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制造了第十三具尸体后，褚决清晰地报了数。
“可恶，真没想到你又修灵又练武的……你怎么比我们多这么多？这就是双修的魅力吗？”
云千渡没有出手，有意带着江静姝和江盼儿历练。两姐妹从一开始的手生逐渐熟能生巧，在一刀捅死男方家属之前还不忘多划几道先放点血。
对褚决表示了钦佩后，云千渡也不忘对江静姝的手法啧啧称奇：“行家啊，跟谁学的？”
江静姝有些不好意思道：“杀猪都是这么杀的。”
在猪圈中，被赶出来的猪会不安地在狭小的空间中打转，发出低沉的哼哼声。
好心的屠妇会安慰一下猪，待猪放松了之后迅速地将刀刃对准猪的颈部。一刀下去，猪发出凄厉的嚎叫声，趁着血液喷涌而出时拿桶接住流出的猪血。
猪的挣扎会逐渐变弱，渐渐失去呼吸。
但猪本身存在价值，这些尸体却一文不值。
“我觉得还是有点便宜他们了，起码也该挖开个大坑扔进去活埋才对。”云千渡出主意道。
江盼儿点了点头：“我看褚决姐像是这样动手的。”
褚决习惯性地夺走猎物的呼吸，不知道是气管炸了还是什么东西，总之场面有些吓人，这个那个的碎了一地。
这并不是她闲得无聊想要炫技，只是褚决发觉自己上次的功德值直接加了20，而第一次随便处理蝼蚁时，却只是加了10而已。因此褚决猜测着，系统所加功德值会不会和自身的超度方式有关，这才多试验了几个人选。
只可惜系统到现在还没维护成功，之前还会实时冒出的功德记录半天也没个反应。
按照20来算，这十三个人也已经给她提供了260的功德值。不知道系统的初阶任务后所需的功德值又是多少？
但无所谓，先杀了就是。
剩下的男方家属已经没有几个，本就不多的资源变得紧俏。
褚决手上拿着一把方知意捡给她的铁棍当作光剑平替使用，她从容不迫地停在原地，试图感知到“猎物”的讯息。
它会躲在哪里？
见状，云千渡也有些手痒。她的行动轻盈而迅速，比起捉迷藏更像是在地图上打卡。江静姝还在沉迷于放血和刻字，并且手把手教江盼儿学着做这件事，没有参与她们竞赛的意思。
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江盼儿也下意识把动作放轻。
时间一分一秒地向前跳动——
听到了。
男人微弱的呼吸。
褚决与云千渡对视一瞬，同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她心中所想：“抢！”
二人冲向目标所在之处。
虽是灵者，但二人都默契地并未使用灵力。褚决先对着瑟瑟发抖的猎物来了一棍后，云千渡也紧随其后，拧断了他的跟腱。
“啊——”他疼得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可猎物一旦失去行动能力，只会成为猎场中待宰的物品。
褚决嫌他的嚎叫实在是招人烦，随手遗弃掉铁棍朝他喉中捅去。
“你跑不掉了。”云千渡对着还在挣扎的男人耐心劝告，“还是省点力气。”
男人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望着她们二人，他使出全力进行抵抗，却发现这两个女人的劲力完全不是他可以相比。
脚断掉后，下一个得到解脱的是腿。为了看起来对称，褚决也挑断了他的手筋。他已发不出难听的声音，却被褚决强撑着保持清醒。
男人颤抖的身体昭示着他生理性的恐惧，如注的血色液体像是没有尽头，流得满地都是。
刚忙活完的江静姝也有空前来围观，男人失焦的视线在对上她的血衣时魂飞魄散，他已看不清眼前的女人是谁，俨然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恶鬼带着几分惊讶道：“咦？原来你藏在这里啊。”
看来无论是什么样的捉迷藏，躲起来的猎物终究还是会被抓到的啊。
她温婉的笑容再次出现：“我记得，就是你带我来的这里。”
褚决和云千渡对视一眼，把处决权交还给江静姝。
江静姝想起刚开始时，自己表达了并不愿意与任何人结婚后，这个男人却只是按住她的手制止她逃跑的动作：“你是我买来的，是生是死都是我儿子的人。”
