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在旁边观摩,法医佟晓敏大名鼎鼎,穿越这一个月时间里她了解到,佟晓敏是西九龙重案组的宝贵人才。30岁出头,专业性却很强,连续三次获得过香江法医专业比赛的第一名。
由她手里验过的尸体不会有错。
很快,她检查了死者周身之后,得出初步结论,站起身,对冯智临说:“不是中毒,没有其他外伤,就脖颈这一处,似被绳索类似物所致。至于这纤细的物品究竟是什么,我看这店内就有不少选择,捆毛绒玩具的塑料绳,仓库的窗帘可以抽出来的麻布,呐,这个地方掉了线,还有包装袋上的绳子,如果系起来也可以勒一周。我都会拿回法医室化验,结果的话,大约明天能出来。”
冯智临点点头,招招手,取证人员连忙跟着法医佟晓敏去了个角落,搜寻可能的凶器痕迹。
所有细长可比做绳索的物品,都被取得干干净净。
冯智临从蹲身状态站起身来,问刚刚的店员:“你叫什么?”
“杜中奇。”
“死者你认识吗?是顾客还是店员?”
“是顾客,店员一共三个都在店里,他们在外头招呼客人,我来仓库补货。我要上一只大型毛绒兔,因为摆在外面的刚被一个40多岁大姐买走了。可是我来搬的时候,感觉重量特别沉,这一拉开拉链看,居然、居然是……”
店员杜中奇说着,掩面抽泣起来。
很显然,见到尸体的冲击,一般人都难以承受,尤其死状这样古怪。
“你们三个人,谁第一个发现这店玻璃大门被击碎的?”冯智临继续问。
一名女店员弱弱地举手:“是我先发现的。我第一个到店,看到玻璃门被砸坏了,第一反应是,抽屉的钱会不会被盗了?最近新闻上不是传有‘黑影’窃贼入室盗窃嘛,我们都顾着家里装什么防盗窗,却没想到店里会出事。我第一时间打开收银柜查看,可柜子里的钱一共2万5千多港币,都好端端的一点儿没少,所以就想着是不是半夜有醉汉过来,迷糊状态下给砸的。这种事两年半前我们店里也有过,就是流浪汉干的。所以我当时给店长打去电话,店长说,把这玻璃门更换了就行。”
林知夏敏锐发现了什么,轻声问:“流浪汉?这附近有摄像头吗?”
女店员点点头,解释说:“之前是有的,可后来,摄像头坏了,被小孩子砸的,也一直没修。摄像头不是我们店的,是对面店铺的,刚好能照过来。不过这摄像头坏了有一年多了。”
九十年代安装摄像头还是比较罕见,除非店铺内有比较贵重的资产,如此情况下才会安装。
林知夏思索着,对面的店铺是一家名为“文宝世家”的文玩店,的确有安装的必要,不过后面恐怕是店里没发生什么事,就懈怠了。摄像头沦为摆设的情况,并不罕见。
冯智临继续问:“知道死者具体身份吗?”
杜中奇点点头:“瞧着她面熟,老顾客,特别喜欢黄色的毛绒玩具。呐!这有我们记录的顾客表,每天出的单,我们都会记下来,老顾客一般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图章标识。”
杜中奇忙将出单的表格呈上来。
冯智临和几名警员探头去看。出单表放在桌上,细细观察,顾客的名字的确是用简称或符号替代的。
不过,连续一周她都没有来过毛绒玩具店买玩偶了,因为标注着她的星星符号,只在一周之前出现过几次。可是这一周都没来店里,尸体怎么又会在店内出现呢?
店员杜中奇和另外两名店员纷纷摆手说:“我们三个昨天下班之前都在店里,真的没见她来过。”
林知夏思索,如果不是三个人集体说谎的话,那么倒是互为不在场证明,可为什么死者又和这家玩偶店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要砸破店面入内,将死者套在玩偶皮内?
一般处理尸体都会往隐蔽的地方藏匿,丢进下水道、废水沟等地方,塞进玩具店倒是闻所未闻。
女警刘美飒在旁边听了半天,问:“你们店长怎么还没来啊?”
