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会同归于尽的。宿主死了,这个世界就会毁灭,到时候什么冯昭蘅,什么越宛清,什么皇帝皇后,都会死,数据罢了,大家尘归尘,土归土】
“那便一起死吧。”冯般若红着眼睛,“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叫昭蘅为妾。左右那时我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但只要我活着,就绝不受此奇耻大辱。”
【只怕你拦不住冯昭蘅】
冯般若毫不把这话放在心上:“拦不住?我如何会拦不住?”
“我就不信,好生生的一个女儿家,竟会为区区一个男人舍弃家族的脸面,去觍着脸给人家做妾!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便亲手杀了她,冯家绝不会怪我。”
系统和冯般若不欢而散。
即便越宛清反复叮嘱了她不能剧烈运动,可她却不是那种人。她心情烦躁便手痒得很,从墙上摘下马鞭撒腿就往外走。颍川王府的下人显然都是精心调教过的,没人会在这种时候触她的霉头,冯般若气急败坏,拎着马鞭便去抽落叶。
一棵树被她抽秃了,她这才冷静下来。胸腔之中喘息澎湃,双肩耸动,一口一口向外呼出浊气。
还好,所谓天癸并没能消弭掉她的战斗力,她还能打十个。
冯般若汗津津地走回房里去。杨妈妈给她蒸好了一碗酥酪,一口一口伺候她喝下。此时正是盛夏,她身上衣衫穿得单薄,因为她怕热,杨妈妈就在她身侧摆了冰,另有一排青春年少的婢子追着给她奉上时令鲜果与饮子。她忍不住快慰地倚到绣墩上,心里想着当老封君的日子竟然比在家当郡主时更无忧无虑。
随后杨妈妈询问她:“王妃,冯家已经打发人来报信,说小娘子已经在路上了,奴婢做主给她收拾了东附院暂住,您看怎么样?”
冯般若一时没想起来东附院在什么地方。但是她想着既然杨妈妈直接收拾了东附院,那一定是平常冯昭蘅来了都住在那里,所以没有表露什么意见。她把一碗酥酪喝完了,也落了汗,简简单单擦洗了一下,换了衣服在大堂等冯昭蘅过来。
前文曾提到,冯昭蘅已经十六岁了。
冯般若一时也没有觉得这个年纪如何,只是觉得有趣,时间的变幻在她身上未曾留下什么痕迹,而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再和过去相同。
在这里等着也是闲等,她虽然在和系统怄气,但是思来想去,她还是想知道系统到底是怎么蛊惑她侄女的。因此她识海微动,轻轻点开了系统发给她的部分原文文本。
不点开不要紧,一点开,冯般若就更生气了。
上头写着,冯昭蘅和卫玦乃是青梅竹马,每年夏天冯般若都邀请冯昭蘅来避暑,冯昭蘅因此得了跟卫玦近距离相处的机会,渐渐也觉得这位阿兄眉眼俊朗,性情温柔,胜过世上男子千倍百倍。而卫玦待她也是极好,她料想卫玦亦待她有情。
少女的情愫一旦滋生,便如风吹野火,势同燎原,非人力可以消弭。
所以冯昭蘅此次登门,其实是来找冯般若算账的。
她想来质问姑母,明明说好了要把卫玦许给她,怎么事到临头又变卦了,为什么会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南蛮子横插一杠?她正心怀怨气,满肚子愤懑,刚巧又得了皇后的手令,一天也不愿意多等。
冯般若虽不知道她现在长什么模样,但是想想她父亲,倒不难猜测她那副神情。
世上男人都死了不成,怎么还能为了个卫玦打破脑袋?他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便是她当年对卫玦的父亲心生好感,也不过是因为他相貌英俊,又自小在灵岩寺中出家,气质独特,她不曾见过这样的人,因此觉得有趣。可是舍去也就舍去了,又如何会舍不得,非要嫁进来给他做妾不可呢?
真是想不通。
等人来了,那段文字之中寥寥描写的质问场景才算生动起来。冯昭蘅眉眼确实很像冯家人,生就一双又大又圆的凤眼,脸庞倒不像她父亲那般清癯,轮廓被来自她母亲的另一半血中和的圆润优柔,看上去便令人心生可亲——若非她此刻不是柳眉倒竖,一双眼里几乎迸出火星来的话。
冯般若对着她的脸,不自然地干笑两声:“昭蘅,你来啦?”想了想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没做错什么,旋即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新得了些西域来的葡萄,正是新鲜的时候,快来尝尝。”
“姑母~”冯昭蘅拉长了嗓子抱怨了一声,随后气冲冲地走到她身侧,质问道,“姑母不是跟我说好了……怎么又变卦了呢?难道是来了个天仙不成,竟然让阿兄舍下我去娶人家!可见姑母素日里都是诓我,姑母最疼的原是她!”
“……也没有啦。”冯般若支支吾吾道,“我还是疼你多一点的。”
“那你为何……”
“那是陛下赐婚,我能有什么办法!”冯般若大声喊冤,“何况她和卫玦本就有婚约在身,我虽然不愿,可陛下要如此,难道我能说个不字吗?”
