵早已懒怠,若袁高山前来支援,蒙参根本无力可挡。
原本他不想挑起两国战事,封辽已经攻打昼国,如今再与蒙参对立,昼国的局面越发难以收拾。可眼下为了救月儿,也实在没有办法。
他还有一计,若不成,才会行此一招。
入夜后,谢凌便重新戴上了他的面具,轻而易举就出了被重重包围的虞府,谢凌是飞天大盗,能飞檐走壁,这谁又能猜到呢。
谢凌去了王宫,找到了被囚禁的狄玉,狄玉还不知道母后做的事。
“你怎么进来的?”
谢凌不与他多说,只认真道:“你母后要自立为王我不干涉,可她不仅挑起两国战事,还要月儿与我,甚至虞家满门的性命,只为满足她一个的欲望。你身为少主,难道眼睁睁看着蒙参崩灭吗?”
狄玉痛心道:“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母后竟能对我父王下此毒手,你说吧,我能怎么做?”
谢凌道:“你是少主,自然要参加明日国主的丧仪,但目前看母后是不会让你参加的,所以我来救你出去。届时怎么做,便看你自己了。”
谢凌语重心长地说:“虽然你平日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但我知你心地善良,更有帝王之能。”
狄玉苦笑:“行了,别硬夸了,我都听你的。对了,小表妹怎么样了?”
谢凌倒不担心江月还,“你娘既然要拿她修改律法的典型,自然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一定会处刑示众,到时救她更轻易。”
狄玉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谢凌:“既然你能自由出入王宫,潜入我母后的寝殿并不难,你为何……”
谢凌漫不经心地说:“因为,她是你母亲。再者,她已经颁布了律法,若我杀了她,或者威胁了她,也于事无补,我们只能当着蒙参百姓的面堂堂正正地洗清冤屈。”
狄玉十分感动,“多谢。”
谢凌催促道:“别来这一套。”
夜黑风高,两人一同出了王宫。此刻,被关押在天牢的江月还,也无心睡眠,她怎么也没想到狄容竟如此疯魔,倒有几分佩服她的胆魄。只不过往深处一想,便又觉得狄容此人丧心病狂,怕不会轻易放过阿娘与谢凌他们。
江月还思来想去,唯一能破局之人,也只有狄玉了。
清晨破晓之际,整个王都响起丧乐,百姓们都身着素衣,跪在街道两侧,因夫妻不相送,狄容只能送到宫门口,眼看着出殡队伍远去,假模假式地流了几滴眼泪,便回宫了,今日之后这整个王宫,整个蒙参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现在她只需要收回虞家的控制权就够了,待今日过去,她便专心对付虞兰。
她沉浸在即将到来的盛大欢喜中,将狄玉抛诸脑后,当侍女来禀报狄玉不见了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惊慌失措起来。
论起来,狄玉才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国主,她立即清醒过来,命人阖宫搜寻狄玉,殊不知狄玉已经在王都的街道上。他披麻戴孝地越过送殡的大臣与王子亲眷,悲痛欲绝地跪下,嚎啕大哭,他的哀嚎是发自内心的,引得大臣与百姓们也跟着伤怀。
官兵们则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不是说少主身染恶疾吗?看上去好好的啊。”
“是啊。”
一个大臣道:“还请少主节哀。”
狄玉一想到,父王死于母后之手,便觉得心中无比凄凉,他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可事实已经摆在他眼前。
狄容听闻狄玉出逃,立即派人来捉他,可众目睽睽之下,他既没有身染恶疾的症状,她又不能亲自前往,否则有违祖制,还给了狄玉一个反击她的理由。
狄容气愤不已,一脚踢翻身旁的香炉,早知如此,她就该做事做绝一些,怪只怪她仍有作为一个母亲的软心肠。
谢凌也正是找到这个破绽,趁机推翻狄容的言论,此刻,他从百姓身后走出来,步履缓缓地来到狄玉面前。
“本王乃昼国宸王,此番前来蒙参只为游玩。蒙参与昼国百年友好,我与少主亦是好友,我怎会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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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国主,做出这等有损两国和平之事?再者,若真是我做的,我又岂敢站在这里?国主乃病逝,只不过被有心人利用罢了。我说的你们若不信,大可问问你们自己的少主!”
狄玉闻言,微微颤颤地起身,面对数千百姓,狄玉痛心疾首地说:“父王骤然病逝,母后与我皆心痛万分,母后因哀伤过度一时失心疯,听信谗言才误会了虞家与宸王殿下。”
说到这里,狄玉拿出一封诏书,高高举起。
“这是父王的遗诏,即日起,我将即国主之位,国丧之后再行登基仪式。”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大臣们也无话可说,毕竟狄玉是少主,国主崩逝,少主即位名正言顺。
“眼下,先让我们好好送一送父王吧。”
说完,狄玉再次跪在国主的灵柩前,磕头送别,内官高呼:“起灵!”
谢凌则拿着狄玉事先拟好的诏书去了天牢,救出江月还,围守虞家和围困少主府的官兵也都撤去了,孟力那边蓄势待发,一旦谢凌给出信号,他们便突破扎兰的边界,此刻也只能鸣金收兵。
江月还走出天牢,听着远去的丧乐,仍心有戚戚。
谢凌十分心疼地说:“月儿,这几日,你受苦了。”
江月还笑笑,“你花那么多银子,我岂会受罪?比在太子府时吃的还好。”
谢凌道:“以你的才智,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会这样?”
江月还长叹一口气,说,“也只有这样,方能破局。”
江月还与谢凌一同回了虞府,虞兰已经在厅内等他们了。此刻,江月还心中五味杂陈,若不是她要去与狄容谈判,狄容不会被逼到临时谋反,害得蒙参差点天翻地覆,狄玉进退两难。
谢凌道:“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虞兰看着江月还,心情也十分复杂。
“月儿,这虞家家主之位我并不在意,不如你来当吧。”
江月还摇摇头道:“虞家和萧家世代为盟,互相帮助也互相制衡,萧玉也算虞家人,他即位后,家主由谁来当,虞家是否还有必要存在,且由他定吧。阿娘,我且问你一件事,你在瀛州之时,是否替魏巡做过其他的事?”
虞兰眼神闪躲,顾左右而言他:“原来他是宸王,你是要去当这个宸王妃是吗?”
江月还道:“阿娘您呢?还要杀了狄容吗?”
虞兰目光坚定道:“她必死无疑。”
江月还道:“您的仇您决定。”
阿娘不肯说的那件事,江月还已经心中有数,她不敢再问,更不敢深想,可她都能想到,谢凌又何尝想不到呢?
虞兰见女儿对她的态度已大不如前,心中也有愧。
“月儿,阿娘有时候也想,若我没有恢复记忆该多好,可失忆和恢复记忆也许都是上天定的,不报此仇,我寝食难安。你就当我还在巴蜀那个小院中吧。”
江月还的眼泪滑过脸颊,她看着眼前的阿娘,再也没了从前熟悉的样子。
“复仇之后呢?”
虞兰:“那时,我自会去找你。”
江月还点点头,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