“他快了,店长早上送孩子上学,他孩子才五岁,有轻微自闭症,他平时都得照顾,会来的晚些。”
取证人员拍了照之后,众警员也散开在店内,开始搜寻其他证据。
林知夏在展示柜旁搜索了一遍,其余毛绒玩具看起来都挺正常,一共十几个柜子,每排能放置20只毛绒玩具左右。每个展示柜前都有一盏灯光照亮,将摆放在台子上的毛绒玩具映照得格外可爱,小兔、骆驼、八爪鱼、老虎等样式应有尽有。
不过,对看到尸体的店员们来说,此刻这些可爱的玩具却变得狰狞起来。
林知夏又跟着女店员搜索了一遍装有货款的收银箱,确定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林知夏问女店员:“除了钱财以外,没有别的值钱物件?”
女店员想了想,说:“我们老板娘有一串红宝石项链,是filosefi品牌的,价值20万港币。不过,我刚刚看了,还在柜子里的。”
“你能确认是真品吗?”林知夏问。
“可以确认,因为上面有些瑕疵,是老板娘5月份帮我们一起搬货物的时候,不小心磕坏的。为此,她还跟老板吵过架呢,说怪他叫自己搬东西,把自己珍贵的红宝石项链给搞出了瑕疵。所以后来,她对这红宝石项链就没那么宝贝了,偶尔会忘记拿,落在店里,我就会帮她收进柜子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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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找到红宝石项链,拿在手上检查,材质的确不像是换上了赝品。这方面的鉴定她略懂一些,上一世有专门做过这方面的训练,多少是能判断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店长栾大斌终于驱车赶到,一下车就着急忙慌地擦拭额头的汗水,显然,听到消息后,也有些惊吓过度,脸色惨白。
看见重案组成员,他伸手抹了把汗,但作为老板,还得强做镇定道:“真没想到,我这辈子会和重案组打交道。”
冯智临将抽出来的货柜收回,把手中一只手表装进证物袋,抬头问他:“昨晚你在店里吗?”
店长栾大斌摇摇头:“最近我老丈人身体不好,我老婆回娘家照顾了,孩子由我接送,还得我做饭照顾。所以,店里没事儿的话,我和店员就是通个电话,有需要我才来。”
“每晚下班时间是固定的吗?会不会有加班的时间?”
“我们晚上10点之前是必须会关门的。像我们这种店铺营业时长是固定的,有需要的第二日也能来买。所以我们没有加班这样的习惯。凌晨出的事,我们店员应该都不在场。”
“看一下里面的被害者,你认不认得,她叫什么?等你辨认完,待会儿我们就把她装入尸袋,做进一步尸检了。”
“一定要看尸体吗?”
店长栾大斌自然有些发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踏入仓库,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走出仓库,他扶着墙边干呕了半天。众警员都在看着他,栾大斌扶着胸口,让自己勉强镇定下来。
林知夏适时为他递上一杯水,店里有饮用水机,她特意给接的。
店长栾大斌喝了两口,说了句谢谢:“我有印象,她叫付元露,确实是老顾客了。付元露话不多,比较内向,不过可能是她特别喜欢这些玩偶,尤其是喜欢那边尼尼小熊和福利瑞大黄系列,出了新品就经常过来买,所以久而久之,我们也变成半个朋友。除了玩偶之外,有时会聊得深一些,问问最近生活情况。她是佛语商贸的职员,就在这附近上班,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家庭住址你知道吗?”
店长栾大斌目光闪烁了一下,但立刻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
众警员在店内取好了指纹,又将店员和三名店员的指纹和鞋印做了取样,带回去后一并比对,看现场有没有散落的不属于几个店员的痕迹。
冯智临坐上车后,吩咐闫子豪道:“你回去锁定一下,她家在哪里,我们去她家探一探。”
闫子豪点头。
路上几名警员讨论起这桩有些古怪的案子。
林知夏只在一旁默默听着,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车窗外。