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要不是知道这具身体下的灵魂是她老伙伴,路临初差点就以为韩逾白被有颜色的东西污染了。
她原地瞪了一会儿双眸,蓦地将与他靠在一起的膝盖收了回来。
变成一种“你们男人果然死变态”的了然又嫌弃的目光看着他。
韩逾白:“你什么反应?我们以前没住过一间房?”
“……”
“高中毕业旅游的时候,你为了省钱,硬要和我挤在一个标间里。吓得你妈以为我们早恋。”
“……”
“大学的暑假,叔叔阿姨出门旅游,谁在台风暴雨季节睡不着觉,半夜12点把我叫去她家。”
“……”
“我去了,却非常没有良心的……让我打了地铺?”
“……”
路临初抹了把额角不存在的汗。
心想你也这么说显得我很理亏,这不是情况不一样了嘛,世道变了,我怕你被黄色的世界玷污了。
“好吧。”她觉得可能自己最近待在这里,多少惊弓之鸟了,不应该用最“黄”心思去揣测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这个把电脑当做命根子的人怎么能生出这种心思。
在他的眼中,只有电脑是他的颜色。
“想什么。”韩逾白说,“你不会以为我有什么企图吧?”
路临初立马狡辩:“怎么可能呢。”
他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又淡淡撇开目光,喉结混动着起身:“想得挺美。是你睡我屋,我睡沙发。”
韩逾白租了间两室一厅,不过只有一间有床的卧室,另一间堆满了房东留下的杂物,一直没闲心收拾。
路临初:“哦。”
“所以,”他站在寂静的环境中,能听见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忽然掠过的闪电,“你要不要接受我的建议?”
“接受呗。”
她刚才第一时间,确实是想拒绝的。
说不上为什么。
不就是过个夜嘛,路临初觉得问题不大,就像他说的,都是这么熟悉的兄弟关系了,以前也不是没睡过,不存在的。
她不喜欢冉正英在的那个家,她和女主她妈不熟,每天还得听冉正英像个领导模样的冷嘲热讽和命令。
现在时间很晚了,也没打来个电话问问情况。
说明冉正英和她这个女儿也没多熟,太好了,双向不熟,路临初的负担一下子小了很多。
“熟悉”的兄弟回了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T恤和短裤,丢给她:“你能穿。”
干净的衣服散发出淡淡的柠檬味,与她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
嗅觉能安抚人心,尤其是再这样陌生的环境下,几乎瞬间让她放松了神经。
她一向喜欢他的味道,这次接过T恤后,埋头狠狠闻了一下。
“……”
韩逾白的嘴角差点没崩住,“你在干嘛?”
“……”她找了个理由,“你们男人都不太爱干净,我检查一下。”
“老子才洗的。”他翻了个白眼,“快去洗。”
“哦。”
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洗发露包括沐浴露,也几乎被他换成了和现实中差不多的品牌味道。包括家里的布局,摆放的位置。
她忽然就清晰地认识到,这个男人来到这里后,拼尽全力还原过去那个世界的努力,源于他没有一点儿安全感。
他来了。
她不会再害怕了。
她来了。
他也不会再孤独了。
这边她拧开水龙头,韩逾白回到卧室,重新换了床单被套。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路临初洗完澡后感到异常疲倦,整个人被掏空一般。
瞅了瞅客厅沙发上的人,她心情愉悦地说:“晚安。”
“嗯。”
“希望明天早上你别忽然不见了。”
“不会的。”
韩逾白没有回头,手机屏幕上微薄的白光打在他的脸上,侧颜轮廓比平常柔和了不少。
一点也没有阴暗爬行的感觉。
路临初因为知道他在这里,在他的枕头上直接睡到日晒三竿。
沙发空了,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穿过深褐的阴霾。门外传来几道不轻不重的说话声和走动声。
简单洗漱了一下,换回昨天的衣服。
窗外,风朗气清。被雨打一整晚的树叶颤颤巍巍地抖动,露出干净的脉络。
韩逾白换了一身干净的浅色T恤,宽松的条纹衬衣做外套,裤子的皮带松垮垮的耷拉在大腿。
格外的,好看。
她不小心多看了一会儿,听见他的声音才回过神。
韩逾白手里端了一杯咖啡:“你愣着干嘛?没睡醒?过来,尝尝。”
“啊。没有……”
你看。
这就是竹马的好处,不用提醒就知道她的喜好和习惯。
路临初凑了过去,低头闻了一下味道:“比学校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韩逾白:“你在说废话。”
“所以。”她仰着头,眨了眨眼睛,“以后能每天带一杯给我吗?”
“……我可以说不能吗?”