她带着注入了灵力的小刀片，裁剪起这名高贵买家的手。
一根，又一根……男人的断指处血流如注，伴随着她的动作发出阵阵哼叫，可他的喉管被褚决捅入，只能发出不似人类的声音。直到手腕也被分割完毕，痛得意识模糊。
为了把她困在这里，这里的每个人都煞费苦心。
在把她摆在尸体旁边时，这个男人还啧了一声，挑剔着：“长得不漂亮但八字够好——怎么这个表情？不满意？要知道，让你给我儿子当老婆，是你的福气。”
二人看着江静姝饶有兴致地拿了把剪刀剪掉了那根多余的线头，瞬间滋出的鲜血被江静姝又用灵力及时按了回去。
她没有一刀剪掉太多，而是分次修剪，像是针对线头的凌迟。
“怎么这个表情？不满意？要知道，骟了命长。”江静姝轻声道，“是你的福气。”
男人呜呜叫着，生理上溢出的泪水还伴随着下半身失禁。他不剩丝毫挣扎的气力，恶心的生理反应带着一股令人反胃的腥臊气息。
太脏了，让人不想触碰。江静姝不太熟练地使用起灵力，在不接触对方的情况下把男人拖了起来：“走吧，去给他和他男儿办个昏礼。”
男人发出无力的“咔咔”声，随着江静姝毫不留情的动作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鲜血一路染到男方亲属精心准备的婚房，男人看到已经破破烂烂的自家男儿的尸体更是悲痛欲绝。江静姝把他扔进了棺材里，先前褚决插的那根铁棍冒出了一小截，显得有些碍事。
褚决见状便把棍子往里摁了摁，怕男人死得太早，最后还是撬下了一段，又插回了他不断流血的位置。
也是上下都有了，讲究一个对齐。
棺材板被钉上了钉子，男人却失去了能够发声和移动的手段。他会在黑暗的狭小空间中与他的好男儿永久埋在一起。
棺中的氧气不是瞬间被抽空的。男人每多一次呼吸，都是在为自己的终身事业添砖加瓦。
“还有几个？”褚决问。
“应该没谁了。”江静姝想了想，“可能只剩下那个男性灵者了。”
褚决有些疑惑：“不是说他灵阶高，还会主动出击。竟然也会藏起来？”
云千渡比较严谨：“可能我们人多。”
好吧，褚决接受了这个解释。不知道高阶灵者对上会是什么样子，说起来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对于这里而言是几阶。
按照数据来算，现在她的精神力还不到300。对于自己的弱小，褚决感到危机。
棺材中的微弱声响停了下来，褚决几人也不再发出声音。她们皆是合格的猎人，都在尽自己所能地捕捉着猎物的痕迹。
但猎物不愧是有着应对危机经验的灵者，还真没被她们捕捉到什么去向。
褚决想了想，提议道：“我们走吧。”
云千渡和江静姝与她对视了一眼，也跟着道：“确实，估计人是走了。”
江盼儿还有些遗憾：“就这么放过他啊……好吧好吧，虽然可惜，那也只能这样了。”
一行人就这样散去，只留下遍地的尸体。
过了许久，守门人确认这里已经没有那群女人的气息后，如蜘蛛一般，如释重负地从天花板上缓缓降落。
灵神保佑，果然自古杀手不抬头。
守门人啐了一口，往组织内线中发了条“差点翻车”的消息，心中感叹着自己今天真是运气不好，怎么会遇到云千渡那家伙。
她们组织这是又余烬复燃了？先前他们明明就联手清剿了她们，怎么现在又开始进行群体活动了。
守门人摇了摇头，活动两下肌肉紧绷的手腕，谨慎地没有选择来时的路线，而是从侧边一个不起眼的小窗户跳了出去。
犄角旮旯的小窗口才更安全。
守门人心中评估着这些人的去处，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与这几人无冤无仇的——哦，那个被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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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可能算是有些仇吧。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成了灵者，可刚入门的灵者又打不过他，找云千渡来算什么本事？