冯昭蘅被她一凶,眼里更是蒙上一层水雾:“姑母竟然还为了她凶我。”
“我没有!”冯般若矢口否认。
冯昭蘅当即就落下泪来:“竟然现在还在凶我。”
“我没有!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呢?”冯般若只得软下声音,瞧着她泪珠子像断线了一样滚落下来,冯般若又是懊恼又是悔恨,眼前无端端浮现起冯昭蘅两三岁时白胖可爱,抱着她的腿,向她讨要饴糖吃时的场景,一颗心又软又硬,她又从一旁的水晶碟子里摘出一粒葡萄,作势要放进自己口中:“你要是不吃,我就全吃了,一颗也不给你留。”
“姑母!”冯昭蘅抹了一把眼泪,随后气呼呼地鼓起脸颊。
冯般若瞧着她这模样,情不自禁笑起来。她将那粒葡萄塞进冯昭蘅嘴里,随后道:“好啦,我不敢,你别哭了。这点事儿也值当你掉眼泪?世上好男儿这么多,姑母答应你,一定帮你找一个比卫玦更好的,这还不成?”
“不成。”冯昭蘅听了这话,又哭起来,“我就要阿兄,我就要阿兄。阿兄也是喜欢我的啊,你强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也不会快活的啊。”
他可快活了。
冯般若心里想。
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快活的人了。
“别再哭了。”冯般若恶形恶状地板起脸来,“你再这么哭下去,你就回家去吧。你不是想见卫玦吗,你这辈子都见不着他了。你回去我就跟你爷娘说,让他们抓紧找人把你嫁了。”
“姑母,你不讲理!”冯昭蘅泣道。
“对,我就是不讲理!”冯般若挺直了胸脯,一股骄傲油然而生,“我就是不讲理,那又怎样呢,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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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家里,我才是老大呢?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你也像我一样嫁一个死鬼,把家业全都握在自己手中啊?”
冯昭蘅红着眼睛顶嘴:“有家业又有什么用?权势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夫妻情好,恩爱不移,再一同生儿育女,养上儿郎三五,女儿一双,那才叫圆满呢。”
冯般若对此嗤之以鼻:“你都被你那个不通情理的老子教坏了。”
“我娘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要不是为了生我,怎么会落下一身病,又怎么会英年早逝?还儿郎三五,女儿一双,疼都疼死你了。到那时你还觉得圆满吗?”
“你!”
冯昭蘅本想回怼,但是想起冯般若的母亲,又想起身边为数不少因为难产而死的妇人,竟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才好。冯般若见她气结,又是笑弯了眼睛:“快吃点东西吧。坐了一整日的车,等下我送你去休息。晚上就让你见见,你阿兄的新夫人到底长什么样。”
冯昭蘅委委屈屈地咽下了葡萄。
也不知怎的,这回她姑母显得特别生机勃勃,开口骂人都很有胆魄,显得跟平常的她不太一样。
冯昭蘅吃完了葡萄,冯般若亲自送她去东附院。冯般若此前还不知道东附院在哪里,一路和冯昭蘅胡闹,等她走到了东附院门口,脸立时拉得老长。
“杨妈妈。”她貌似平静唤了一声。
“奴婢在呢。”杨妈妈立刻站了出来。
“是谁让你收拾这儿的屋子的?”
杨妈妈伺候她多年,敏锐地察觉到她生气了,却不敢不答:“这是小娘子来咱们府上的旧例……”
原来这东附院竟然紧紧挨着卫玦的院子,中间甚至还有角门相通。这样的屋子,无论如何也不适合未嫁女和新成婚的兄嫂,这是在等着谁和谁私相授受?
冯般若一肚子闷气,也不知该找谁撒出来。她双手握拳,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不许住这儿。你另收拾出个院子吧,今晚她就和我同住。”
系统和冯昭蘅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不,姑母,我就要住这里。”
【请宿主将冯昭蘅安置在东附院,否则宿主将会遭受电击惩罚】
冯般若:%&(*(**%#?#@#?
冯般若:“真是服啦!”
“你要住就住吧。”冯般若怒道,“那个角门,来人,给我锁死了。但凡从这儿能钻过一只耗子,我都拿你是问。”
“是。”杨妈妈立刻答道。
冯般若负气而走。她此刻已经不能平复任督二脉之中涌动的真气,系统和冯昭蘅加在一起,惹怒人的本领竟然成倍增长,其杀伤力如同烈火浇油,让她本就良好的精神状态更加遥遥领先。
冯般若正气呼呼地冲到花园里要去撞树,却与在荷花池中采莲的越宛清撞了个满怀。越宛清为了采莲,穿了一身便于活动的交领间色裙,衣饰简单而面目清丽,即便是冯般若见了她都要先呆上一呆,就更别说她那个便宜儿子了。
“日前见到此荷花池,瞧见莲花开遍,风雅无边。本想来此采莲,为母亲做莲花宴。可不知为何今日驾船采莲,莲花竟然都落了,只好摘些荷叶。”越宛清笑道,“母亲怎么这样气势汹汹的,是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