“不能。”
“如果我不能说不能,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她昨晚睡得不错,但他此刻低头的样子,倒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沙发不好睡吗?”她犹豫了一下问。
韩逾白动作一顿,说也不是。
“那你怎么没睡好?”难道不该和她一样,因为有了熟悉的人在这里,空前放松吗。
“大概是隔音不太行,雨声太吵了。”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将早已备好的咖啡和早餐推到她面前,路临初捧在手心里,嘴角勾起轻松愉悦又好看的弧度。
实在是!太美味了!
把她喝成翘嘴了。
“我以后能经常来你这里吗?!”
“不然呢,我昨天白给你密码了?”韩逾白靠在厨房台面,垂眉,目光渐渐染上笑意,“你就这么容易满足。”
“是的。”她说,“我就是一杯咖啡就能精神一整天的社畜。”
“那社畜该上班了。”他看了看手表,“再不出发又得踩点。”
路临初习惯了走路地铁上学,忽然接住韩逾白递来的机车头盔,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学会骑车的?”在她的记忆中,他应该不会这么浮夸玩意儿。
他跨了上去,一条大长腿斜斜撑在地上,当着她的面,开始拉外套拉链。
路临初:?
狗子。
大清早忽然在干嘛?
下一秒,韩逾白将里面的T恤向外一翻。
??
这是干到黄色频道了?
路临初正准备给他来一脚,给这位不谙世事的青年一个□□上的打击,下一秒,却看见他T恤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有的甚至泛着黑,恐怖吓人。
她愣在原地。
嘴角顿时崩成一条直线。
“你被家暴了?”
“……”
他无语又好笑地转过头:“你脑子在想什么?”
“你这青一块乌一块儿的明显就是被打了啊。”路临初撩起原本就不存在的袖子,“谁干的啊?”
他伸出手象征性地捏了下她的胳膊,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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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又立刻收了回来,选择不碰。韩逾白转过身说:“谁能家暴我?”
“你上次不就被韩研打了?”
“……”被打的人面无表情啧了一声,解释,“这是我练车的时候摔的。”
“……”
“哦。”
路临初收回心疼的语气。
“?”韩逾白气笑了,“我摔了就没关系了?”
“是的。”她说,“我就说你以前也不会骑车啊,骑不了就算了,非要去耍帅,自己活该。”
“……有没有可能我不是为了耍帅呢?”
哦?
路临初以为会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原因,凑了个耳朵过去。
韩逾白将呼吸靠近,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是为了真帅。”
“……”
她耳朵一阵发痒,将人一把推开。
外面那辆价值六位数,虽然不知道男三号是凭借什么本事得到的,但他确实有三辆,三辆价值不菲,帅得一比。
没有男人能拒绝车。
韩逾白也不例外。
“神经病。”
路临初戴上头盔,乖乖坐在他身后,双臂向前,抱紧了他的腰身。
韩逾白的动作明显一顿,轻轻吸了一口,才发起轰鸣声。
-
韩鄞一直觉得,昨晚的自己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堪称人生的耻辱和污点。
他辗转反侧了一整晚,精神不佳加淋雨,此刻头痛欲裂。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韩研,成绩的屈辱和背负的使命让他忍了平生所不能忍。
“路临初答应了吗?”韩研问。
“没。”韩鄞听见这个名字,头更疼了,语气森厉,“我和她不熟,不要让我再去找她,舒柠的信息你爱给不给。”
他这位大哥又发火了。
韩研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别的原因。
但这里难受的又不是他一个人,韩研不爱笑了,将目光看向车外,嘴上开始犯贱:“她不是喜欢你吗?你倒是去利用美色啊,去说好话啊,连这么简单的服软都不会,还想喜欢舒柠姐?”
韩鄞:“别把你那套用在我身上。”
韩研张嘴就来:“那我就用在路临初身上吧。反正我俩长得也差不多。”
韩鄞:“你是不是有病?她现在什么身份你不清楚?”
韩研鲜少看见他哥脸色这样差的模样,看向车窗外大言不惭:“放心,我开玩笑的。就她这样的女人,死脑筋难服软,我可不喜欢。”
还是想让他哥再去试试,于是继续说:“我了解女人,她要喜欢谁绝对是长时间的事,尤其是像你这样完美的人。越是得不到,她越是喜欢,越是不会放弃,爱你爱得不会——”
忽然。停下了想说的话。
车窗外。
校园门口,人影攒动。
清晨的太阳将街道尽头的洒下一片温柔的暖光,银灰色的机车快速越过人群,与他们的轿车擦身而过。
惹眼引来了不少注目礼。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拥有这样张扬机车的主人是谁。
但今天的机车不太一样。
韩逾白的身后坐了一个人,一个这些天隐隐流言缠身,刚刚还在韩研口中的女生。
车主将车停在熟悉的位置,女生先下车,头盔勾住了头发。
车主看了一眼,伸手——非常熟稔的——帮她整理了头顶的碎发。
一个目光柔和。
一个嘴角带笑。
韩研:?
韩鄞:……
刚到校门的孟业执:???
走在孟业执身后的蓝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