总之，他与她们目前不是敌人，她们几个应该不会一直盯着他才对。
又发送了一条“那帮女的疑似卷土重来了”的消息，守门人想了想，又打算多加一句提醒。还未等他把对话框中的字句拼出，守门人像是察觉到危险一般，还在打字的手顿住。
透过光脑的屏幕，他从余光中瞥见一旁不知何时多出的身影。
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平静道：“找到你了。”
守门人被吓得一哆嗦，却第一时间观察下去。
——不是云千渡。
对方只有一人，周身也未见什么灵力，没什么可惧怕的。
守门人长舒一口气。
这张陌生的面孔只是长得有些吓人，这不代表她就有什么实力，想来也不是什么高阶灵者才对。
守门人率先出手，他的眼神中透着自信，挑衅褚决时还带着几分轻蔑。
他庞大的灵力如同狂风暴雨，有几分破空之势，试图以蛮力直接压制褚决。
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褚决这么大一个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守门人尽力感知起她的动向，却总是只能摸到她的“尾巴”。每当他以为自己定位成功时，褚决便再次消失了。
她的身法捉摸不定，如同难以被捕捉的光影。褚决矫健的肌肉线条隐没在轻甲之下，先前令人难以感受到的灵力波动在此时全数展现，守门人惊讶地发现，她甚至主动迎上了自己的攻击。
主动撞上自己的攻击？她在做什么！
褚决新换的铁棍在灵力的凝聚下几乎构成耀眼的光束，局势瞬间翻转，相较守门人的攻击，这才算真正的铺天盖地。
她的利剑承载着最强烈的“势”，身为她的对手，守门人只感觉到排山倒海的压迫感汹涌而来。
“唰——”
如同破风一般强劲的攻势被消解。自身的攻击对对方全然无效，她甚至会主动迎击！这女人到底在做什么？她是疯了吗？
面对一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守门人惊慌失措，一时之间怀疑起自己。
难道这女人对他使用了什么东西？他的攻击为什么毫无作用？
褚决不知他心中所想，用灵力好一通炫技之后重归近战模式。她如同曾经和设计师人机合一那般，明明是肉身却展现出了铠甲的刚硬之气。
守门人只感觉到如同炮轰般的冲击力传来，难以抵抗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摇晃着被褚决踹倒在地。
褚决轻松地收起了势。
胜利者的面容被阳光遮罩，守门人一时间无法辨明对方脸上的表情。
“你是谁？”
打着想要拖延时间的心思，守门人心跳如鼓，私下里做着想要传讯的小动作，面上故作镇定。
褚决却没有理他的打算。
话多。
她轻易地使用“光剑”刺穿了守门人的心脏。
后退几步的动作小心翼翼，见对方临死前也没能爆发出别的什么东西，褚决反倒有些纳闷儿了：“高阶灵者？”
高阶灵者，只是这种地步而已吗？
浪费她一番虚张声势的表演。
就这。
确认对方死亡后，褚决照例摸了摸他的尸体。他口袋内果然也有些灵石，虽然用处不大，但灵石再小也是灵，褚决连同他的光脑一起收下了。
此次战斗虽然也没什么凶险，却让褚决发现了一件先前并未出现过的情况。
已知，她能够从傀儡的灵力中获得精神力，也能从灵气浓郁的灵域中修炼出灵力。
她也能够像先前对蝼蚁那样，直接无视守门人的攻击。那些攻击在她身上变成了淡薄的灵力，不知是什么原理，或许就和灵石和傀儡一样，可以直接融入转化为她的精神力。
但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在把守门人弄死之后，她获得了对方的“灵力”。
也就是说——
她能从灵者身上直接得到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